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好好想想。昨天你們離去後,是不是一同去了什麼地方,讓人跟蹤了?若是如此,一切都能夠解釋了。”杜荷繼續詢問,心底卻不希望兩人說是。此次薛延陀之行,他懷重擔在身。但具體的行動,目前爲止還沒有定下。他必須找一個穩妥的時機來決定計劃的展開,大度設莫名其妙的得知李逸風、周靈靈的關係,很可能就是一個關鍵。
杜荷深知機會是自己創造的至理,有了懷疑的事情,以他的性格便不打算就此放棄。雖然李逸風、周靈靈對於這種小事不在意,但他本人卻是堅信,只要能夠破解這個疑問,一定會有全新的發現。
大度設昨日在他面前沒有與李逸風、周靈靈說過一句話,今日也沒有與李逸風說起周靈靈這個話題,唯一能夠得到他們身份途徑的只有昨天分別之後的那幾個時辰。
周靈靈搖頭道:“這不可能,這一路行來,路途疲乏。昨天與杜大哥分別後,我便回住處梳洗休息了,根本沒有走出營地。”
李逸風點頭道:“我也差不多,與杜將軍分別後,我也回營休息了。”
古代遠行走非常勞累的,即便有馬匹代步,但在馬上一顛一癲的,時間一長,也是難受之極。李逸風、周靈靈都是習武之人,體魄比之常人要勝過許多,受到的影響不大。但他們已經約好,今日好好的在草原上盡情的玩一天。兩人都早早的休息,打算以最飽滿的精神來迎接這一天的到來。所以兩人都很早入睡了,並沒有走出營地”更無從說是讓人跟蹤了。
杜荷眉頭鎖的更緊”一切都已經明瞭,李逸風、周靈靈的行動根本沒有給大度設了解到機會,他實在想不透那傢伙是怎麼知道李逸風、周靈靈是對師兄妹的。
李逸風比較瞭解杜荷”知他不會如此的無的放矢,心底奇怪,也在一旁沉思。
周靈靈卻暗自焦急,什麼大事不大事的她纔不在意。今日可是她期盼已久的約會,哪能在這裡浪費寶貴時間?暗自扯了扯李逸風的衣角,見他沒有任何反應,不滿道:“杜大哥若沒有什麼事”我們師兄妹就先行告退了。”
簡單的一句話,卻讓杜荷靈光一閃。
“我明白了!”他猛地一拍大腿,隨即森然的冷笑道:“好一個薛延陀,竟然幹出了這種勾當。”
李逸風驚異的望着杜荷。
杜荷微微一笑,解惑道:“逸風可還記得,昨日你離去時候說的話?”
李逸風怔了片刻,腦中閃過昨日離別的情形”想起了那句話“但有用得到我們師兄妹的地方,儘管開口。”
用得到我們師兄妹的地方!
他心思機警,立刻明白這一句就是問題的關鍵。
這一句話無形中揭露了他與周靈靈是師兄妹的事蕪他驚駭道:“稱是說有人昨天偷聽我們的談話。”
杜荷冷笑的點了點頭,他也是從周靈靈那無心的一句“我們師兄妹”而反應過來的。
這一切也很好的解釋了大度設爲什麼會知道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了。李逸風、周靈靈在中原武林或許頗有威名,但武林中人畢竟是遊俠式的人物”在這大草原上,根本就不值一提,不可能引起薛延陀上下特別的對待。定然是因爲在監視自己的同時,無意間知道了他們的身份。也是因爲對他們的不在意,大度設纔在大意之下點破了他們的身份,讓杜荷敏感的察覺到了這一情況。
周靈靈道:“杜大哥與大師兄的武功那麼高”若真有他們的存在,怎麼可能不被發現,何況這是營地”四周都是我們的人。”
杜荷笑道:“這也是他們最高明的地方,我們的住處都是他們安排的。在我們沒有抵達之前”挖一個密道,直通我所在的營帳下方這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我沒有猜錯的話,早在我住進大帳的那一刻,我的一言一行就讓人監視起來了。”
他說的輕鬆,但心底卻捏了一把冷汗,暗自慶幸。他千算萬算,萬萬沒有想到薛延陀他們會有這麼一手,若不是今日大度設露出破綻,一旦他在帳中透露大唐目前不易征戰的消息,相信不過一天,他們就會讓數萬薛延陀的兵卒圍困起來,成爲他們向大唐宣戰的祭旗亡魂。
李逸風不知國事,也不後果有多嚴重,但見杜荷表情已知其中一二,憤然道:“好狡猾的一羣賊人………,青蓮,他們手段如此卑劣,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杜荷陰陰的笑道:“假若此事我們被矇在鼓裡,後果不堪設想。但如今我們已經看破了這一徹。倒黴的就是他們了。在暗處的耳目是一把插向我們心臟的利刃,但明處的耳目卻是插向他們心臟的利刃。此事我會安排的,你們就盡情的去玩吧,不過今日之事,絕不能向任何人透露。否者,情形就大大的不妙了。”
李逸風見杜荷自信滿滿,也不再過問了,依舊笑道:“還是那句話有用得到我們師兄妹的地方,儘管開口。”
“一定!”杜荷眯眼笑着,腦中已經根據這意外得來的機會,展開了針對薛延陀的佈局。
一步一步,每一個步驟都在他腦海裡組裝,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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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荷草草的吃了早餐,召集了薛仁貴、羅通、席君買三將。他讓席君買、羅通留守營地,打算帶薛仁貴一人隨行。
席君吳見他只帶了薛仁貴一人,擔心道:“這草原不比我們大唐,危機四伏。
將軍只帶一人,萬一遇到危險,那該任何是好?”
