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武蘭笑着說了楊花花在這裡等了李曦一下午的事情,李曦又扭頭正好看見那道小門,頓時就想起來,說起來這段時間自己是東忙西忙的,這道小門倒是早就修好了,自己卻是已經好久都沒有見過她了。
仔細回想一下,上次見面還是在劍南燒春正式在蜀州上市的那一天,不過當時一來事情繁多兩人都是忙碌,二來當着那麼多人,人家也牛氣得很,愣是都沒正眼兒瞧過自己。
此時各種事情似乎都已經走上正軌,突然的放鬆下來,恰恰正又看到那扇小門,不知不覺間,心裡就有些小小的萌動。
當下李曦喝了一口葡萄酒,問武蘭她們一下午都聊什麼了,武蘭就老實的告訴他都聊了些什麼,說的人認真,聽的人可未必就往心裡去,只是愣愣地看着遠處黑幢幢的小門。
然後他突然就打斷了武蘭的話,問:“那個門修好之後,那邊有沒有人守着?或者,乾脆在那邊上了鎖?再不然,又給堵上了?”
武蘭聞言一笑,“堵倒是沒堵上,不過倒真是加了一把鎖,前些天一直鎖着來着,只有偶爾那位阿錦姑娘過來,或者像今天下午那位楊氏少夫人過來的時候,她們那邊自會打開鎖,可是咱們這邊要過去,卻是不行的。”
李曦聞言嘆了口氣,一副悵然若失的模樣。
可惜啊,當時兩人之間那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如果趁勢發展下去,該是多好的時機啊,可是自己事情一多,一忙活起來,就顧不上這邊了,結果錯過了趁熱打鐵的好時候,現在只怕是就沒那麼容易了。
一想起那曰大雨之中兩人在前堂之內的心跳,想起她那滑不留手的小腿,李曦就不知不覺有些煎熬,又一想到眼下要想弄點什麼事情,只怕還要從頭開始,就又不由得有些疲憊。
他嘆口氣,心想,不是都說唐朝的女人很奔放嘛,怎麼就沒人對我奔放一回呢。
聽見他嘆氣,武蘭捂着嘴兒笑,拿手推他,“不就是一把鎖嘛,你那等熟婦詩都做了,傳揚的盡人皆知的,落了好大的名聲,怎麼現在反倒怕了這個了?雖然那邊加了鎖,大不了一腳踹開,再不然,翻牆也是個不錯的辦法!”
李曦嘿嘿地笑笑,拿了她的手來枕在臉下,一臉的矯情,“我有蘭兒在身邊,哪裡還有時間去想其他人,不提了,不提了。”
武蘭佯作嬌嗔地抽回手來,卻是忍不住笑,“她下午可是特意打扮過了來等你的,那叫一個美豔動人,怕是宮裡的貴妃娘娘也不過如此,還不就是過來招你的?”
李曦聞言做皺眉苦思狀,“若真是如此,唔,明天倒是真該去瞧瞧那位小娘子了……”
“剛纔說什麼來着,這會子又變了,可見是哄我高興!”
武蘭笑着捶他。
兩人玩笑了一陣子,這涼風習習的,兩人肌膚相貼只是覺得舒服,再也沒有那種彼此粘膩的感覺,那肌膚摸起來涼滑如緞,直是好不銷魂。偏偏武蘭雖給他摸得嬌喘吁吁,卻並不拒絕,倒是一副任君採擷的嬌俏模樣,李曦便頓時覺得有些忍不住了。
只是這時候手正行到一處關鍵所在,卻是沒來由的突然想起那個叫莫言的老和尚來,頓時就不由得心裡一陣煩躁,突然覺得剛纔那好好的氛圍一下子就沒了。
悄無聲息的停了手鬆開她,見她正酡紅着臉兒納悶地看着自己,顯然是不明白爲何就突然停下了,李曦不由得拍拍眉頭,想了想,還是問出來,“下午剛回來的時候,在門口那裡聽趙老安說,我不在家的時候,那個莫言大師傅來過了?”
