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雁爲胭脂馬回來而歡喜,對於那布囊裡的那些東西也是好奇,什麼易容秘籍,什麼這個丹,那個藥,還有變聲術等等東西,千奇百怪,這閒來無事也看着玩兒,練着玩兒。
她心靈手巧,在這易容術上的天份竟然罕見的出衆。在沒有任何導師的指點下,憑藉着書中的記載,憑藉着自己的推敲,竟然讓她在半年中學會了這易容術,而且用的是有模有樣。
這興致一來,喬裝這個玩,喬裝那個玩,尤其是在學了易容秘籍最後附帶的變聲法後,更加了不得了。常常變成李道宗的模樣在家裡下命令,指揮這個喝令那個。李道宗有些貪財,身居高位,常常佔些小便宜,收受一些小恩小惠,填填私囊。李雪雁看不慣,扮成李道宗的模樣,喝令管家將所有收受的賄貽統統都光明正大的退了回去,弄得人盡皆知。
所有送禮的人丟盡了顏面,李道宗卻博得了一個。“廉潔”的美名。從那時起,也無人再敢給李道宗送禮了。
攪得李道宗是莫名其妙,大發雷霆,將管家叫來斥了一頓打算抄他敏魚。但當初的李雪雁假扮李道宗的時候,留了一個心眼。是將府裡所有管事的管家一併召集在一起下令。
偌大的郡王府尖下十多位管事,一口咬定,是李道宗自己下的命令,他們都是奉命而行。
李道宗自己都迷糊了,還以爲出了鬼,絕口不提此事,也不敢再貪小便宜了。
李雪雁也瞭解杜荷,知他今日必然會來找自己,也念着怎麼能夠讓他大吃一驚。也就起了易容逗逗他的心思。故而這一大早,自己就將所有在身旁伺候的丫頭婢女都關進了房間,在府邸等候杜荷的到來。
聽聞杜荷抵達,就將自己打扮成了青梅的樣子去接見,見他沒有認出自己來,心底卻有些不是滋味了。
這女孩子的心思也實在難懂小做了這麼多的準備,爲的就是不讓杜荷認出她來,如今杜荷沒有認出她來,卻覺得不開心了,認爲杜荷沒有將她放在心上,連她都認不出來。故而這搖身一變,又變成了長樂的模樣,打算好好的糗糗杜荷。
卻想不到杜荷居然將她當成長樂,抱在了懷裡,肆意輕薄。當時,她想死的心都有了。這身心雖以歸屬,但畢竟是古人,不是現代女子,擁有着強烈的矜持,更何況在她的心底杜荷完完全全的將她視爲長樂。
這女孩子心胸樓隘,如何忍受的了。
這還沒有結束,杜荷的一句“這是我雪雁寶貝的味道”卻讓她明白杜荷早已識破了她,想起那番刺激的挑逗,心情又開始變味了,覺得杜荷這是欺負她,那是一臉的憤恨。
杜荷見她不答話小嘴兒翹的都可以掛上了油瓶,重新將她摟在懷裡,不顧她的掙扎,低聲道:“因爲這突如其來的戰事,我們的婚事已經拖了那麼久了。如今凱旋歸來,是不是也應該將此事了結了?。
李雪雁滿腔的不滿,聽了這話立刻消失無蹤,眼中閃過一絲的羞愧,不好意思,頭也低了下來,“這事,你得問我爹爹,我又怎坐得主?”
杜荷哈哈一笑:,“那好,明日,我就讓媒婆上門求親!”
