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郎君,還有幾位公子好玩,姚清先告退了。”
女官不敢過多停留,免得引人口舌,恭敬的斂衽一禮,留下月娘便退了下去。
而那擠滿了樓道和走廊的小丫鬟們,提着花燈緊隨起來後。
衆人回過神來的時候,都是怔怔的望着八號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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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娘那高挑又不失豐腴的背影,讓不少人都是垂涎不已。
好在沒有不長眼的人去被打臉,方纔一堆人去找席雲飛等人敬酒的畫面,還歷歷在目。
傻子都知道那一桌人都是長安首屈一指的高門子弟,他們這些外地人連給人家提鞋都不配。
最憋屈的還要數涼州來的那羣公子哥了,那月娘畢竟是代表涼州來長安爭奪魁首的花魁啊。
視線回到曲江上的大舞臺。
只見距離舞臺不遠的湖面上,忽然點起了大量的花燈。
不多不少,剛剛好一百九十三盞,而花燈也點亮了一張巨大的幕布。
那幕布紅底金字,上書【涼州】二字。
這是隻有燈主出現的環節,纔有的待遇。
往年都是等到比賽結束纔會出現的,那幕布也不會出現地名,而是魁首的花名。
今年規則一改,變成了三十六上州與長安的競技,倒也有趣得緊。
那些個不甚開心的涼州公子哥們見狀,一掃方纔的陰霾,一個個舉杯歡呼了起來。
場面一下子就熱鬧了,其他幾個上州的公子哥見狀,也紛紛摩拳擦掌起來。
能夠進入曲江閣觀賽的人,哪一個不是背景深厚,富甲一方的存在。
區區幾百枚金幣,他們也不是拿不出來。
剛剛是沒有人出頭,他們沒那麼衝動,現在眼看着涼州一個蠻荒之地開始出風頭,哪裡還坐得住。
此時那臺下表演的花魁應該是來自徐州。
席雲飛這邊剛剛舉起酒杯,一棒子徐州的公子哥直接就囔囔了起來。
“點燈,點燈……”
你十盞,我十盞,你二十,我也跟個二十。
舞臺上撫琴吟唱的花魁還沒有唱到高朝部分呢,就已經收穫了兩百多盞花燈。
專司伺候他們的丫鬟先是臉色一變,接着提着裙裾便匆匆忙忙朝一樓跑去。
約莫盞茶功夫。
女官姚清再次現身,她先是眉心微蹙,臨到二樓的時候才換上一副笑臉。
牽強的朝那羣徐州的公子哥賠笑了一下,施施然走到天字八號臺。
恭敬的行了一禮後,有些惶恐的看向席雲飛。
席雲飛愣了愣,好奇道:“有事?”
姚清艱難的做了一個吞嚥的動作,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王淮見狀,笑着說道:“按規矩辦事就行,誰花錢都誰就是大爺,這燈主也是一樣的,拿去掛他們那邊吧,不用在意太多。”
席雲飛一聽,才知道這個燈主是流動的。
不過想想也是,今晚註定了只有一個桌燈主,既然人家花錢點燈了,還花的比自己一桌人還多,那肯定就得讓給人家。
不在意的笑了笑,席雲飛回頭繼續聽曲兒。
但席雲飛不在意一個燈主的名頭,不代表其他人不在意。
孔公子與其他幾人相視一眼,其中那個言公子沉聲道:“一羣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而已,真以爲燈主是誰都可以當的了?我點三百盞……”
“言兄。”
言公子話還沒說完,席雲飛回頭朝他看來,含笑着說道:“這個曲子一般。”
王淮聞言,嘴角微微揚起,舉起酒杯與席雲飛碰了一下:“確實一般,還不如前幾個彈得好。”
孔公子等人愣了愣,接着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那言公子揮了揮手:“拿走,拿走,別打擾我們喝酒。”
女官問言見狀,心中大大鬆了一口氣,她是真的怕這些公子哥們會不高興。
當然,她最怕的還是席雲飛。
好在,席雲飛並不是一個強勢之人。
恭恭敬敬的朝席雲飛等人斂衽一禮,女官示意丫鬟們將那盞大花燈取下來,送到徐州那羣公子哥所在的臺座。
這一邊的動靜雖然不大,但也不算小。
二樓衆人都關注着事態的變化,就連那羣徐州的公子哥們也是心中惴惴不安。
多喝了兩杯,人就飄了,全然忘記有些人是他們得罪不起的。
等他們察覺事情嚴重性的時候,心中後悔之餘,又無能爲力。
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女官跟席雲飛一行人交涉……好在,結果是好的。
看着那盞象徵【燈主】之位的花燈,掛在他們的頭頂,徐州的公子哥們感覺那不是燈,那是一顆隨時可能爆炸的大火球。
就在這時。
孔公子三兩下跳上二樓中央的玄臺,朗聲道:“諸位,諸位,今晚大家儘管放開了玩,特別是遠來的客人們,都不要拘着,長安是大唐的國都,也是在座所有人的都城,在這裡,就跟自己家一樣,都喝起來,唱起來,跳起來……”
說完,屁顛顛跳下玄臺,跑到席雲飛身旁坐下,笑眯眯的看着席雲飛。
席雲飛一邊看着舞臺上的演出,一邊微笑着說道:“幹得不錯。”
孔公子受寵若驚的舉起酒杯:“多謝郎君誇張,我敬你一杯。”
席雲飛好笑的看了他一眼,伸手端起酒杯,才發現酒杯早已經空了。
正要喚人來倒酒,一道沁香撲鼻而來,那是一道非常獨特的香氣,不是花香,也不是市面上常見的香料,反而有種特立獨行的迷人氣息。
“公子請!”
月娘雙膝微屈,藕臂輕擡,婀娜的身姿擺出一副飛天迎月的絕美身姿。
銀色酒壺慢慢傾斜,僅僅是一個倒酒的動作,都是那般輕盈巧妙、瀟灑自如、嫵媚動人。
席雲飛甚至能夠聽到孔公子等人咽口水的聲音。
可惜,他不敢回頭,因爲這個娘們的胸口正對着他,而她只穿了一件半身裹胸長裙,外面的飛天紗衣有穿跟沒有一樣,不僅擋不住那兩團軟肉,反而更讓人想入非非。
感覺酒杯慢慢變重,席雲飛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看也不看月娘,回身與嘴角略有晶瑩的孔公子碰了一下杯,促狹道:“孔兄,差不多就行了,口水趕緊擦一擦。”
席雲飛沒好氣的說了一句,回頭繼續看那臺上的演出。
心中實則百感交集,心癢難耐,好想回頭去看一眼,可又怕自己表現太失態,就很糾結。
便在這時,舞臺上的演出落幕,下一個花魁款款登臺。
席雲飛神色一動,那登臺之人不是別個,正是中午有過一面之緣的阮青玉。
而似乎是心有所感,阮青玉腳下蓮步忽然停在木棧道中間,回頭朝曲江閣看來。
二十多米的距離並不算遠,席雲飛愣了愣,感覺阮青玉好像在看他。
“難道是我太自戀了?”
席雲飛尷尬的收回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