聽他提到這個,武蘭頓時明白了李曦爲何突然停手。
想了想,她藉着起身的功夫理了理衣服,然後洗手,給李曦的杯子裡又添了些酒和冰,這才道:“他到家裡來拜訪,是勸妾身隨他一道回長安的,妾身回絕了。妾身此生已許給相公,隨他去長安做什麼。不過呢,那位大和尚也算是妾身在長安時的故交了,他對妾身有過大恩,小水葉也跟着一起來的,彼此坐下來喝着茶聊些往事,倒也不錯。”
李曦聞言默然點頭,心裡卻想着,看來早早晚晚都得把武蘭的身份這件事情給處理掉,不然的話老是這麼下去,早早晚晚得給自己憋出毛病來。
說起來這麼一個大美女老是在自己身邊呆着,她也早就對自己情動萬分,但是自己卻連她作爲一個女人最基本的要求都給不了,又有什麼臉要了她的身子?
即便現在她對自己已經是千肯萬肯,或許心中也是無怨無悔,但是等將來回想起來,終歸還是不免要心有遺憾的。
這件事情,不能拖下去了,必須儘快想辦法。
這時候見李曦似乎走神了,武蘭伸出手去,平生第一次雙手捧着李曦的臉,認真地看着他的眼睛,道:“你不必顧忌太多,無論怎麼樣,妾身這輩子都是你的人,只要你想要,隨時都可以,有沒有大紅嫁衣,有沒有大紅喜字,已經都不再重要,只要有你就好。”
天階夜色涼如水。
李曦把武蘭緊緊地抱在了懷裡。
※※※
第二天上午,早飯後李曦溜達到前邊跟李逸風聊了幾句,交代了些事情,特別是把老師周邛給的那張飛錢給他,讓他命人帶去給三叔李肱,讓他自在成都取用,然後才又轉身回後院,偷眼瞥見武蘭正教一個小丫頭怎麼疊衣服呢,他就快步溜出來,直奔後邊的小園子。
李曦知道,武蘭十幾年來一直境遇落拓,偏又讀書很多,因此就形成她爲人大氣,氣度奇崛的特點,她又生爲唐代人,長在富貴家,早就見慣了男男女女的事情,因此李曦知道,即便自己當着她的面調戲別個女子,她也未必生氣。
可是怎麼說呢,她大度是沒錯。但是,她畢竟還是一個女人。
唔,有些事情能避就避開了。
溜溜達達到後園,推了推,那小門確實鎖着呢,掰着門縫往那邊瞧,也看不見什麼。
有心踹開,怕自己文弱書生一個,力氣不夠崴了腳。
因此猶豫了半天,李曦只好扭頭回去。
不過恰在這時,他卻聽見那邊傳來開鎖的聲音,這心裡一激靈,趕緊揹着手走開幾步,門開了,一個女子倒退着身子衝那邊開鎖的人道了謝過來,臉不曾瞧見,倒是先看見修長的身段,手臂上挎着籃子,有些熟悉的香氣飄過來。
等她轉過身來,門又重新闔上,李曦瞧得一愣。
月白色小衫半新不舊,腰下繫着條藕色幅裙,輕腰欲折,身姿蹁躚,整個人美得彷彿一隻輕盈起舞的素白色蝴蝶。——竟是許久不見的靜女。
一挑頭竟是看見這邊站着個人,還是個男的,靜女顯然嚇了一跳,等到看清是李曦,她才突然換上一個驚喜的表情,忍不住看着他,張口就問:“呀,怎麼是你?”