李雪雁不在說話,心中已被幸福填滿。
哄開心了李雪雁,杜荷再一次問了易容術一事。李雪雁怪嗔的白了他一眼,也一一說來,只是說道李逸風這個名字的時候,說成了李風。
原來,當時她初次見到施玉華那恐怖如怪物一般的臉龐的時候,嚇得心頭直跳。而施玉華叫李逸風的時候正是在氣頭上,一句話,二十多個字,說的是又急又快。加上他是四”人,操了一口難聽的四川話的腔調,那一句李逸風說的跟李風沒有什麼兩樣。
李雪雁只是在擔心自己的安危,也沒有將注意力放在他們的說話上,故而聽差了,漏了一個“逸。”
杜荷本就不知李逸風這個人,此刻聽了也不以爲意,但在聽施五小華爲惡的經過時,心底卻是一動小記起了在大軍來的路上遇到的事情。
那是在雍縣,當地的大戶贏家正在舉辦葬禮,去世的是一個年紀還不到三十的婦人。據路人說婦人是當地負有盛名的美女,是地方上公認的第一美人,大家閨秀,賢良淑德,卻不知緣由的投井自盡。
這本是一件家事,杜荷也沒有興趣打聽,只是還有一件奇事聽的稀奇,讓使得他記了下來。
在婦人投井的前一天,婦人的丈夫讓人打暈了綁在山上的破廟裡,直到第二天才讓上山砍柴的格夫救了下來。可在就婦人丈夫在山上過夜的時候,贏府上下無不見婦人丈夫醉醺醺的出現在贏府,醉的連路都認不清了。
杜荷也覺得奇怪,但也想不通其中關鍵。如今聽李雪雁如此一說,記起了這事。前因後果,以想的通通透透。
婦人不可能無故尋死,她的丈夫也不可能憑白無故的被人綁在破廟裡,更不可能擁有分身。十之**是那施玉華先制”的丈夫,然後利用自只的易容術喬裝婦人的丈失,聽酒。然後”
婦人發現昨晚睡在身旁的人,並不是自己的枕邊人,在封建思想的引導下一時想不開,投井自盡。
念及於此,眼中也忍不住露出了濃烈的殺機。
在古代生產力地下,哪怕是太平盛世。也避免不了一些貧困者,一些生活無法依仗的人。故而對於一些坑蒙拐騙偷的事情,只要不過份,杜荷都會盡量的以從寬的態度對待。但對於姦淫者,卻有着強烈的恨意。在他看來,這些人跟畜生已經沒有什麼兩樣。他們有力氣有力量,乾的卻是如畜生一樣的事情。所以一但遇上他們,不論古代還是現代,都會讓他付出慘痛的代價。輕則一死,重則斷一腿,除以宮刑,然後掛在大庭廣衆之下示衆。對於這類畜生,根本就不會給他們任何改過自新的機會,這類人也不需要改過。
杜荷在後世第一次殺人,殺得就是意圖強姦的強姦犯。
故而,這一想到施玉華的所作所爲,忍不住那潛藏在心底的殺意。
但轉念想起,施玉華與“李風”的對話,對於那不知名的“李風”也產生了些許好感。詳細的經過他不得而知。但也可以想象“李風。”必然是利用某種手段毀去了施玉華的容貌,讓他的一張臉變得坑坑窪窪,醜陋不堪。
雖然不知“李風。爲什麼不殺施玉華,但施玉華這輩子再也別想用易容術害人了。即便他易容的本事在如何了得,也不可能在一張坑坑窪窪的臉上使用出來。就如即便是當世第一流的美容師也無法將恐龍似得芙蓉姐姐打扮成天鵝一樣。
李雪雁見杜荷神情異常,也停了下來,奇怪的望着他。
杜荷一笑,也不想讓李雪雁聽一些險惡的事情,讓她繼續說下去。
李雪雁繼續將事情說了後,道:“那小紅是三年前爹爹送我的生日禮物,跟了我三年了。讓那醜八怪的淫賊騎去。心痛了好一陣子,想不到沒過幾天它自己回來了。還帶回了這麼一個好玩的東西
杜荷略作沉吟,已經想明白了一切前因後果。
李雪雁口中的小紅,他是知道的!那是一匹上等的蒙古馬,蒙古馬身軀粗壯,四肢堅實有力,耐勞,不畏寒冷,能適應極粗放的飼養管理,生命力極強,能夠在艱苦惡劣的條件下生存,具有適應性強、耐粗飼、易增膘、持久力強和壽命長等優良特性。這類馬最擅長長途跋涉,歷史上蒙古人就是憑藉這種馬征服了半個世界。
施玉華偶然得到這匹神駒,自然不會輕易的放手,將它當作自己的坐騎用來躲避“李風”的追擊,身上的一些用具也放在了馬背上。也許是被“李風。追上了,也許是遇到了另外的危險。
施玉華離開了小紅,沒有來得及取馬背上的用具,也沒有來得及將小紅栓住。
老馬識途小紅固然不能如那些通靈的神駒,但也有認主的習性。面對施玉華的控制,它不能不乖乖聽話。這一離開掌控,自然會回到生活了三年的家中,那施玉華的易容秘籍以及一些材料也就便宜了李雪雁。
這具體情況,杜荷自己也不知道,但應該是**不離十的,也暗笑李雪雁命好!
