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姐,這啥情況啊?”花嬸碰了碰劉氏的手臂,眼睛卻一直盯着青石板上坐着的程鈺琪打量。
劉氏也是一臉懵逼,搖了搖頭:“不知道,或許是二郎找來的生意夥伴吧。”這話說完,她自己的都不信。
花嬸聞言倒是呵呵一笑:“其他的先不說,這丫頭長得可真是標緻,咱們村也只有二郎才配得上這樣天仙一樣的姑娘。”
“呃······”劉氏想說點什麼,想了想,又閉上了嘴。
花嬸見劉氏興致缺缺,尷尬的揮了揮手:“今天的魚還沒捕,我先去忙了。”
“嗯。”劉氏點了點頭,目送她離去。轉頭看了眼正在對着杯子驚詫連連的程鈺琪,又朝食堂看了一眼,最後輕輕嘆了口氣:“順其自然吧。”
······
馬場這邊,自稱三郎的李雲裳是真的徹底迷醉在這一羣大宛馬裡了,特別是其中一黑一白兩匹駿馬,簡直是極品中的極品,就是在府中挑選,都未必有一匹能比得上。
因爲有席雲飛吩咐的關係,田大爺沒有阻攔李雲裳,直接便讓他進去隨意騎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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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李雲裳與之前來下溝村的魏小郎君不同,雖然都是女扮男裝,但說真的,魏小郎君一看就知道是女子,可是這個李雲裳英氣逼人,田大爺卻只覺得這郎君俊俏,卻是分不出她是女的。
此時見李雲裳要去觸摸閃電,田大爺急忙制止:“郎君小心,那畜生認人。”
可是已經遲了,李雲裳不僅去摸了,而且拉着馬繮,直接一躍便跳了上去,看身手竟然有點底子。
閃電本來以爲沒人敢觸它的虎鬚,沒想到今日來了一個愣頭青,喂草就喂草,你丫騎我身上就過分了。
咴咴~~
只見氣急的閃電人立而起,直接就要將李雲裳摔下馬背,好在李雲裳也不是蓋的,將門出身的她直接雙腿夾緊馬背,拉着馬繮身子微微前伏,見自己巧妙的化險爲夷,嘴角不自覺勾起一抹令人驚心動魄的微笑。
不過,閃電之所以叫閃電,不是席君買喜歡這麼叫,而是它確實很暴躁,整個下溝村除了席君買這個怪物,沒人降得住它,見一次攻擊失利,閃電這暴脾氣徹底爆發。
田大爺見狀大急,這郎君看打扮就知道是貴客,可不敢讓他在村子裡出事,屆時引來滅頂之災,那可就倒大黴咯。
就在田大爺打算去席家叫席君買來救人的時候,閃電一個撲騰,原地一個後蹬,竟是原地升空半丈多高,再下來時,李雲裳的屁股已經因爲滯空離開了馬背。
閃電估計已經成精,這一招它在突厥時就屢試不爽,見背上沒有負重感,便知道計謀得逞,迅速再次起跳,後臀直接頂上空中的李雲裳。
李雲裳只覺得身下一股巨力傳來,接着人便飛了出去。
“啊啊啊啊~~~”
在空中飛着的李雲裳只覺得天旋地轉,以往也見過父親馴服大宛馬,可是萬萬沒想到,這馬竟然如此難於相與,看了眼東丘方向,心想或許跟着那個吃貨去歇息片刻,自己便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眼看就要落地,李雲裳認命的閉上眼睛,骨斷筋折還是血肉模糊?都來吧,剛好有了不用嫁人的藉口,這回兒看母親怎麼催促自己。
“······”
“······”
“嗯???”
緊閉雙眼的李雲裳愣了愣,怎麼飛了這麼久還沒落地?
試探性的睜開眼睛一看,面前一張膚色黝黑的俊朗臉龐正一臉不解的看着自己。
“郎君沒事兒吧?”
席君買有點無奈,堂堂一個男子漢,怎麼就跟個娘們一樣,難道最近的大唐男子都開始娘化了?先是自己的弟弟,然後是魏小郎君,接着今天這個白臉書生?
李雲裳雙頰一紅,此時才發現自己被人橫抱着懸在空中,安全是安全了,可是這個男人憑什麼抱自己,不知道男女有別,授受不親的道理嗎?
“放我下來。”李雲裳故意壓低嗓子喝道。
“哦。”席君買直接鬆手。
噗通~
“啊~”
“······”
地上摔了一跤的李雲裳急忙捂住嘴巴,剛剛不小心竟然發出了女聲,擡頭看了眼這癡癡呆呆的黑臉漢子,李雲裳眉心一蹙:“看什麼看?”
“沒,你沒事吧?”席君買奇怪的打量着對方,剛剛好像聽到了三妹的叫聲。
李雲裳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迅速起身,拍掉身上的灰塵和枯草,眼睛始終瞪着席君買,恨得牙癢癢。
席君買被看得難受,所幸回頭拉着閃電走開,惹不起咱躲得起。
李雲裳這才發現剛剛對自己痛下殺手的黑馬,竟然是這個黑呆子的坐騎,看他們一人一馬卿卿我我,心中就氣不打一處來:“主人跟馬,都不是好東西。”
聲音雖小,但是席君買卻聽了進去,知道對方是弟弟的貴客,不好發作,便索性騎上閃電,開始例行的跑馬和訓練。
席君買很自律,每日早晚都要練武和跑馬,不過今天因爲蒸包子的事情耽誤了,所以這個時候纔來,本來想去林子裡練習的,看了眼沒有走開的李雲裳,生怕他再出事,便直接在馬場裡跑了起來。
不顧李雲裳吃人的眼神,席君買直接抽出霜之哀傷,先是揮了揮,接着便駕着閃電迅速前衝,席君買很喜歡馬上對敵的感覺,林子裡練習的話,樹木花草便是他的敵人,在這馬場裡,也有一些樹樁作爲假想敵,都是些他拜託六叔幫忙安置的障礙物。
揮~
劈~
刺~
挑~
一套動作行雲流水,雖然是假想敵,但是席君買從來沒有降低對自己的要求。
原本完好無損的木樁瞬間四分五裂,旁邊田大爺和六叔互相干了一杯,後者道:“大郎的動作是不是比昨天快了幾分?”
田大爺將杯中的果酒一飲而盡:“應該是了,昨日用了十二個呼吸,今日只有十個呼吸,我剛剛算得清楚,不會出錯。”
二人相視一笑,同時轉向旁邊站着的二爺和柳三叔:“老二、老三,午飯的魚排記得送來啊。”
二爺和三叔面面相覷,最後無奈的點了點頭,三叔繼續說道:“明天賭大郎能獵回多少野兔。”
大爺和六叔閉目沉思,接着道:“我們賭二十以上。”
二爺和三叔呵呵一笑:“那我們就賭二十往下,若是剛好二十隻,便算平手。”
“好。”四個老頭舉起酒杯碰了一下,算是爲明天的賭注立了規矩。
而站在馬場裡的李雲裳,此時已經驚得目瞪口呆:“這傢伙到底是什麼人,馬便不說了,那刀一刺便穿了尺厚的實木(直徑30多釐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