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培養死士,那我們就不能再使用護廷隊的人了,這事兒怕是我那老泰山都要隱瞞一二。”
席君買自成家之後,整個人都成熟了許多,考慮問題的思路也更加的全面。
“二郎,我的意思是這樣的,由我和你大嫂秘密組建這支死士隊伍,就叫做……”
( ̄^ ̄):“曉!”
席君買愣了愣,見席雲飛很是臭屁的看着自己,說道:“哥,這個隊伍就叫做【曉】,只聽命咱們席家的家主,也就是你的命令。”
“曉?有什麼寓意嗎?”席君買眉心微蹙。
席雲飛面露回憶之色,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你就當是我任性吧,就這麼定了,我會全力配合你組建這支神秘力量,給他們最好的培養和裝備,你唯一要考慮的,是如何確保他們的忠誠,當然,我也有辦法,回頭我給你幾本這方面的書籍,都是傳銷大神的著作。”
席君買聽得一愣一愣的,這個弟弟經常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什麼‘曉’,什麼‘傳銷大神’,他一個字沒聽懂,但總覺得很厲害的樣子。
關於【曉】組織的建設,就在兩兄弟你一句,我一句的商討中定了下來。
離開茶室的時候,席君買腳步一頓,神情十分落寞的說道:“其實最適合幹這個活兒的人……”
“嗯?”席雲飛穿上外套,聞言好奇的看向席君買。
席君買臉上表情一僵,好像想起什麼避諱,笑着搖了搖頭:“呵呵,沒什麼,那我這就去忙了。”
看着大哥離去的背影,席雲飛眉心微蹙,總覺得剛剛大哥是欲言又止,有什麼話想說,但又礙於什麼束縛不好直言。
“算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纔是秘密最大的那個!”
穿好外套,看了一眼天色,應該趕得及去陪木紫衣和程鈺琪吃午飯,席雲飛收拾心情,哼着小曲兒朝花樓趕去。
···
···
東突厥,汗庭王帳。
坐在金狼王座上的阿史那突利心情不是很好。
合上手上的羊皮卷軸,輕輕丟到矮桌上,沉聲道:“十幾萬人就這麼心甘情願遷徙到烏蘭素海去了,你們誰能告訴本汗,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還有,爲什麼義成可敦會投靠大唐人?”
在這個人多力量大的時代,人口就是一個國家的第一生產力,人越多,代表產生的經濟利益就越大,突厥本來就不是一個人口大國,而且,礙於生育條件的落後,每年都會死去不少新生兒和孕婦。
但就是這樣,各個國家的君主還是會想着法子鼓勵生育,甚至強制達到生育條件的女人必須成婚,否則就由官方來強行婚配。
阿史那突利當初之所以願意花錢僱傭席雲飛的特戰隊員出戰,一是想要憑藉席雲飛的神秘武器快速拿下汗庭,二來,也是考慮到自己登上汗位的過程不要出現大量的人員傷亡。
畢竟,打仗都是要死人的,如果因爲戰火死去大量牧民,最後得到一個人口不足十萬的東突厥,那自己這個大可汗當着還有什麼意義,還不如繼續當小可汗來的滋潤。
只是,讓阿史那突利沒想到的是,雖然這次篡位很順利,死傷也控制在千人之數,但最後的最後,竟然讓席雲飛裡應外合,拉攏了他十幾萬牧民投靠朔方。
十幾萬人啊,雖然相比於東突厥近三百萬人口來說不是很多,但也足夠讓阿史那突利心疼好一陣子了。
下首的幾個文臣武將,都是面面相覷,他們也是剛剛得到的消息,之前只知道頡利大可汗帶着義成可敦去投靠大隋餘黨,可沒想到他們竟然被席雲飛抓住了。
現在看這個情況,頡利可汗恐怕是凶多吉少,至於爲什麼義成可敦會幫助席雲飛招撫牧民,或許,跟大隋餘黨有關。
“尊敬的大可汗,這件事情已經是顯而易見,義成可敦出賣頡利,以十萬牧民作爲籌碼,作爲保護大隋餘黨的條件,想來朔方席氏小郎君已經同意了下來。”
阿史那突利不傻,自然也想到了這一層,但他不解的是,爲什麼席雲飛作爲一個大唐人,回去幫前朝的一個公主,難道席雲飛也跟自己一樣,對大唐李世民的很不滿嗎?
阿史那突利眉心微蹙,眼角瞄了一眼旁邊默不作聲的黑袍人,沉聲道:“軍師以爲如何?”
黑袍人彷彿早就知道他有此一問,微微躬身一禮,抱拳道:“大可汗若是覺得這是一筆交易,那就大錯特錯了,據我所知,朔方現在很缺人手,這些人南下務工,或許跟義成可敦沒有多大關係,她可能只是起到一個緩衝兩族矛盾的作用。”
“哦?你是說,這些賤民是自願南下朔方,爲席家人所用?”
阿史那突利露出鄙夷神情,十分吃味的說道:“一羣養不熟的白眼狼,難道本可汗當上大可汗之後,還能虧了他們不成……”
黑袍人眼裡閃過一絲玩味的神情,雖然沒有應答,但意思不言而喻,或許就民生上來說,阿史那突利可能還不如頡利大可汗親民呢,但他不會說出來自討沒趣。
果然,他還沒點出來,阿史那突利就自己作死了。
“既然一下子少了十幾萬人的賦稅,那就要從其他地方補足,財政大臣擬定佈告,今年所有部落的賦稅增加一成,不三成,限他們在第一場雪之前將物資送到汗庭,不得有誤。”
黑袍人眼觀鼻鼻觀心,嘴角不自覺的上揚,心中替那些無辜的牧民們默哀。
離開金色大帳後,黑袍人與幾個文臣相談了幾句,便獨自回到住處。
剛剛進入帳篷,神色微動,轉身慢慢合上門簾,纔開口道:“出來吧。”
話音剛落,大帳的黑暗處一個全身黑布包裹的人影走了出來。
“席大哥,好久不見。”
黑袍人脫掉黑色的大斗篷,露出壯實的身形和剛毅的五官,聽到來人的聲音,蹙眉道:“怎麼是你過來了,長安那邊有變?”
來人搖了搖頭:“席大哥多慮了,陛下將周校尉幾人安排到定襄打探消息,突厥這邊只能讓我這個新人負責聯絡。”
說着,來人從懷裡拿出一個竹筒做的防水信物遞給黑袍人,道:“這是陛下的最新指示。”
“嗯。”黑袍人接過,用特殊手法旋轉了幾圈,先是拿出半截火摺子,然後才從裡面倒出一張摺疊的小紙條,若是尋常人不知道手法隨意扭動,紙條已經被火摺子點燃。
“這……”
黑袍人展開紙條看了一眼,隨即臉色大變,繼而剛毅的臉龐攀上一絲無奈和激動的神情。
“芸娘、大郎、二郎、還有小娘,我終於可以和你們相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