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河上游。
三千薛延陀的遊擊軍聚集在金河河畔。
在衆兵當中有兩位將軍特別惹眼。
其中一位身形高大,皮膚紅的似燒紅的木炭,赤着上身,大馬金刀般坐在金河上游的一塊巨石上。身上遍佈大小不一的傷疤,一個薛延陀的兵卒給他纏着繃帶,他的腰肋處有六個酒杯大的傷洞,四周都是爛肉,還有無數的牙齒印,看不出來是被什麼動物咬傷的。
他口中罵罵咧咧,一臉的鬱悶。
在他身旁有一位身形壯碩的光頭將軍。正咧着嘴,笑得嘴巴里可以篩下一個成人的拳頭。
這兩位都是薛延陀的遊擊將軍,負責在長城外圍遊蕩,尋找機會殺入長城。掠奪百姓牲口錢物。
受傷的人叫扎洛武,正是屠殺黑城的元兇。他在薛延陀武藝不算是最出衆,但心狠手辣卻走出了名的。他領兵征戰,向來都是燒光、殺光、搶光,有着一顆黑的如墨汁一樣的心腸。正是因爲看中了他這一點。大度設才任命他爲遊擊將軍,目的自然是爲了燒光唐朝的房屋,殺光唐朝的人,搶光唐朝的財物婦女。
在大笑的那一個光頭將軍叫郎黑虎,同樣是一個心狠手辣的傢伙,與扎洛武蛇鼠一窩,都是兇殘如禽獸一般的人物。
郎黑虎,“哈哈”。大笑:,“想不到你扎洛武這麼膿包,盡然讓一個三旬的婦人傷了,太丟我們薛延陀勇士的臉了……”。扎洛武燥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眼中露着憤恨的神色。他腰間的傷正是攻打黑城時候留下來的。
才烙武早已聽說大唐是人間天堂那裡有數不盡的金銀財寶,有着皮膚比絲綢還滑嫩的女人。他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夠殺入長城的另一端,搶掭大唐的金銀財寶和大唐的女人。
只不過薛延陀當時是大唐養的狗他只能將這個想法藏在心底。如今薛延陀反抗了,給了他這個機會,讓他殺向長城的另一端。結果他發現。他根本就沒才這個能力,別說殺到的另一端,連長城的城頭,他都沒有本事蹬的上去。
於是乎這一怒之下,就拿長城外的黑城出氣。
黑城是一座小的不能在小的土城,扎洛武手握兩千餘兵馬,根本就沒看在眼內。哪裡知道駐守的唐兵,抵抗的特別頑強,他們一時間竟然拿不下來。殺到最後。小小的黑城城牆一百多唐兵。竟讓薛延陀在黑城城下留下了兩百多具屍體。
扎洛武徹底的怒了,他有兩千五百兵馬。在長城下死了一百多人,他可以接受小小的黑城讓他付出了兩百多兵卒的代價都沒有拿下來。讓他覺得顏面無存。一怒之下,他親自出戰。
扎洛武殺上了城頭,他的武藝算不上好,卻是玩命之徒,一般人也不是他的敵手在城頭上大殺四方,殺出了一個缺口,漸漸的佔領了城頭。他們人多勢衆唐兵在如何捨命一戰,也無力挽回敗局全軍覆沒,無一倖免。
面對城裡的老弱婦孺,扎洛武舔着刀上的鮮血,說了一個,,殺”。字。
他與兵卒一樣,挨家挨戶的用着手中的戰刀,揮向那些沒有反抗能力的百姓。
他一腳踹開了一間土屋的房門,四個衣衫襤褸的百姓縮在了牆角:分別是一對上了年紀的老夫婦。和一對中年夫婦,在婦人的懷中還有一個不滿月的嬰兒。
面對這四人,扎洛武惡毒地笑了起來。他隨手甩掉彎刀上的血污,刀鋒在黑乎乎的環境下顯得格外雪亮,刀輕輕鬆鬆刺入右首一個老頭的側頸,順勢將刀橫着一割,那老人從側頸到喉結登時被割開一個大口子。
被血噴了一頭一臉。扎洛武伸手在臉上一抹,那個瘦若的中年男子,是老者的兒子,大聲哭叫着撲上來拼命。被扎洛武一刀戳在他臉上,刀鋒從眼睛裡捅了進去,再由另一端露出來。
老婦人與那中年婦人都嚇傻了。扎洛武上前一刀橫斬,老婦人的腦袋就掉落在了地上。扎洛武見中年婦人有幾分姿色,淫笑着將她按在地上。這時那不滿月的嬰兒,受到了驚嚇““哇哇……大哭。扎洛武聽了心煩,伸手搶過嬰兒,丟垃圾似得向地下重重一甩。嬰兒腦袋觸地。橫死當場。
中年婦人先是呆了幾秒鐘。忽然發一聲大喊,也不知從哪兒涌出一股神力。一頭撞向扎洛武的小腹,隨即抱住他的腰,奮力將他向後推去!
