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當兵三年,母豬賽貂蟬,這話一點也沒錯。
平日裡與三個如花似玉的夫人鶯鶯燕燕慣了,這一但成了孤家寡人,那滋味真是不好受。
將可人兒緊緊的摟在懷中,嗅着那女人身上特有的味道,男性的特有的象徵立時間一柱擎天。
感受到那抵在下腹的小杜荷,李雪雁的那張俏臉羞的是面紅耳赤,抗拒道:“別,擔心有人……”
杜荷邪邪一笑,“這裡是我的營帳,即便是李績大總管要來,也需知會一聲,沒人敢闖進來……”
李雪雁臉紅如蘋果,“軍營重地,不能亂來,有違法紀……”她並不知道軍規,但是唱戲的都這麼說。
杜荷笑的更歡了:“軍法是說,軍營重地,不得女眷入內。但你不是女眷,是人才,是能夠助我軍取得勝利的人才。所以,你是例外……”
“可現在是白天……”
杜荷一臉驚訝:“我就是抱抱,你想哪去了?”
“你……”李雪雁終於明白過來,又好氣又好笑的瞪了杜荷一眼,狠狠一腳,踩在了杜荷的腳背,見杜荷疼得臉都有些扭曲了,示威的揚了揚小腦袋,掙脫了懷抱,走到案前坐下,得意的問道:“我是人才,嘻嘻,說吧,請本姑娘做什麼?”
杜荷見她一臉得瑟樣,搖頭苦笑,隨即念及正事,也正容道:“讓你將一人喬裝成另外一人,必須要像,而且不能讓任何人察覺問題……此事成,薛延陀八萬大軍將灰飛煙滅,此時不成,你相公我,可就丟大臉了。不但出的計策,讓賊人看破,還害的唐軍潰敗,更無償的送了薛延陀一份大禮。”
李雪雁見他說的嚴肅,也一改臉上的隨意,道:“這個放心,但凡經過我手喬裝,只要喬裝之人,不說話露底,那模樣就算是至親至愛之人,也難以察覺。”雖然李雪雁知道事情重大,但說這話的時候,卻始終保持着絕對的自信,那是一個專家對自己這一手絕技的絕對信心。
杜荷笑着一合掌道:“那萬事大吉,我要的就是不會說話的人,此戰得勝,夫人必是頭功。”
李雪雁對於頭功什麼的並不在意,能夠幫上杜荷取得勝利,已經是心滿意足了,問道:“要喬裝誰?想要扮的像,最好能夠讓我細細觀察,將他的特徵細節一併記載腦海裡,取得最完美的成果。”
杜荷自若一笑道:“這是自然……”心中念道:“我要是恰好是不會說話的死人……”
戰事一直膠着,唐軍面對迅捷的薛延陀兵無力大勝,同樣薛延陀兵也勝不了驍勇善戰的唐朝兵馬。
但是唐朝爲了這一戰,特地籌備了一年多的時間,糧草物資豐足,完全消耗的起。
薛延陀卻沒有那個時間,雖說他們不爲糧草所困擾。可唐朝的諸路大軍正分別從三面逼近,指不定那一天就會抵達薛延陀汗庭,他們沒有時間如此耗下去。
現在薛延陀唯一的致勝希望唯有契苾何力的情報。
只是連續過去一個月了,可契苾何力始終沒有傳來任何消息。
就在大度設等候不住的時候,一則由契苾何力傳來的消息,讓大度設頓覺喜從天降。
二月六號這天,將有一隊規模重大的運糧隊由雁門關處運往唐朝軍營。因爲草原民族向來來去如風,爲了防止糧道遭劫,運糧的方式改爲分次運送,而不是如以往一樣,流水般運送。要不不運,一運就是供給八萬大軍上月的糧草。
得到消息的大度設一個心噴噴直跳,糧草是三軍經濟命脈,一但斷糧,任你兵馬再多,也只有覆滅一途。
大度設敏銳的意識到這是一次契機,如果能把握住了,勝利的天枰毫無疑問的傾向於薛延陀……然而最關鍵的一點,大度設也不敢不重視,萬一這是陷阱,派出去襲擊的薛延陀軍,將會凶多吉少。
薛延陀現在耗不起,同樣的也傷不起。
請來了心腹文武商議。
任誰也無法判斷這則消息的準確性。
攣鞮六渾道:“要說這是唐朝的給我們的誘餌,我看不像。這誘餌實在太大……若說其中有詐,也不大可能。唐朝將領,應該不至於利用契苾何力母親的性命,來換取這一仗的勝利。因爲就算我軍中計損失的也只是劫糧軍而已……情況詭異,我也無法判斷真僞。”