他有心考驗一下李雪雁的技術,道:“在你自己臉上我是見識到神奇了,但不知在別人臉上是否能行!”他說這話的時候,一臉的懷疑,語氣中充滿了對李雪雁技術的不信任。
李雪雁就如被踩找尾巴的耗子,一下子跳了起來,“什麼不行,你跟我來,我這就做給你看看”。她不是不知杜荷此言,激將之意佔據多數,但卻不能容忍愛郎如此的小瞧自己。
她繃着張臉,一言不發的拉着杜荷,走進了自己的香閨。
這女人的閨房就是與男人的不一樣,粉紅色牙牀,粉紅色的被褥,粉紅色的傢俱,四處都以粉紅色爲主,佈置的精巧別緻,處處顯示女孩子家細心的另一面,用鼻子聞一聞,滿鼻腔的都是淡淡的水仙芳香。唯一的缺憾就屬西北角的一處屏風了,屏風橫空而出,擺得很不是很恰當,破壞了整體的佈局。
李雪雁臉色也是微紅,這還是第一次帶男子踏入自己的閨房雖然是認定了的夫婿,可心底難免有些忐忑。不過只要一想起杜荷先前那不信任的表情,就是一臉的不爽,但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拉着他往那屏風走去。
繞過屏風卻是一張小型的桌子,桌子上千奇百怪的,擺放着各種小小藥瓶。在右上角還平攤着一本古書,已經發黃了,並不是用紙張訂成,而是以葛布作成書的模樣,也不知有多少年代了。
杜荷這才明白這不恰當屏風的用意。
“你先等着,我這就做給你看!”李雪雁趾高氣昂的說着:“對了”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想喬裝成什麼人?”
“羅通吧”。杜荷隨口叫出了他的名字。這羅通比較帥,應該是最困難的。
“行!”李雪雁一口氣應了下來,石,身尖。在她背對杜荷的時候,眼底深外有着股辦。町火容,當然這一點杜荷無法察覺。
“這就是那易容秘籍?”杜荷伸手將那本秘籍拿了過來。
李雪雁不知這秘籍的寶妾,更何況是杜荷,也未制止,只是在一旁用心的忙着,眼中透露着興奮。
杜荷翻了翻易容秘籍,發現這易容術與他們所知的大不一樣,並不是用皮的面具製作成的。而是用珍珠粉末、珊瑚粉末、羊脂、樹脂以及其他十九種罕見的東西。兌上水如揉麪粉一樣,將所有材料混合在起來,作成一張薄如蟬翼的表皮。然後用各種材料在表皮上繪製成需要喬裝打扮人的模樣,貼在人的臉上。
這種表皮的顏色跟膚色一樣,這貼在臉上如真的肌膚一樣,只要稍作僞裝邊角沿處就看不出來,而且表皮耐得住高溫,耐得住冰凍水洗。這表皮一但貼在臉上,若非用特製的藥水清洗,即便是主人家也休想輕易的將它揭下來。
“說的是神乎其神,也不知真的怎麼樣!”他一邊翻一邊嘀咕着,翻到最後已經不是在介紹易容術了,而是一種高明的變聲術,可以讓人隨心所欲的改變自己的聲音。
杜荷眼睛一亮,微微笑了起來,這易容術無法引起他的興趣,但這變聲術卻是好東西,值得一學。見李雪雁一個人依舊在忙碌着,閒來無事,也根據書上的方法練了起來。
隨着聲音不斷的變化,這興趣是越來越高漲,不知不覺中,一個時辰,一晃而過。
對於這變聲術杜荷已經能夠掌握皮毛了,慢慢的能夠說出房遺愛、羅通、杜如晦、杜構等幾個熟悉人的聲音。至於長樂的聲音,他也試過,只是有些四不像,女聲與男生的發音有着本質發的差別,杜荷還無法自由的掌控。
就在杜荷沉浸在這變聲術的練習的時候,突聽身旁傳來一聲大笑,“大功告成!”
