李寬帶着一絲的鬱悶走在遼闊的草原上,看着一個碩大的目標卻是無處下嘴的感覺實在是讓他有些神經錯亂的感覺。
↖,但是又有什麼辦法呢,自己這一行人不過一千多人,面對那至少四五千人的大部落,而且還有那麼多的士兵在守衛着,李寬也只有暫時離開。雖然他要是底牌盡出的話,還是能強行拿下這個部落,可是在後面他心中最想要攻克的目標難免會出現一些不必要的波折。
只是事情真的像他所想象的那般順暢?這世間的事情遠遠比起某個人的估量來的變化多端,就像此時,李寬本已經率衆退走,但是卻還是被發現了。這其實與任何人無關,因爲他們已經足夠小心,所有的人與馬匹都包裹的嚴嚴實實,可是卻仍舊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們身上的氣味,這是無法掩蓋的。而他們所在的位置卻是在那一座營地的上風向。而他們身上的氣味隨着在這廣闊高原上無處不在的風帶着吹向了那一座吐谷渾人的部落。這一下子卻是讓那餵養在部落周圍的那幾只大狗問到了他們的氣味,沒有吐谷渾人的那種天然的帶着羊羶味的氣味,讓這些大狗倍感新奇,所以全都狂吠起來。
這一下,整個營地的吐谷渾人都知道在營地外面來了一些陌生的傢伙,於是一隊騎兵就這樣開拔出來探視情況
。結果李寬他們這一行人想不暴露都難了。
“有敵人,是那羣漢狗!”一個吐谷渾人大聲地吆喝起來,他看到了地上的馬蹄印。還有遠處那影影倬倬的像是在晃動的影子,只是看的不那麼真切。可是卻還是讓他們知道了那裡一定有人。於是整個營地的吐谷渾人炸了鍋了。嘩啦啦的隨着一聲聲的呼哨聲,大批的吐谷渾士兵騎着戰馬帶着一張長弓。一壺箭矢,再加上他們手中劣質的兵刃衝了出來,戰馬上全是他們的呼喝,李寬騎馬奔馳在前,雖然聽不懂吐谷渾的土話,但是想來不會是什麼好話。本人追着屁股的感覺讓李寬很是鬱悶。但是誰叫自己人少呢,不得不跑啊。所以李寬他們也顧不得隱藏了,一個個掀掉了身上的棉布,露出了藏身已久的身形。
“哈哈……吐谷渾的蠻子們。你們來追你家大爺啊!”李寬大聲怪笑一聲然後打馬而走。他身後的士兵也是緊緊跟隨,一行一千兩百多人帶着近三千匹戰馬急速的在高原上的草場上奔馳起來,馬蹄踏碎了地面的積雪,露出雪地之下的微黃的草葉與草根,在這寒天雪地之下,春天的氣息還是頗近了。那頑強生長的青草就是最好的明證。
“追上去,殺了這些漢狗,敢來洗劫勇敢的吐谷渾勇士,實在是不想活了。別以爲只有李唐能驅逐你們!兒郎們給他們留點紀念!”追在最前面的吐谷渾將領說着,就放開雙手,讓戰馬盡情飛馳,靠着雙腿的力量夾住馬腹雙臂奮力張開手中的長弓。搭上一支雁翎箭,張弓猶如滿月,弓身都在吱吱作響。然後他猛地一鬆手,弓身上搭着的那一支箭矢就像是滿月灑下的銀輝一樣飛速的劃破空氣帶着風聲射了過來。
“孃的。這幫狗孃養的追上癮了啊,還敢射我們!”奔馳在最後面的一名戰狼士兵側身躲過飛速射來的箭矢。看着那一隻箭矢從他的肋間射了過去,然後沒入前方的雪地裡,頓時驚出一身冷汗,要是當時沒有感到一陣不妙從而側了一下身子的話,他就要被這一支箭矢給射穿了。於是他大吼了起來,然後取下馬鞍上的長弓,從另一側的箭壺裡邊取出一隻箭矢,轉身就射了一箭。雙腳蹬着馬鐙,鬆開了繮繩,任憑戰馬跟隨前方的隊伍極速飛馳,身子扭轉然後拉弓滿月射了出去。
這一支箭成了反擊的號角,一個個的戰狼騎士聽得同袍的呼喊,也開始反擊起來,手中的箭矢開始向着後面怒吼起來,弓弦的震盪聲響一聲聲的不絕於耳,一隻只箭矢劃破空氣在空中呼嘯的聲響像一曲華麗的交響樂,在後邊急速追趕的吐谷渾士兵頓時遭到了迎頭痛擊,他們在後邊追趕,戰馬的速度飛快,就像是他們自己迎面撞上那飛來的羽箭一般
。頓時一個個中箭摔下馬來。然後被後方的同伴的戰馬踩成了肉糜。
“既然幹上了,那麼就幹一票大的!”李寬本來跑在隊伍的前端,倒不是他一直在隊伍後面,而是他胯下的追雲是一匹千金不換的寶馬良駒,比起這一支隊伍中所有人的戰馬都要強悍,奔跑起來的速度真的像是飛速吹過的狂風一般。可以說在整個大唐的戰馬中這一匹踏雲烏騅也是最頂尖的戰馬了,也就只有那幾個赫赫威名的沙場猛將才有可以與之比肩的戰馬。所以哪怕最開始他在隊伍的最後面,但是跑着跑着就到了前列。