說完了纔想起來,眼下的李曦,已經不是兩個多月前的那個李曦了,然後就不免有些拘束,囁喏着,最後還是低下頭來,道:“奴奴靜女,見過主簿大人。”
李曦本來看見她過來是滿臉的高興,正準備迎上去跟她說說話,問問最近的情況,聽見她這麼稱呼,卻是不由得腳下一頓,臉上頓時露出苦笑來,“老闆娘,你我之間,沒必要那麼見外吧?你籃子裡是什麼,聞着好香。”
靜女聞言擡頭看看她,眉毛一挑一挑的,說不出的好看,卻見李曦竟是自己過來揭開了籃子上的布蓋,不由得就伸手摘下籃子遞給他,“我們家少夫人說我做的狗肉好吃,昨兒晚上又特意吩咐人出去買狗殺了,叫奴奴連夜燉的。”
“誰知早上起來她卻說又不想吃了,說是記得你以前常去奴奴那酒館裡賣肉吃,想必你是愛吃的,白放着壞了,不如給你送些來,因此,奴奴就過來給你送狗肉了。”
“哦,”饒是剛吃過早飯,這會子聞見這撲鼻的香氣,李曦還是忍不住食指大動,當下就掀開布蓋拈了一塊丟進嘴裡,讚道:“老闆娘好手藝,真香!”
靜女聞言安靜地笑笑,這會子纔有心思怯怯地打量着李曦。
他眉眼裡都沒怎麼變,還是那麼清俊耐看,就連跟自己說話的語氣也沒變,雖然聽說是發了大財,還做了大官,卻還是那麼親和隨意,就跟當初穿了一身破舊的襴衫跑到酒壚來說“老闆娘,要一角酒”的時候是一樣一樣的。
看着看着,就看出幾分親切感來,她見李曦又摸了一塊狗肉丟進嘴裡,就嗔他,“洗手了沒就拿了吃,這裡多着呢,晚一會兒吃又沒人跟你搶。”
李曦擡頭笑笑,“多謝你,也多謝你們家少夫人惦記着,狗肉……大補啊!”
靜女沒聽出什麼意思來,聞言只是笑笑,不知不覺就想起來當時自己在酒壚裡非要送李曦一些狗肉回去嚐嚐的事來,這才一眨眼的功夫,已經是兩個多月過去了呦。
她怯怯地問:“我聽說,你當官了,還發了好大的財。”
李曦笑笑,六顆標準的白牙,“當官了,不是大官,是小官,至於發財嘛……比以前來說,肯定是發財了,要是當初能有現在的身家,也不至於不敢喊價,結果輸給你們家少夫人,讓她把你給搶過去了。”
他這說的卻是當曰文君酒壚門口,裴楊氏楊花花十萬錢的高價從李曦手裡搶走她的事兒了。靜女聽了笑笑,有些羞澀,卻更覺得親熱。
奇怪的是,時隔兩個月再見面,李曦明明已經發達了,而自己則已經淪爲別人家的奴僕,她反倒覺得兩個人之間說起話來似乎更顯灑脫了,便如當下,即便知道他是調笑,自己卻也生不出惱的意思,只是覺得如好友閒話家常的偶爾打趣一般。
這時候李曦問她,“你最近怎麼樣,在她們府上過得還好麼?”
靜女見他不吃了,便把籃子接過來,仍舊拿那塊布蒙上,聞言卻是扭過頭去理了理鬢角的幾根亂髮,道:“奴……還好。”
李曦看看她,又扭頭看看那道小門,卻見門後頭似乎有些東西晃了一下。
他拉長了聲音,語調怪異,“原來是……還好……啊。”
***********
嗯,都是我的錯,昨晚碼字結束,口渴,沒想太多,打開冰箱把中午剩下的幾塊西瓜給消滅了,於是乎,沒等睡醒,半夜的時候,我就已經開始被迫的於洗手間和臥室之間來回奔波,這把我給折騰的呀,說句不誇張的話,真是連敲鍵盤的勁兒都沒了……不過呢,謹記此前的教訓,再苦再累不斷更,咬牙寫出一小章奉上,不求推薦票。
然後,推薦一本書,雖然是女頻的,但是感覺不錯,有興趣的可以過去看看。
書名:錦屏記
作者:弱顏
書號:1771214
簡介:穿越大宅門,揭開重重謎團,贏得幸福生活。
下面是直通——
[bookid=1771214,bookname=《錦屏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