李雪雁似乎已經完成了她的傑作,正在撫掌大笑。
杜荷將秘籍放下,笑着說道:“讓我看看!”
“乖乖坐下,現在看不出來,需要貼在臉上才能顯示效果。”李雪雁一臉怪笑的將杜荷按在了凳子上。
杜荷看着李雪雁的笑臉,心底覺得有些不踏實,忐忑不安的:“你不會搞什麼鬼名堂件怪吧?”論古靈精怪,李雪雁雖然比不上高陽公主那般強大,但也是宗師級別的人物。
李雪雁道:“這裡沒有他人。你功夫又比我好,我能搞什麼?作什麼怪?”
杜荷雖然有些不放心,但也想親自嘗試一下這易容術的奇妙。老實的坐了下來,聽從她的指揮!
“頭揚起來,,眼睛閉上”,對,對,不要動,,就這樣,”
杜荷仰着張臉,任由李雪雁在他臉上爲所欲爲,眼睛閉上了看不見,但感覺到了一張涼涼的薄薄的東西,貼在了臉上。然後一雙柔嫩的小手,在他臉上輕撫着,在做一些事情。
從肌膚與肌膚的接觸上,杜荷雖帶上了面具,但依舊感受到了李雪雁那雙小巧的手傳來的溫暖。
漸漸的手停了下來,貼在他臉上不住的抖動,忍不住嗤的一聲,笑了出來。
這一聲笑出後就再也忍不住了,抽風了似得哈哈大笑。
這一聽笑聲,杜荷心知不妙,趕忙睜開眼睛,顧不得理會已經笑趴下的李雪雁,在桌上拿過了銅鏡,對着鏡子照了過去。
“我的耶!”
這一照,險些沒有將杜荷給嚇趴下,銅鏡出現的哪裡是英俊帥氣的羅通,而是比芙蓉姐姐更加了得的更加可怖的程咬金的小女兒一程翡翠。
那圓鼓鼓的臉蛋,肥嘟嘟大熱臉龐,胖的眼睛都睜不開的小眼,還有那嘴角邊的那一刻黑黑的“美人痣”無不表示銅鏡照應出來的人的身份。
杜荷忙用手去刮臉角,想將這恐怖的人物從臉上拿走,但不論他怎麼抓都無法抓出那層貼在自己臉上的表皮。登時想起了那秘籍上說的,趕忙在桌上找那藥水,忽然餘光發現李雪雁的手往後不經意的縮了縮,手中似乎藏了什麼東西,二話不說,使出“襲胸龍爪手”直接往她胸前雙峰抓去。
李雪雁嚇了一跳,忙伸雙手來掩。
杜荷手指在她手肘麻筋處一彈。李雪雁本能的鬆開了手,藏在手中的瓶子落下地去。
杜荷伸手接過,利用瓶子裡的藥水化了表皮背面貼在臉上的膠水,一寸寸的撕了下來,隨手將面具一丟,怒道:“看你幹得好事!”李雪雁一臉的自得,“誰叫你瞧不起我的,羅通的相貌太不具有挑戰性,還是將你變成程翡翠更加能夠證明我的技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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