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君集坐在高昌王的寶座上,手裡把玩着一把鑲滿了珍珠寶石的象牙彎刀,臉上一片的歡愉。乳白色的象牙刀本就是珍貴異常,屬於價值連城的奢侈品,何況是這鑲滿了寶石的象牙彎刀?
他將象牙彎刀掛在腰上,挺了挺胸膛,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又拿起身前的一尊翡翠玉佛,玉佛的質地奇特,有着琉璃的光澤,質地細膩純淨無瑕疵,顏色爲純正、明亮、濃郁、均勻的翠綠色,正是難得一見的珍品。玉好,但雕工更是萬中無一。一尊釋迦摩尼佛雕砌的淋漓盡致,活靈活現,有着無上威嚴。
他將玉佛拿在手中把玩了會兒,空出另一隻手去拿了一件衣甲,那是一件通體由金絲和鋼絲互相扭編而成的帶袖長衫。整件甲冑看上去金光閃閃,胸口、雙肩、肘關節等重要部位疊加了精鋼葉片,讓它更加堅不可摧,即便是寶刀寶刃也難以傷他分毫。
象牙彎刀、翡翠玉佛、金絲軟甲正是侯君集從高昌國庫中私自取來的三件寶物,也是整個高昌最貴重的三件寶物。
侯君集看着這三件寶物,哈哈大笑:“想不到小小的高昌,竟有這等寶物。不虛此行了。象牙彎刀就送給陛下吧,陛下當年也是一員虎將,這象牙彎刀必然喜歡;夫人信佛,這玉佛給她,在合適不過了;至於這金絲軟甲”,哈,”我就收下了”小
他將金絲軟甲貼在前胸。不斷的比劃着,眉頭皺了皺,“就是了一些,回長安讓人改一改”。
便在這時,侯君集得到了愛將沈輝的求見。
侯君集也不避嫌,只是自然讓人請他進來。
沈輝才大步走進廳堂。
他中等個頭,是一個臉容剛毅的將工,也是侯君集一手提拔的將軍,最檀長縱深突擊,作戰勇敢,深得器重。但此刻他卻是一臉的憂色。眉宇間形成了一個到八。
進來看到王座上的侯君集。神色劇變:“大帥,你怎麼可以坐在高昌王的位子上?”
侯君集一臉的不屑:“什麼高昌王,垃圾,狗屎,廢物一個,若不是他的無能,杜荷那小子的幾千兵馬憑什麼打的下這座堅城?”他一臉怒色,罵罵咧咧,此次西征小沒有取得全功,反讓杜荷拿了蓋世奇功,心中怒火中燒,誰都恨上了。
狗智盛不戰而降,直接導致到手的大功從眼前飛走,自然也少不了成爲他出氣的對象。
“再說了高昌早已完了,還有什麼高昌王位他聽了沈輝的話。不但沒有任何想法,反而將整個人都靠在了王座上,伸展這手腳,哈哈一笑:“還別說,這位子坐着還挺舒服的!”
沈輝更是臉色蒼白,左右看了看。見四周無人,駭然道:“大帥,擔心隔牆有耳啊。若讓人瞧見,告到陛下那裡,讓陛下知道,說大帥了有反心,大帥將有口難辨啊!”
侯君集不以爲意的道:“你小子現在怎麼越活越婆媽了,你看這四周哪裡有人?再說了,就算是有人,那又如何?哼”想告老子儘管告去。我有何可懼?也不看看陛下跟我是什麼關係,也不看看我侯君集爲大唐立下多少汗馬功勞。我就不信了,陛下會因爲這點小事來罰我”。他有些狂妄的說着,最後才道:“對了,你來有什麼事?。
沈輝眉頭皺的更深,看着面前這個自己追隨多年的人物,神色充滿了不安:在長安還不覺得,可這一出來,他那恃寵而驕、恃功自傲的性格。越來越突出,許多事情都在自作主張,在這樣下去恐怕”,
想起大街上人心惶惶的景象,猶豫再三,他開口道:“大帥,如今高昌城人心惶惶,許多兵車都起了貪念,動了貪意,是不是應該”約束一下軍隊,嚴明軍紀。以防動亂。”
“無妨,你來就是爲了這事?”侯君集一臉奇怪道:“這打仗以後,兵車順手牽羊,本就是家常便飯的事情。有什麼值得奇怪的?造反。就他們那些愚民也敢?沈輝也知侯君集說的不錯。大唐並不鼓勵在戰場上行搶掠行跡,但有些事情是無可避免的。只要不過分,取一些意外之財,這基本算是慣例。歷朝歷代都有,無可制止。但一般來說,統帥在這個時候會約束將士。適可而止,不能讓事情擴大。可侯君集在這個關鍵的時候。並沒有約束將士,反而帶頭私藏寶物。
有一句話叫做上行下效,身爲主帥都做不到以身作則,還怎麼指望兵率能夠遵守軍令?