一旁的須卜破泉帶卻毫不在意的說道:“考慮來,考慮去的,有什麼用意?在我看來,哪有那麼多廢話,讓我率領麾下精兵出馬,迂迴至敵後。如果發現有敵人的蹤影,不打就是了。如果沒有發現伏兵的影子,就將糧草劫來,就算唐兵的援軍來了又怎麼樣?我們的四條腿,快過他們的四條腿,想要抓我們,下輩子在孃胎裡好好學學騎術。”
大度設、攣鞮六渾眼中各自一亮。
大度設哈哈大笑:“唐人有一句話怎麼說來者,智者也有錯的時候,笨蛋也能想出高明的策略……須卜破將軍說的不錯,你麾下的兵卒論速度是最快的,此事就由你來擔當襲擊之任。不過有一點你說錯了,不是將糧草劫來,而是燒燬,就地燒燬。契苾何力的情報裡特別強調了糧草擁有大批護衛,想要將它們取來,只會成爲累贅。糧食穀物易燃,多準備一些羊油,以助火勢,務必要將唐軍所有糧草燒燬,切記,此戰第一要務是燒糧,燒完即退,不可有任何遲疑。”
“末將遵命!”須卜破泉帶是身經百戰的勇將,固然才智不高,但深知聽從軍令的重要,沒有任何的遲疑。
此次軍事會議範昊是無權利參加的,當然不是因爲地位不夠,作爲薛延陀的新生勇將,範昊的地位並不差於攣鞮六渾、須卜破泉帶,但因他傾向侯君集已經讓大度設排斥在外,並沒有邀請他參加這一次會議。
不過範昊還是從朋友那裡得到了這件事情,鐵青着臉,找上了侯君集,將大度設挾持契苾何力的母親,逼迫契苾何力妥協,並且透露唐軍軍情一事,告訴了侯君集。
侯君集動容站起,沉聲道:“不可能,他們不瞭解契苾何力。在我們唐朝有一句話‘君之視臣如手足,則臣視君如腹心;君之視臣如犬馬,則臣視君如國人;君之視臣如土芥,則臣視君如寇仇’。李世民待契苾何力如國士,就算將刀架在契苾何力的脖子上,契苾何力也決計不會叛唐。這絕對是計……大度設半隻腳,已經踩入墓穴中去了。”
範昊神色鉅變,驚呼道:“不行,我去通知少主,薛延陀不會毀在我們手上……”
“不必……”侯君集冷笑的伸手製止,從容道:“須卜破泉帶此去是打一場白送的勝戰,沒有必要放棄這唾手可得的勝利。如果我沒有料錯,唐朝真正的殺招是在於退卻。糧草被劫,唐軍必然撤退。大度設率軍乘勝追擊,理所當然。這一追,纔是真正的禍事。我們不需要管勝利,只要讓大度設放棄追擊,就可破解唐軍的詭計。”
範昊神色大悟,讚歎道:“大將軍高明,只是不知將軍如何勸服少主放棄追擊?以少主的性格,我想他是不會聽從的。”
侯君集道:“大度設不聽我的,但會聽夷男可汗的……”
大唐軍營,行軍道大總管李績帥營。
杜荷、李績,這兩位正副帥正在營帳中手談棋局。
棋盤上黑白兩條大龍相互爭鋒,互不相讓。
杜荷並不怎麼會下圍棋,他是在穿越到唐朝以後學習的,技術並不怎麼高明。李績也不是那種國手,他會下可並不常下,技術也排不上號,也屬於新手級別的。兩個低級棋手較量,也能殺一個天翻地覆。
此時此刻他們已經得到了糧草被毀的消息。
在昨夜,薛延陀猛將須卜破泉帶領了五千騎兵突然襲擊運糧隊伍,運糧隊雖然被襲擊,但他們英勇抵抗,將車輛圍成一圈,竟然頂住了五千薛延陀騎兵的硬攻。
須卜破泉帶衝鋒了幾次,眼見那車陣堅固,一時難以打破,也就傳令全軍騎兵投射火把,將所有糧車燒燬,然後從容而退。他卻不知,車上的麻袋裡的糧草不少都被換成了泥土石沙,阻擋了火勢,被燒的只是上面一層,下面的糧草,並未受到多大的損失。
李績手中捻着一顆白子,道:“雖說因爲你的沙土隔成方法挽救了半數以上的糧草,但是依然有四成毀於大火。要知道八萬大軍一月之糧的四成也是一個天文數字。能夠取勝便好,不能取勝,可就丟大臉了。”
杜荷將手中的黑子放在了棋盤上白子的死穴上,笑道:“這個大總管放心,因爲有侯君集的存在,我一直不敢打包票。我知道這一計能夠騙過大度設,一定騙不過侯君集。只因他了解契苾何力將軍,知道他是不會叛唐的,也是一直再想因對之法。在計策實行之前,還真讓我想到了解決的辦法,前不久我請來了一位奇人,有她的神技相助,我可以保證就算是侯君集依舊是三軍統帥,他也有中計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