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如墨的夜空,只有呼呼的風聲,在這寂靜的夜,小院之中沒有絲毫的聲響傳出,只有微微的喘息之聲,手提雙槍的黑衣人,亮點寒芒在夜色下微微閃耀,那是雙槍的槍尖。一襲黑衣將他和周圍的夜色全然融成一體,像是消失在這小院子裡一樣。在他的對面,李寬手執長刀,身形挺拔的站立着,一身玄黑色的鎧甲卻出人意料的反射着絲絲亮光。昏黃的燈光,在袁守誠端坐着的涼亭之中透了出來,照亮了周圍的小小的區域。
“請……”一個字話應剛落,李寬就化身成一道迅疾的閃電一般向着那兩點寒光衝了過去,整個人劃破空氣,腳步踏在大地上發出沈悶的聲響,像是一頭蠻荒猛獸在這一刻衝了過來。因爲對面的黑衣人是一個不容小覷的勁敵,而且身上穿的衣服太利於隱蔽了,稍不注意就有可能失去蹤跡,所以李寬不得不先出手了。他對自己的實力非常自信可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這樣的敵人隱藏在黑暗中對自己攻擊的話,李寬也沒有絲毫的把握能夠毫髮無傷的避開。空氣被他用急速劃破,呼嘯的風將頭髮吹動,在腦後像是要扯掉一樣。
“哼……”對面的黑衣人也是不甘示弱,亦是這樣毫不畏懼的迎了上來,雪亮的刀光恍若匹練,撕破黑暗的夜幕;閃耀的槍芒若同流星,刺開寒冷的清風。兩人這一次真的開始了正面對決,長刀直劈而下,一記力劈華山在李寬手上使出。勢大力沉,恍若開天闢地的那一道斧光。整個夜空似乎都被照亮了一樣。但是對面兩道流星一樣的寒光也是一閃而逝,直接迎着這一刀急速的閃耀而至。
“叮……”恍若是晨鐘暮鼓一樣的聲響傳出。周圍的風似乎都在這一刻停了下來,兩人兵刃相交,摩擦出閃耀的火花,點點濺射而出,腳下的大地留下深深的腳印,一道閃亮的霹靂閃現而過,春雨開始下了起來。
“轟隆隆……”沉悶的雷聲在天際滾滾而過,閃電劃破天際,照亮了這座古老的城池。在這小院之中,兩道身影輾轉騰挪,在院中的草坪上,花壇邊,甚至樹梢之間不斷的交手。兵刃交擊的聲音傳出老遠,在寂靜的夜色下像是一曲和諧的樂章,李寬身穿鎧甲,絲毫不懼對面恍若狂風暴雨一樣的槍芒,手中長刀橫劈豎斬。一道道的刀光閃耀。無盡的春雨灑落而下,卻被刀光斬成兩段,雨點打在刀身上,然後被急速的狂風吹成霧氣。瀰漫在這空氣之中。黑衣人見招拆招,雙槍在他手中恍若兩條靈蛇,不時地吐露獠牙。從一個個刁鑽的角度爆射而出,恍若羚羊掛角。妙到毫巔。
雪亮的長刀的刀刃,將一點雨水斬成兩半。下半截滑落地面,上半截卻悄然消失無蹤,長刀的刀刃恍若鏡面,照亮了天邊的閃電的扭曲身影。李寬腳步一踏,在已經被打溼變得粘稠的地面上借力,整個人騰身而起,在半空之中一道旋風一樣旋轉,長刀居然在這旋轉之中,不斷的劈出,一道道雪亮的刀光煉成一座刀幕,隔絕了內外。只有那不斷吞吐的雪白刀光,不斷地進攻,在進攻。將對面的黑衣人逼退,讓他不得不一再向後退出了足足數丈的距離,才脫離了李寬的攻擊。
“雙龍奪珠……”黑衣人忽然一聲暴喝,整個人迅疾的衝向前方,手中長槍在空氣之中飛速的刺出,不斷的收縮刺出的動作,恍若一個匠心獨運的藝術名家在開始創作一樣,無數的寒芒在空氣之中伸縮不定,兩柄短槍留下的軌跡是那般的玄妙,恍若是兩條蜿蜒的神龍在九天之上游弋。然後忽的一下直撲而下,衝向對面的那個無盡刀光形成的巨大的圓球。
“爆……”一聲厲喝傳出,無盡的雪亮匹練在這一刻煥然消失,只有一道道的颶風向着四面八方散去。李寬手中長刀一閃,面上毫無絲毫的懼怕神色,直接一刀劈出,直取黃龍。長刀顫鳴不止,對上了對面的兩隻長槍。兩人都是如此急速,速度帶來強大的衝擊力道,就這樣直接撞擊在一起。頓時兩人都忍不住那股力量,被撞的向後退去。