“好了”侯君集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你也不用說了,我看,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這膽子越來越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不就是從高昌的王宮裡,拿了一些東西出來嗎?告訴你,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只要我想要,以我爲大唐建立的功績,陛下一樣會賞賜給我,現在我不過就是提前拿來而已
沈輝還要開口,卻讓遠遠傳開來的不好聲打斷,一名兵率慌慌張張的衝了進來,口中大叫着不好。
兵車跪到在侯君集的面前。高聲的稟報:“大帥,杜荷已經領着一隊兵馬將我軍在東城尋街的百人統統抓起來了,好像還要嚴刑拷打呢”。
“豈有此理”。侯君集聽了怒目圓瞪,暴怒的霍然站起。
高昌城,不,現在應該叫西州了,在李世民下旨的那一刻,高昌已經消失在歷史的煙雲中去了,留下來的是大唐的一個叫做西州的州。
如今在西州大街上的杜荷早已是氣得義憤填膺,目噴血煙了狠狠的看着押着的兵卒,牙恨得癢癢的,親自押着他們八十多號人往城中央的廣場走去。
在得到李世民的最新任命後,杜荷以沒有了顧慮,讓人去通知大將阿史那社爾,親自進入了城內。
看着城內前蕭索的街道,心底以是萬分憤慨。
高昌一國本佔據了天時地利人和。
因爲大唐皇帝李世民以海納百川的胸懷。所帶動的大唐盛世,使得來往於長安、洛陽的商旅各國使者絡繹不絕。
而高昌處在絲綢之路最關鍵的地段,處於交通最發達的地區,更因親唐之舉,受到了唐朝的庇結。既無災禍。也無來犯之敵,民風淳樸,安居樂業。高昌受到了恩澤波及,商業也是極其的發達,遠勝西域任何一個國家。高昌城的大街上可用“車水馬龍、川流不息。八字形容。
但因據文泰的愚蠢,妄自與大唐爲敵。使得高昌商賈流散,百姓驚惶。
在杜荷掌握高昌大權的時候,針對高昌的特點,施以仁政,讓城裡的百姓驚慌不安的心,平定了下來,漸漸的重新燃起了對未來的希望。
就在他走之前,高昌城裡的百姓已經能夠自然的上街,自然的開店做生意,已經有了一個小很好的開始。可就在侯君集來的幾天裡,高昌城完完全全失去了生機。
空有高堂巨宇,卻是家家戶戶緊閉不出。路上除了偶爾出現的巡邏兵外,看不見一個人影,就如一個死城。
早就聽老農與侯君集說高昌城裡的景象。但卻想不到實際情況比想象中的更加惡劣。
就在他暗恨之時,意外聽到隔街外的喧鬧。
他們趕到近處一看,居然是一羣兵喜圍在一起,痛毆十數名百姓。兵車是久經練的善戰之士,而百姓卻是農夫,幾乎沒有什麼還手之力。讓他們打倒在地,圍在一起,兇狠的下着陰手。
杜荷本就惱火之極,當即讓人將所有逞兇者給擒了住,問清緣由,更是憤怒。
原來是侯君集部下的一個小頭目,潛入一戶人家想撈些油水,但被屋裡的主人撞了個正着小頭目見偷的不行,打算明搶,卻不想這戶人家是一個多口之家。住着兄弟三人。
餘下兩人聞訊加入了戰鬥,將那小頭目打了小頭目在倉惶逃跑的時候。不慎翻牆跌斷了腿。那小頭目咽不下這口氣,於是糾集了一夥人來找麻煩。鄰居看不下去,也來幫忙。
事情越演越烈,終於演變成了羣毆。
因爲侯君集的放縱,百姓終於第一次組織起來反擊,但他們畢竟只是百姓。只憑血氣之勇,又如何是正規軍的敵手,局勢自然是一面倒。
若不是杜荷及時出現,還指不定會發生什麼事情。杜荷將那八十餘人帶到了城中央的廣場。在大庭廣衆之下展開了公審。
周邊聞訊的百姓也紛紛出來支持,對於杜荷的回來,他們報以了熱烈的歡迎。
杜荷學着電視裡那些官員審訊的流程。當着所有人的面審問、取證。然後當庭對峙,將他們所犯的罪逐一理清,在衆目睽睽之下,根據個人所犯罪行,當衆處罰。
那小頭目薛鬆是罪魁禍首,處罰的也最重權折四十。
薛鬆神色劇變,咬牙切齒的跳了起來,“我是大總管侯大帥的部下。誰敢打我!”
“說得好!老子到要看看。誰敢打我侯君集的兵”。
比:口點前,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