“將這東西綁在箭矢之上,然後用火摺子點燃這一根線,在射出去,記住了,射箭的時候一定要迅速,千萬記得!”李寬說着就將一個個圓滾滾的像是竹筒一樣的東西交給了和他並駕齊驅的薛萬徹,薛萬徹原本是在隊伍最後面殿後的,只是隊伍撤退的時候,他就成了隊伍的最前列。
現在他一臉疑惑的接過李寬遞過來的這些奇怪的東西,這看起來就是一根根小小的竹筒,只是在一端的頂上伸出了一段長長的絲線一樣的東西,他輕輕地掂了掂重量,這小小的東西倒是不重,可是要在箭矢之上綁住,並且射出去,那麼所要用的長弓就要求非常高了,至少那些士兵手中的三石強弓是射不出去了,就算射出去,也會因爲前端重量太重而造成箭矢飛出去一段距離之後栽倒在地。所以現在能夠將這東西射出去的,就只有他和李寬了,就連劉威也不行,因爲這個傢伙雖然武藝不錯,可是卻還不是那種天生力大無窮天賦異稟的幸運兒。這位玄甲衛的振武校尉此時也只能用一張三石強弓和那些士兵一樣散射而出。
雖然不知道這東西到底是什麼,但是因爲是楚王殿下李寬拿出來的,薛萬徹還是聽命而行,用一根細細的絲線綁住了一根小竹節一樣東西,將它和箭頭拴在一起,然後搭弓城圓月,在放緩了戰馬的速度,靠近了另一邊的一名士兵:“將這玩意兒給我點燃了!”
士兵正在聚精會神的射箭,聽到身邊薛萬徹將軍的命令,還是聽話的,用火摺子將那根給點燃引線點燃了。只看見一陣幽藍色的煙霧隨着那長長的引線燃燒二冒了出來,薛萬徹響起了李寬交代的話,點燃了就射出去。
於是他也不管自己這一箭還沒有瞄準,就鬆開了手,然後還冒着青煙的箭矢就這樣被他拋射了出去,在天空中急速的飛向了後邊的吐谷渾士兵。那幽藍色的煙霧和天空融爲一色,絲毫看不出來什麼端倪
。薛萬徹剛剛鬆手就感到一陣不妙,因爲他根本沒有瞄準,這一箭射到哪裡他根本沒譜啊。
箭矢飛出了弓弦,五石的強弓射出去的箭矢就是那麼霸道,雖然薛萬徹是向着天空中射了出去,是一個仰蛇,可是箭矢還是劃破了天空的阻礙想着吐谷渾士兵撲了過去,在半空中因爲綁了一個東西的緣故,更是平添了不少威力。長長的引線此時都還未燒完,帶着幽藍色的煙霧在天空中留下燃燒後的刺鼻味道。
“這是什麼?”一個吐谷渾士兵見到一根不一樣的箭矢射了下來,居然沒有扎進肉裡,而是砸在了他前面的那個士兵的腦袋上,將他砸暈了過去,然後伴隨着一陣古怪的煙霧倒下馬去了。他不由得一陣疑惑,難道那是迷煙?於是他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希望快速的跑出迷煙籠罩的區域。甚至顧不得前方射來的箭矢了,中箭了不一定射中要害,所以不一定會死,可是被這迷煙迷住了,然後摔下馬去那就是有十條命也必死無疑了。
就在他策馬向前的時候,一聲震耳欲聾的霹靂在他的耳邊響起,就像是神聖的雪山之神發出了憤怒的怒吼聲一樣,與他心目中手執閃電,身披銀盔銀甲的雪山之神的怒火一樣,這一聲聲響是那麼的響亮,比起年前他們遇到的那一場白魔的咆哮還要驚人,不是雪山之神的憤怒是什麼。
可是這也是他在這世界上的最後的一個念頭了,因爲他心中的雪山之神在他身邊降下了神罰,一個霹靂將他和他身邊的好幾個吐谷渾士兵都籠罩在內,只見一個灰白色的菸圈在他們所在的地方升騰而起,一塊塊的血肉拋飛出來,甚至連地上的被踏成泥濘的地面都被掀去了一小塊。
在這一聲霹靂的最當中的幾個士兵被這掀飛起來,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抓住了拋向空中一般,直直的上升了足足有一兩丈高,然後才落了下來,隨後被淹沒在受驚的戰馬的馬蹄之下了,沒有絲毫生息的就成了可以包餃子的肉餡兒。
吐谷渾的戰馬被這一聲突來的霹靂之聲驚嚇到了,於是亂成了一團,而大唐這一方的戰馬也是受到了小小的驚嚇,只不過比起正正受了這一計炸藥轟炸的吐谷渾戰馬來說好上不少。於是無數的靠着雙腿夾住馬腹的吐谷渾士兵悲劇了,因爲他們從未想到已經被馴服的戰馬會忽然發瘋,於是猝不及防之下好多人都被摔了下去。然後就是戰爭踐踏時間了,無數馬蹄踏下來,誰也受不了,就這樣李寬的底牌暴露了出來,但是卻打了這一羣追來的吐谷渾士兵一個措手不及,取得了不菲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