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護法【皓炫哥】加更!!!)
“到底怎麼回事兒?”席雲飛眉心一蹙,難道是柴紹那傢伙又發癲了!
馬周與裴明禮相視一眼,後者苦笑着說道:“守城的將軍說我們將垃圾運進城裡,對城內的環境會造成不良的影響,建議我們直接在城外將羊毛都焚燒了,無論怎麼解釋,就是不讓我們運進來。”
席雲飛眉心一蹙,雖然知道古人也講究公共衛生,但自己運送一些羊毛進城關他們屁事?
倒是馬周解釋道:“這一點其實不怪那些軍士,這羊毛、雞鴨鵝毛一般都是丟火裡燒掉了事,就算屠宰場如今也是這麼處理的,所以他們不知道郎君另有用途,造成誤會也是無可避免。”
席雲飛一想也是,羊毛或許在那些守城的軍士看來,確實是垃圾沒錯,若是處理不好,打掃起來十分麻煩。
但別人眼裡的垃圾,在自己眼裡,那可都是錢啊,怎麼可能燒掉。
無語的看了一眼城門方向,席雲飛點了點頭,道:“走吧,去看看怎麼回事兒。”
······
······
不多時,一輛掛着‘席’字家徽的馬車晃悠悠來到北城門。
馬車裡,席雲飛朝馬周豎了一個大拇指,笑道:“那些數獨題都是你自己想出來的,關我何事,你能舉一反三,想出破題免單的促銷手段,這是你的才幹,可別往我臉上貼金,哈哈。”
馬周尷尬的拱了拱手,道:“我當時也只是覺得那翠玉軒怪可憐的,想起郎君當初在醉仙居的手段,便提了個建議,沒想到效果這麼好,主要還是這朔方商賈多,但凡是個商賈都會點算學,所以才造成了那麼大的轟動。”
席雲飛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朔方確實商人很多,樑國先不說,這朔方以北是突厥,以南是大唐,兩國之間南來北往的貿易差價非常之可觀,財帛動人心啊,商人多是必然的。
叩叩~
“郎君,城門到了。”車伕敲響車門,朗聲提醒道。
席雲飛聞言點了點頭,朝馬周和裴明禮說道:“你們先去安撫住格爾日的人,我去城衛所看看到底什麼情況。”
三人跳下馬來,馬周與裴明禮告辭離去,卻見李正寶帶着一個小隊人馬守在路旁。
見席雲飛到來,李正寶走了過來,頷首道:“見過郎君。”
席雲飛‘嗯’了一聲,道:“叨嘮李叔了。”
李正寶笑着搖了搖頭:“保護郎君本就是我的職責,若不是大錘那小子隨大郎南下,我還沒這個機會呢,呵呵。”
兩人一通寒暄過後,便昂首朝城衛所走去。
門口,早已經有人恭候多時。
見席雲飛與李正寶過來,急忙迎了上來,帶頭領路朝城衛所內走去。
朔方東城的城衛所不大,而且很是老舊,走了百來步,三人在一間議事廳前停下。
席雲飛隱隱約約能夠聽到程咬金和柴紹的爭論聲,爭論的焦點還是自己。
“咳咳。”領路的將士尷尬的咳嗽了一聲,聲音特意放大,好讓裡面的二人能夠聽到。
“誰啊?”柴紹不耐煩的聲音傳來。
領路的將士恭敬應道:“回將軍,席小郎君帶到。”
吱吖~
木門被人從裡面推開,程咬金一馬當先走了出來,先是朝李正寶點頭示意了一下,才拉着席雲飛的胳膊朝裡走去。
還不等席雲飛坐下,程咬金蹙眉道:“二郎,你這又是玩的什麼把戲,城門口那幾百車羊毛到底拉來幹什麼?你是要放火燒了這朔方東城不成?”
“燒城?程叔你可別血口噴人啊,我自己就住在內城,我沒事燒城幹嘛?好玩啊!”
程咬金當然不覺得席雲飛會拿羊毛燒城,只是緩和一下剛剛尷尬的氣氛,見柴紹坐在主位上不吭不響,程咬金直接轉正題,問道:“那你沒事讓人送這麼多羊毛幹什麼,這羊毛除了生火有用,還能做甚?”
“誰說羊毛只能用來生火了?”席雲飛沒好氣的白了一眼程咬金,剛要說羊毛除了生火,還能拿來做衣服,織毛線,比麻還好用,後背就被人拍了一下。
席雲飛這一停下,柴紹和程咬金同時瞪向站在席雲飛身後的李正寶,但李正寶也不虛,直接回瞪過去,眼睛甚至比程咬金都大上幾分。
席雲飛這才意識到自己差點被程咬金套了話,心道一聲好險,回頭感激的看了一眼李正寶,頭轉過來,直接就是一張撲克臉。
“程將軍怕不是多慮了,我買什麼是我的事兒,別說羊毛,我就是買一堆羊屎,你們城衛所也管不了吧?”席雲飛冷聲說道。
程咬金見狀,就知道自己的詭計失敗了,而且還憑白讓席雲飛對自己小看了幾分,真真是得不償失,沒辦法,沉聲應道:“本來你們買賣什麼是不關我們的事,只要市稅按時繳納就行,可是這羊毛若是曬乾了不比火油危險,稍微一點火星就會釀成大禍,你也該理解我們的難處不是?”
席雲飛聞言一怔,這程咬金說的倒是有幾分道理,這個時代的消防措施可沒有後世先進啊,若是幾百車羊毛運進內城,不小心給着了!那無疑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還別說,想想都嚇人。
程咬金的提醒,讓席雲飛不得不重新考慮羊毛作坊的選址。
而此時,城衛所門口。
李正寶帶來的五十個護衛站成一排,姿勢整齊劃一,統一的深灰色制服,淺灰色布靴和手套,還有一頂別具一格的蕾鋒帽,這玩意兒可是席雲飛光幕上買的,戴起來不僅舒服,還特別好看,綠油油的,很是別緻。
與站在冷風中瑟瑟發抖的唐軍不同,內城護衛的精神面貌顯然更加精悍,就連來來往往的路人,還有街道兩側的商賈們,都是對兩撥人馬的不同表現指指點點起來。
“以前一直聽人家說大唐的人多麼多麼富裕,大唐的軍馬多麼多麼彪悍,可是今日看到郎君的人馬,總覺得這大唐的士兵一個個跟城南離孤坊的難民似的,怎麼就那麼磕磣呢?”
“誰說不是呢,你看城門口那幾個唐軍,人都快被風吹傻了,哪裡還有半點巡防軍的氣勢啊,唉,要我說啊,前段時間那柴將軍搶了咱們那麼多物資,八成都讓他自己給獨吞了,竟可憐這些沒人養的傻孩子了,你看,一個個凍得臉都發紫了。”
“你是不是傻,那哪裡是凍紫的,一看就是被你這張大嘴巴子氣的。”
“······?”
城衛所門口站崗的唐軍無奈嘆氣,那幾個路過的商賈沒說錯,跟對面站成一排的人比起來,自己這些人的裝扮是磕磣了一些,可是咱也不想啊。
前段時間席雲飛給李正寶的一萬多名同僚送冬衣的時候,軍中就有人向柴紹提議採購冬衣的事情,畢竟這次北上劫掠所得不菲,就算給軍中的將士們每人添一件冬衣,那也不過是小事一樁。
可提是提了,就是沒了下文,至於爲什麼沒有下文?
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