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雲飛補了一覺起來後,已經是過了午時。
隨便吃了一點東西,王大錘將魏管事那裡得來的情報與他一一複述。
本來心情還不錯的席雲飛,瞬間就感覺不好了。
“他僞造委託書跟那些商販交易,商會那邊就沒有收到半點消息?”
席雲飛眉心緊蹙,看向一旁的柳擎天。
柳擎天上前一步,道:“問過甄主事了,確實沒有人提起此事。”
王大錘說道:“或許那些商販知道他是郎君的姨丈,所以不敢得罪他。”
“有這個可能。”柳擎天微微頷首。
席雲飛氣笑了:“沒想到我這個姨丈還有點本事啊,狐假虎威,虎到我身上來了。”
三人正自說着。
院門口一個隊員抱拳道:“郎君,有一位自稱郎君姨丈的中年人求見。”
席雲飛聞言,愣了愣。
自己還沒去找他,他反而找上門來了。
“有趣,有趣,讓他來見我。”
隊員抱拳應是,接着說道:“他還帶了一位老太太和幾個漢子,也放他們過來嗎?”
席雲飛端起桌子上的茶杯:“一起帶過來吧。”
“是。”
席雲飛朝王大錘和柳擎天使了一個眼色,二人會意,退到一旁候着。
不多時。
院門口一羣人出現,爲首一人赫然便是席雲飛的便宜姨丈李成。
本來吧,李成是不敢來的,但受不了老母親蠱惑,又給他描繪了諸多好處,被美夢衝昏了頭腦的李成,在幾個狐朋狗友和老母親的遊說下,終究是壯起了膽子。
他們一行人剛剛來到下溝村,就被警戒四周的特戰隊員發現了。
面對一個個人高馬大的特戰隊員,李成嚇得腿肚子直抖索,險些調頭就走。
可是,那幾個看着凶神惡煞的漢子,卻沒有想象中的霸道。
反而態度和藹的上前問明瞭他們的來意,得知他是席雲飛的姨丈後,還替他們去通報。
看着前去通報的特戰隊員,李成心裡漸漸發虛,就怕席雲飛不見他。
直到那個隊員去而復返後,他感覺自己這一趟來對了。
席家的這個小院ꓹ 他當初娶劉英的時候來過。
雖然茅草屋變成了小樓,但大體的位置他還記得。
走到院門口的時候ꓹ 他一臉忐忑的望着院子裡坐在青石桌旁的少年。
剛想要說話。
身後的老母親直接就迎了上去。
“哎呦,你就是小芝家的二郎吧。”
席劉氏的全名叫劉芝,與妹妹劉英各自取了【芝英】的一個字爲名ꓹ 而芝英,是仙草靈芝的另一個稱呼。
席雲飛正在打量着院門口那位傳說中的姨丈ꓹ 忽然看到一個長相尖酸刻薄的老嫗朝他走來,不由得眉心緊蹙。
“放肆!”
見到席雲飛如此反映ꓹ 守在門口的兩個隊員直接將李鄭氏攔了下來。
好不容易積蓄的熱情ꓹ 莫名吃了一個閉門羹,李鄭氏三角眼裡閃過一絲憤恨。
“你們兩個瞎了是嗎,知道我是誰嗎,啊?”
這個時代,僕人的地位本就低賤,李鄭氏不知道什麼護庭隊,更不知道特戰隊的存在。
一看到兩個看門的竟然敢攔住自己ꓹ 當下就指着兩個特戰隊員的鼻子一通罵。
那兩個特戰隊員知道李成是席雲飛的姨丈,但這個老嫗他們是真的不認識。
正在他們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
席雲飛說話了。
“柳擎天ꓹ 有人無辜侮辱你的手下ꓹ 你這個隊長就這麼幹看着?”
冰冷的聲音在院子裡響起ꓹ 還在辱罵那兩個隊員的李鄭氏愣了愣。
什麼意思?
她身後站着的李成和幾個狐朋狗友也是一臉的懵逼。
就在他們不知道席雲飛那句話是什麼意思ꓹ 爲什麼要這麼說的時候。
柳擎天親自走了上來。
他的眼睛像是一柄利劍,死死的盯着李鄭氏ꓹ 彷彿屠夫面對一隻待宰的豬玀。
李鄭氏指着那兩個隊員謾罵的時候ꓹ 他就已經來了火氣。
要不是顧忌席雲飛ꓹ 他早就一個巴掌摑過去了。
現在好了,席雲飛開口ꓹ 他也有了底氣。
來到院門口,柳擎天居高臨下的看着李鄭氏,好男人不打女人什麼的,對於柳擎天來說根本不存在。
還不等李鄭氏反應過來,直接一個巴掌扇了過去。
這一下打得不輕,只聽見‘啪’的一聲,李鄭氏整個人直接倒飛了出去。
落在地上滾了兩圈,直接不省人事了。
李成眼看着老母親被人打飛,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呢,就聽到柳擎天沉聲喝道:“來人啊,把她所有的牙齒都拔了。”
“啊?”
李成呆愣了半響,才反應過來:“不,別,不要,二郎,你快讓你的人住手啊。”
席雲飛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聽到李成的呼喚,擡眼朝他看去。
沒得感情的目光中,帶着幾絲嫌惡。
李成對上席雲飛的視線,整個人直接傻了。
到了這個時候,他還不知道席雲飛是故意的,那他這些年的錢就都白輸了。
“你,我……”
就在李成錯愕之際。
那兩個隊員已經開始對李鄭氏下手,一個固定住李鄭氏的頭,一個直接用手伸進嘴裡拔牙。
一顆、兩顆……
帶着獻血的牙齒不斷丟在李成的面前。
原本已經昏迷過去的李鄭氏直接被劇痛疼醒了過來。
“唔唔唔……不要……饒……饒命……”
可是,兩個隊員並沒有因爲她可憐的模樣,還有她的年紀有絲毫的手軟。
他們這麼絕情的對李鄭氏下手,也不是因爲李鄭氏剛剛辱罵了他們。
這麼做,完全是爲了完成隊長交代下來的命令。
特戰隊員的篩選條件之一,就是不能有任何的婦人之仁。
這也是爲什麼薛仁貴只能在特戰隊陪同訓練,而不能徹底加入特戰隊的主要原因。
一個在戰場上懷揣聖母心的士兵,終究不可能成爲一個完美的將領。
鮮血慢慢浸染了小院門口的水泥路。
李成與身後隨同前來的幾個狐朋狗友已經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一個。
如果說這輩子他們做過什麼最後悔的事情,那麼今天來見席雲飛,估計就是了。
而在院子裡愜意品茶的席雲飛,則是在思考着這麼處置這個‘姨丈’。
姨娘劉英得面子多少是要給一點的,要不然……把上面的三肢打斷?
席雲飛輕輕嘆了口氣,好糾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