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萬份福利,說多不多,說少那也確實不少了。
最起碼需要七八天的時間,才能夠撒滿整個中南半島。
當然,五萬份福利撒下去,估計興不起什麼浪花來,但這只是一個前奏。
讓這些中南半島的土著們知道,有這麼一位菩薩曾經顯靈過,或許還機緣巧合拯救過他們。
只要達到這個效果,就已經足夠了。
因爲真正的後手,還在後頭。
中南半島東海岸,某一座高山之上。
頭戴防毒面具,身穿生化防護服的柳擎天,深深吸了一口氣。
然後,將針筒對準一隻剛剛抓來的野豬屁股,紮了進去……
擔心效果不夠好,他咬了咬牙又給這頭可憐的野豬打了三針。
“好了,把它關進籠子裡,然後丟到水裡去。”
隨意吩咐了一聲,柳擎天一臉興致缺缺的走到山崖前。
山下延綿的溪流像是一條巨大的白蛇,在夜光下閃爍着詭譎的波光。
而在這條白蛇的兩側,零零散散居住着不下二十個小村落。
感染了瘟菌的野豬被丟進水裡,因爲籠子的關係,掙扎了幾下就沉了下去。
幾個特戰隊員面無表情的開始清理作案工具,隨後拿出消毒水給彼此噴灑消毒。
柳擎天脫下防毒面具,深深吸了一口冰涼的空氣,讓自己能夠儘快從負罪感中走出來。
身後幾個特戰隊員相視一眼,都是苦笑着搖了搖頭,隊長能力出衆,唯獨多愁善感了一些。
衆人轉身看向身後的泉眼,洌洌水流在山崖邊形成一個小型的瀑布,在他們眼中,那些瘟菌的毒素彷彿凝型爲實質,黑色代表死亡的氣息在水中瀰漫開來,奔涌向山腳下的二十幾個村落……
就在這時。
遙遠的天邊傳來一陣轟鳴。
柳擎天扭頭看去,眉心微微蹙起,眼睛恍若失焦般望着那個地方。
聲音像極了雷鳴,卻不是雷鳴,千米高空中一艘飛艇正不斷往地面投放炸藥。
而每一捆炸藥,都綁在一桶石油上,這就是最簡單的燃燒彈雛形了。
油桶還沒有來得及落到地面,就在空中炸開,火光飛濺,點燃了鬱鬱蔥蔥的樹林。
這一晚,註定是個不眠夜。
大火肆虐開來,在風的作用下無情的蔓延着。
越來越多的土著開始朝溪流大河等有水源的地方聚集。
而他們不知道的是,水裡還有致命的瘟菌在等待着他們的到來。
什麼是天災人禍?
或許這就是吧!
柳擎天閉上眼睛,呼吸顯得有些急促。
他不知道這麼做是對是錯,因爲雙方的立場不同。
但他想起了很多,想起了曾經掠奪過家園的突厥人,想起死去的父母妻兒。
如今的自己,跟那羣突厥人有什麼區別呢?
“隊長,我們該走了,任務繁重,我們只有七天的時間。”
柳擎天回過神來,看了一眼身後的衆兄弟,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幾個特戰隊員見他神色不對,皆是面面相覷。
其中一個隊員走上前來,拍了拍柳擎天的肩膀:“老柳,成王敗寇,這事兒沒有對錯可言的。”
柳擎天聞言,嘴角苦澀一笑:“你們放心,我沒有那麼脆弱。”
因爲有夜色的掩護,再加上飛艇帶來的超前機動性,所有的這一切都在悄無聲息中進行着。
···
與此同時。
大唐國都,長安城。
席雲飛一行人在凌晨時分抵達了航空站。
睏倦的打了個哈欠後,席雲飛登上了回城的老爺車。
剛剛坐下,就聽司機說道:“郎君,陛下在公主府等了一個晚上,說見不到你就不回去。”
席雲飛聞言一怔,接着緩緩點頭:“嗯,知道了。”
黃金老爺車行駛在空曠無人的官道上。
經過一座驛站時,隱約能夠聽到驛站裡傳來熱鬧的歌舞喧譁。
通了電的驛站燈火通明,緊閉的窗紗上人影閃動,旅人的歡聲笑語中,夾雜着對未來的憧憬。
席雲飛依靠在鋪着虎皮的沙發上,嘴角勾起一抹會心的笑意。
“二郎在笑什麼?”
木紫衣疲軟的攤在他的肩膀上,剛剛在飛艇上已經睡着了,此時下了飛艇猶自睏意正濃。
席雲飛笑着搖了搖頭,順手拿起披風包裹住她的嬌軀。
“長安不比琉球,氣溫很低,一個不小心就容易着涼。”
“嗯,我知道了……”
木紫衣嘟囔着,又沉沉睡了過去。
空調的暖風吹得人犯困,特別是這樣冰冷的冬季。
席雲飛低頭看了一眼,苦笑着搖了搖頭,見她睡得香酣,忍不住在那光潔的額頭上親了一下。
睡夢中的木紫衣嘴角微微揚起,抱着席雲飛的雙手不由得又緊了幾分。
黃金老爺車駛入城門,眼前豁然一亮。
昏黃的路燈將街道兩側照得猶如白晝。
雖然是凌晨,街道上已經有不少商販攤子活動了起來。
夜宿青樓的公子哥們,在隨從的攙扶下,有說有笑的登上馬車,大喊着今晚再來光顧之類的話語,惹得睡眼惺忪的姑娘們一個個笑顏如花。
送走恩客之後,姑娘們呼朋引伴,走到路口的攤子吃一份熱乎乎的早餐再回去補覺。
看到幾輛黃金老爺車從身旁駛過,有人露出羨慕的神情,有人卻黯然回頭,有人諂媚的招手致意,有人惶恐的退到了路牙外。
席雲飛看着這一切,臉上的表情,始終淡漠沒有變化。
只是看到幾個嚇得縮在最後頭的女子,心道那幾個或許是高句麗捉來的女奴吧。
黃金老爺車駛入永昌坊的時候,席雲飛纔回過神來。
公主府門口停着一輛黃金老爺車,車頭紅黃相間的小旗幟迎風招展着。
他想起剛剛司機的話,無奈的捂着臉。
“好累,好像直接回去睡覺。”
“這個李二那根筋搭錯了,大晚上不睡覺跑這來做什麼?”
自言自語的腹誹了兩句,他伸手搖了搖頭懷中的軟玉:“到家了,裹着上皮氈子,當心着涼。”
木紫衣嘟噥着小嘴,不樂意的又往他懷裡鑽了鑽。
席雲飛見狀,笑着在她粉嘟嘟的小臉上捏了一下,想了想,朝司機說道:“把車開到後院的停車場,讓所有人不要張揚,就當我們還沒有回來。”
司機愣了愣,回頭看了一眼依偎在一起的兩人,會心一笑道:“郎君放心,小的這就傳令下去。”
席雲飛滿意的點了點頭,回頭看了一眼窗外的那輛老爺車,沒好氣的說道:“天大的事情也要等我睡醒了再說,哪裡有人大半夜就來吵吵的,這人也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