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爲武道大會仲裁的,都是護庭隊二隊出身的隊員。
他們的功夫不是最高的,但眼力勁兒一定是最好的,最重要的一點,護庭二隊負責刑法。
這些人不管對內還是對外,都是一視同仁,唯一行事的標準,就是規矩。
“倆人都沒有扣分?!”
“真的假的,這也太神了吧。”
“崔豹沒被擊中我信,可是那個小傢伙……”
“這個判分究竟是什麼標準啊,有誰能說說不?”
“具體的我也沒記住,好像只有擊中幾個地方纔扣分,一個是頭部,一個是軀幹,一個是大腿,剩下的手臂和膝蓋以下不算分。”
“那方纔……仔細回憶一番,好像那個小傢伙確實沒有被打中身子啊!”
“厲害了,打了這麼久,竟然一分都沒有扣掉!”
擂臺上,拿到判分結果的主裁判朝五個判分員微微頷首,而後朝崔豹和薛仁貴問道:“以上就是你們的判分結果,平局,兩位能接受嗎?”
崔豹朝裁判員抱拳一禮,點了點頭:“我能接受。”
兩人打了一炷香,身爲當事人,打沒打中薛禮,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薛仁貴也抱拳一禮:“我也沒有意見。”
裁判員滿意的‘嗯’了一聲,而後朗聲道:“現在本人正式宣佈比賽結果,九八號選手薛禮與一零六號選手崔豹,比武時間超過一炷香,經過五位判分員裁定,兩人扣分項爲零。”
“平局了,真的平局了,這也可以啊!?”
“那他們兩個是一起晉級,還是同時淘汰啊?”
“哎呦,你們別吵吵,聽裁判把話說完……”
面對全場近萬人的議論聲,裁判神色淡然的拉起薛禮和崔豹的手臂:“我宣佈,兩位選手同時晉級下一輪淘汰賽!”
“哦,同時晉級了!”
清河崔氏這邊,崔信等人鬆了一口氣,不得不說,這在他們看來,是最好的結果。
不少人,紛紛朝席雲飛看去。
此時的席雲飛,也是一臉的詫異,不止是他,歐陽折梅和蕭峰更是滿臉的難以置信。
“這位小兄弟身手不錯,回頭倒是要好好請教一番。”
蕭峰握緊雙拳,體內的好戰因子已然沸騰。
柳擎天眉心微蹙,看了一眼蕭峰後,朝擂臺上的薛禮點了點頭:“好樣的!”
“柳大哥。”
“郎君。”
“這個崔豹不錯!”
“郎君的意思是……”柳擎天先是一怔,接着釋然的抱拳道:“我知道了,這事兒交給我。”
席雲飛頭也不回的點了點頭,崔豹這樣的高手,可遇不可求,當然是要招攬的。
身後的蕭峰眉心微動,忽然想起自己家六叔,不過,想起六叔的暴脾氣,還是算了吧。
清河崔氏跟蘭陵蕭氏的恩怨還沒平息,要是讓六叔跟崔豹對上,不定還要鬧出什麼幺蛾子呢。
擂臺上,崔豹已經跳下了擂臺,轉身朝薛仁貴抱拳,道:“小兄弟,有機會的話,我們再戰一場,如何?”
薛仁貴看向他,艱難的露出一絲笑容,同樣抱拳道:“敢不從命!”
“哈哈哈,好!”崔豹大笑一聲,朝清河崔氏的觀賽區走去。
薛仁貴看着他的背影,半響纔回過神來,走到擂臺邊緣,露出一個糾結的表情。
席雲飛身後的柳擎天眉心微蹙,忽然想起什麼,急忙跑了過去。
“仁貴,下來,我接着你。”
薛仁貴見狀,感激的應了一聲,雙腿一蹬跳了下來,柳擎天急忙伸手接住。
果然,薛仁貴雙腿剛剛佔地,就軟了下去,要不是柳擎天扶着,估計要直接癱倒。
“柳大哥,那個人好厲害啊。”
薛仁貴虛弱的聲音中,帶着一點激動和興奮,柳擎天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這小子當初第一次對上自己的時候,被打得兩天起不來牀,也是這樣的表情。
不過,在接下來的對練中,實力真的是一點點的進步,甚至越打越猛,直到最後,如果不用趁手的兵刃,自己都打不過他了。
“回頭給找到咱們特戰隊,你小子再跟他好好練練。”
“真的?!”薛仁貴雙眼大亮。
柳擎天苦笑着點了點頭:“嗯,郎君已經發話了。”
“那,太,好,了……”薛仁貴說完,雙眼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好小子,感情一直撐着一口氣啊。
柳擎天似乎見怪不怪了,直接把他交給一旁的隊員照顧,這小子睡一覺起來,又是生龍活虎的漢子,沒什麼好擔心的。
柳擎天走到席雲飛身後站定。
席雲飛擔心道:“沒事吧?”
“沒事兒,虛脫了而已,睡一覺,吃頭羊就活了。”
“那就好,回頭讓神醫閣的人看看,別落下病根了。”
“郎君放心,這小子我當着寶呢!”
“呵呵,那就好。”
擂臺上,比賽好在繼續。
接下來的比賽,席雲飛沒有過多的關注,而是與歐陽折梅,還有蕭峰,聊起了江湖上的一些趣事兒。
而被人送到休息室的薛仁貴,卻遇到了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將薛仁貴送到休息室後,見他呼嚕打得震天響,兩個護庭隊員相視一笑,直接退出了休息室。
他們走後不久,休息室的木門忽然被人慢慢推開。
空氣中一陣刺鼻的酸臭味加酒氣衝了進來,正在睡覺的薛仁貴忍不住皺了皺鼻子。
門縫慢慢變大,只見一顆酒葫蘆先探了進來:“有人嗎,沒人我老頭子進來了呦!”
話音剛落,一道身影就地一滾,到了牀邊直接站起,不是老乞兒谷中羨還有誰!
“呵呵呵,小傢伙睡得真香啊。”
谷中羨捻着山羊鬍,嘖嘖稱奇的打量着牀上睡得正酣的薛仁貴。
若是薛仁貴此時醒着,怕是要被這老頭兒的眼神嚇死。
谷中羨原本十分渾濁的雙眼,此時彷彿那些街上見了美女的紈絝子弟,那又驚又喜的模樣,多少帶着點猥瑣,而且還是赤果果的那種。
見薛仁貴睡得死,谷中羨提溜着酒葫蘆灌了一口酒,咂了咂嘴,竟然伸手在薛仁貴的身子上摸了起來,一邊摸,還一邊咂嘴讚歎。
“好體魄,好體魄,咔咔咔,好好好,我老頭子這回算是撿到寶了,咔咔咔……”
就這樣,在這個賽馬場最便宜的休息室裡,不時傳出一陣陣磨剪子一樣詭異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