“何人在此鬧事……速速放下兵刃,否則就將爾等射殺當場!”就在此時一個聲音呼喊而出,在房舍周圍的牆上,也是影影倬倬的出現了很多的人影。這是巡城的武侯在聽到這裡有異常的聲響之後,迅速的通知了守城的士兵,這不派來無數的士兵前來剿滅這兩個敢在天子腳下大打出手的狂徒。帶隊的是守城禁衛軍的一名偏將,這名偏將也不是沒有見識之人,他原本是現任禁衛軍大通路段志玄身邊親衛,現在已經獨立出來執掌一隊人馬,可是跟在段志玄身邊的那段時間,他也是見識了無數的大唐頂級將領之間的較量,那種強大的武力,着實讓人吃驚。世界上真的有如此強悍之人,他們雖然不能說能夠開山裂石,但是卻也絕對超出了正常的人體界限,因爲他不止一次見識到盧國公程咬金還有鄂國公尉遲恭之間的相互打架鬥毆,這兩位都是大唐最頂尖的獎勵,當時的情況作爲一個普通士兵的他,居然連靠近兩人三丈之內都不行,因爲那呼嘯的勁風,以及不知何時會殺將過來的武器,對他來說都是致命的威脅。
今夜這兩名不知名的戰鬥者,身手之高超,還在當初的兩位國公大人之上,因爲哪怕是在漆黑的夜色之中,也能看到無數的雪亮的刀光槍影,在周圍肆虐,無數的樹木花草在他們身旁被席捲成漫天的碎屑。所以只能遠遠的出聲,放箭威脅。這兩個人對於一國之都的長安城來說也是一個莫大的威脅,所以在此之前,他已經叫人去通知禁衛軍統領,他現在的頂頭上司,曾經的老領導——段志玄將軍。
“有人來了,這些禁衛軍雖然像一隻只螞蟻一樣,沒有多少威脅,可是要是引來了大唐的那幾位將軍,恐怕也是一件麻煩事兒。”黑衣人在心中這樣思量了一下,頓時心生退意,可是李寬卻是步步緊逼,不容他走脫。手中長刀沒有絲毫的章法,他沒有系統的學習過刀法,但是習武之道卻是一通百通,到了他們這個境界,只要反應迅速,不管是什麼招數在他們手中使出來都有着莫大的威力,更何況李寬反應速度超乎一般的武者,所以一柄長刀不僅僅擋住了黑衣人兩柄短槍的攻擊,而且反擊也是非常的迅猛,再加上他一身強悍的力量,還有敏捷的速度,甚至佔據上風。
“既然閣下如此糾纏不休,那麼,別怪老夫拼個魚死網破了!”黑衣人心中一下狠心,頓時放棄了所有的防禦手段,兩柄長槍揮舞的是密不透風,長槍的雪亮槍尖不管不顧自身安危,直直向着李寬渾身要害直接刺了過去。李寬頓時心中明瞭對方的打算,這是在以傷換傷,想要拼命了。可是他會這麼容易的讓對方的意圖得逞?顯然不會,所以李寬身形在剎那間由急動變爲急靜,一下子就止住了腳下的步伐,手中刀鋒一轉,直接削向了對方的握着短槍的雙手,這一下子,打了黑衣人一個措手不及,雪亮的刀光迅疾若電光,在剎那間就已經沿着槍桿滑下,直取他的右手。
“行了,兩位都是當世頂尖的高手,這樣性命相搏,要是有個閃失都是難以挽回的局面,現在就此罷手如何?”袁守誠此時纔出聲道。他不是不願意提前出聲制止,而是他之前說了也沒用,這兩個人李寬是有恃無恐,反正在這長安城之中,是沒有誰能讓他退讓,除非是李二從皇宮之中走出來了。而那個黑衣人更是如此,他不是大唐的臣民,反而對大唐有着無數的怨憤在心中積壓着,在這大唐都城長安打一架,不管鬧出多大的動靜,不管死多少人都和他沒有多大關係,他只要保證自己全身而退就足夠了。死在多人都是大唐的百姓,大唐的士兵,他還巴不得多死一些呢!
“怎麼,國師大人莫非真的和這個來歷不明的人有着某些關聯?”李寬手下動作不停卻是質問起袁守誠來,這個老道士身上的秘密也不少,而且作爲大唐國師,在之前和這個黑衣人的談話之中顯然並非只是一個普通的道士,其中有着很深的圖謀在其中。
“楚王殿下說哪裡話,這個人確實是老道故友,但是他做什麼和老道沒有多少關係,因爲作爲方外之人,對於這天下大勢是不在乎那麼多的,再說了當今聖上可謂是雄才大略,老道並非是愚蠢無知之輩,知道該做何選擇!”袁守誠坦然說道,他並不在乎這天下是誰坐。只要他在乎的道家能夠從容的流傳下去,道統不會就此泯滅,他就滿足了。
“那麼國師大人爲何深夜在此和此人密謀?要不是本王今夜恰巧遇上了,恐怕國師大人自己也不知道會說出些什麼話,做出些什麼事吧!”李寬目光灼灼的盯着袁守誠,這個老道士不是一個省油的貨色,要是黑衣人許下的承諾足夠打動他的話,說不得這大唐就會被他背棄掉。道家的太上忘情,這位老道士是深得其中三味,現在除了道家的發揚光大以及袁天罡之外,這個老道士什麼都不在乎了。
ps:??祝大家國慶節快樂,本來應該是中午12點發的,可是昨天夜裡和幾個朋友一起出去喝了一頓,晚上就沒有碼字,今天上午居然停電,讓宅男措手不及,總算在16點趕出一章,晚點了!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