“無妨!”杜荷從容一笑道:“最擔心我安危的是大度設是薛延陀,若我在薛延陀遇害,薛延陀將會承受大唐的怒火報復,他們還沒有那麼蠢。更何況,他們若真有殺心,那帶再多人也是沒用。這裡可是他們lì地旁,十萬大軍一圍,我們還能怎麼樣?人越多,反而讓他們看不起,薛校尉一人足以。若不是想讓薛校尉學學草原上的騎射之術,我還打算效仿那關雲長單刀赴會呢。”
席君買聞言,也知他所言在理,亦不再多說。
杜荷只帶薛仁貴一人與大度設會合了。
大度設見杜荷連親兵也不帶一個,也暗自讚歎,讓人多調了五十名薛延陀的勇士,加強防衛:正如杜荷所想的一般,最擔心杜荷安危的不是他自己,反而是夷男這個可汗。………
就在杜荷與大度設一同出薛延陀汗庭之後,幾雙陰狠的眼睛再着他們的背影。
一羣參客打扮的商人相護商議了一番,派了幾人遠遠跟着杜荷一行。
餘下兩人鬼頭鬼腦的鑽進了了城中最大的客棧。
“淵蓋大人,正如傳言中說的,杜荷確實來到了薛延陀,先前還在大度設的帶領下出了城池,往城外的馬場去了。”一個賊眉鼠眼,瘦小如猴的傢伙諂媚的說着。
若杜荷在此必然會驚呼出聲來。
這瘦小如猴的人,正是當年“英雄角逐”大會上,高句麗的的使者一金博哲。
當初他隨高句麗的大力士金日東來唐朝參加比賽,金日東在勇者角逐上奪得了壯年組摔跤的金牌,夜郎自大,不將天下英雄看在眼底。惹怒了杜荷,讓杜荷狠狠的教訓了一頓,並且賭贏了他手中的那塊金牌。
金日東心存貪念,願賭不服輸,打算捲款私逃,讓萬年縣的百姓給逮住了,以致高句麗的名氣大跌。金博哲夾着尾巴,灰溜溜的離開了唐朝。也因此事,唐朝與高句麗之間有了一道無形的溝壑,雙方斷了往來。
大唐對於此事是全不在意,但高句麗可就慘了。他們處於落後社會,急需全新的文化發展,如今斷了聯繫,整體素質的發展更是不堪。可高句麗上下羣臣一個個高傲無比,打腫着臉來充當胖半。
滿朝文武一個個的都認爲即便沒有唐朝,他們高句麗一樣能夠蓬勃的發展。
於是悲劇了。
唐朝是高句麗最大的銷售商,那長白山的天材易寶,人蔘、招皮這些在大唐都能賣上天價,這一旦斷了聯繫對於高句麗的經濟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打擊。針對這種情況,高句麗拉不下臉面再次依靠大唐。
他們選中了草原上最強的實力薛延陀作爲銷售點,賣着他們的特產。可是他們計算錯了,薛延陀可不是大唐。
大唐不會爲難那些來唐朝貿易,促進大唐經濟發展的商人,可薛延陀他們卻不一樣。作爲強盜出身的他們,在認識到人蔘、招皮、鹿茸等長白山特產的利潤之後,眼睛立馬紅了。
他們幹不過大唐,但作爲北方雄主,欺負欺負高句麗卻是綽綽有餘的。時不時的派出幾支部隊入遼東強姦一下,將遼東視爲提款機,攪得高句麗苦不堪言。
那個淵蓋便是高句麗最強勢的權臣,淵蓋蘇文的侄兒淵蓋明冬。
這淵蓋蘇文野心勃勃,想要權掌高句麗,讓高句麗成爲天下霸主,暗地裡派侄兒與薛延陀做生意,擴充軍備。
不想這一次,他們來到薛延陀卻遇到了杜荷出使薛延陀的這一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