饒是扎洛武久經戰場,一時也被如此猛烈的反撲給弄糊塗了”等到反應過來,腳部已經被那婦人重重地頂在了土炕壁上,手中的刀也掉在了地上,兩人摔倒在了土炕上。
中年婦人如瘋似狂,張口就向扎洛武的腰間咬了過去,一塊而淋淋的肉塊直接讓婦人硬生生的咬了下來。
才烙武大吼大叫,奮力反抗但都無濟於事。這時候的婦人就像是讓鬼神附了身,力量無比的驚人。
驚慌中扎洛武拔出了大腿上插着的切肉刀,咬着牙握刀從婦人的後背插下去。一刀下去,鮮血噴涌如泉水一般,可婦人卻恍然未覺。仍然大聲吼着死死抵住他的身體。瘋狂的咬着他的腰肋,將他腰間的肉,一塊塊的咬下來。
扎洛武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嚇得臉色蒼白,大吼大叫”一。氣在中年婦人背上刺了五十多刀,直將婦人的背戳爛了這才使得婦人停止了那瘋狂的舉動。到最後他發現婦人就算是死了。那雙手臂依然將他卡的死死的,拉都拉不出來,還是薛延陀的兵卒找上門來,斬斷了婦人的手臂,這才救了扎洛武。
扎洛武的腰間整整讓他中年婦人硬生生的咬下了六塊肉,咬傷咬爛的地方,不計可數。
才烙武險些讓婦人殺死一事,在遊擊軍中流傳,已經被扎洛武引爲奇恥大辱。
郎黑虎與他匯合後,聽到了此事,展開了嘲笑。只恨的扎洛武牙根癢癢的,怒罵道:,“該死的唐人,不將他們殺絕了,難消我心頭之恨。”,郎黑虎也忍住了笑意道:“好了,唐軍已經逼近,正是我們大展身手的時候,還怕沒有唐人殺嗎?……
才烙武眼中閃着兇殘的紅光。
的達、的達、的達……
馬蹄聲突然響起,清脆的馬蹄音像是在彈奏一曲動人的歌謠。
遠方一股塵土揚起,在視線的盡頭,一人一馬,以一樣的速度向這邊飛馳而來。
那速度極快,就如風馳電逝。
扎洛武、郎黑虎,你眼望我眼,皆覺得意外:,“難道是自己人?。,他們不敢想象有人敢單槍匹馬的逼近他們三千人的營盤,雖然遠遠看去來人是唐人打扮,但是唐裝是主流服飾,薛延陀兵強馬壯,可國力卻不強,還做不到統一軍服,所有兵卒的衣服皮甲都是自備的。所以在薛延陀的軍中並不是沒有穿唐裝的兵卒,遇到穿唐裝的薛延陀兵也不會覺得奇怪。
隨看來騎漸漸逼近,扎洛武、郎黑虎眼中都閃過一絲精光,那貪婪的目光盯看來騎的坐騎,眼鼻都不捨得眨上一眨。
草原上的民族。自幼與馬匹爲伍,在他們眼中好的馬就如後世的頂級轎車,是用來炫耀的資本。爲了一匹好馬,薛延陀甚至不惜出動十萬大軍追捕。可見對於草原人而言,一匹出色的神駒的誘惑力是何等的強大。
扎洛武、郎黑虎自幼都是玩馬長大的,對於相馬、識馬之術有着很高的水準,一眼就看出了來騎坐下的那匹白色駿馬是一匹萬中無一的千里良駒。
,“好馬!”。兩人齊聲喊出來。
不僅是他們,整個營盤都漸漸爲之轟動。
在馬背上長大的民族,又有哪一個不精於相馬的?
來人是敵。是友?
希望是敵吧!
這個念頭幾乎出現在所有薛延陀兵卒的腦海裡。
草原人有草原人的規矩,從敵人哪裡搶到的東西,不論身份如何,這東西就是他的,自己人絕對不允許搶自己人。
若來騎是敵人,這匹馬自然就有可能是他們的,但若是友,那也只能幹羨慕了。
一聲慘叫,已經說明了一極。
負責巡邏的兵卒等來騎靠近,還沒有來得及出聲詢問,那一道白影已經化作一道流星,從他身旁穿過。
手起,刀落!
若大的人頭,沖天而起”血柱飆射。
,“敵襲,敵襲……”,營盤炸開了鍋,誰也沒有想到會是這種情況,整個營盤沒有一個人做了戰前的準備。
來騎衝入人羣之中,就如虎入羊羣一般。手中戰刀舞動,帶起了陣陣血霧。
馬衝入了營盤,速度絲毫未減。
凡事馬前的敵人,直接撞飛,左右兩側挨近的敵人,都會受到致命的一刀。
在這股出其不意的衝殺下。馬上的騎士竟然不費吹灰之力的就將三千人的營盤殺了一個對穿。
騎士停住了戰馬,高舉着血淋淋的戰刀。怒喝道:,“薛延陀的狗賊們聽好了,黑城血債,永世不忘,我發誓,必用你們的腦袋來祭奠黑城上下數千條亡魂。”。
騎士威風凜凜的說了一句狠話,見對方已經開始準備迎擊,一拉繮繩,迂迴着頭也不回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