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卓然而立,忽然沉聲開口道:“眼下靺鞨人前來投奔者,數量約有六萬人之衆,我意直接劃分三部,每部約爲兩萬人口……”
說着微微一停,緊跟着又道:“靺鞨人一戶大約二十人,而你們三位都是五千戶王爵,按律,當治理十萬民衆!現在每人先分兩萬部衆,各自歸攏收服自己的部族,我只給一個支持,那就是錢,我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聽話!兩個月之後,我會考覈三位王爵的治理之能,倘若哪家拖了後腿,本國主是要向你們問責的。”
支持很簡單,用錢砸。
要求也很簡單,必須聽話。
無論是支持還是要求,看似簡單其實不簡單。世間之事往往就是如此,越是簡單的事情越難做好。
如果做不好,李雲要問責,問責這個詞乃是後世詞彙,但是並不妨礙老程他們能夠理解,老程三人心中一凜,幾乎同時開口道:“願立軍令狀。”
命令給了,對方也接了。
李雲這才變得語氣輕鬆起來,忽然上前一步親自把老程拉起,隨後又將李孝恭同樣拉起來,笑呵呵道:“兩位伯伯,多謝相助。”
說着看了一眼長孫衝,眨眨眼睛道:“大表哥,你就不用我親自拉起來了吧。”
長孫衝呵呵一笑,自己從地上站了起來。
李雲突然壓低聲音湊近老程耳邊,語帶深意道:“程伯伯,你的手下還跪着呢。切記打一棍子給個甜棗,靺鞨人畢竟是半開化的民族,萬事不可一蹴而就,壓得太狠容易崩盤。”
老程嘿嘿兩聲,同樣低聲道:“國主放心,老程治軍自有一套辦法,保證服服帖帖,兩個月之後指哪打哪。”
旁邊劉弘基也嘿了兩聲,語氣輕鬆道:“相比綠林上的悍匪,這些靺鞨人簡直是一羣乖寶寶。”
唯有長孫衝稍顯緊張,低聲道:“我從無治軍經驗,也無治民之法,看來需要和他們同吃同睡,先建立一份信任和默契才行。”
李雲嘿嘿兩聲,慫恿他道:“其實有個最簡單的辦法,你娶上十來個靺鞨女人就行了,這是最快的融入辦法,保證靺鞨人把你當做自己的好首領。”
長孫衝臉色一紅,吶吶道:“這,這不太合適吧,爲兄尚未和長樂大婚,怎能提前沾染靺鞨女子。”
這貨明顯是個悶騷,口中說着不合適,眼珠子卻咕嚕嚕猛轉。
看他面色異常浪蕩,分明是在口是心非,偏偏嘴上還裝假正經,義正言辭道:“爲兄在大婚之前,不能對不起長樂,爲人夫婿者,應該潔身自好。”
“我呸!”
李雲滿臉鄙夷看他一眼,直接打臉道:“你別跟我說你現在還是個雛,我聽說你號稱年輕一輩新一代的三下出水,當年盧家的盧出水混跡青樓,大表哥你似乎也是勾欄裡的常客。”
長孫衝略微扭捏幾下,面色訕訕道:“那都是風花雪月之事,爲兄去勾欄是爲了吟詩作對。”
吟詩作對?
李雲想呸他一臉。
新一代的三下出水,你去勾欄吟詩作對有誰信?
長孫衝還在那裡扭捏,突然自己露了馬腳,嘿嘿低笑道:“若是真能迅速融入靺鞨,那麼稍微做些犧牲也是可以的,可惜靺鞨女孩太過狂熱,爲兄這幾日的腰桿兒有些發酸。”
好傢伙,這話直接泄露一切。
爲什麼會腰痠?
年輕人腰痠只有一個可能。
這怕是戳了不少靺鞨女孩,估計不止三下出水那麼簡單。
老程和劉弘基兩個老流氓嘿嘿壞笑,不知爲何竟然也去揉摸老腰,李雲看的麪皮抽搐,隱隱猜到兩個老流氓恐怕也沒閒着。
靺鞨女孩的熱切李雲自己就有親身體會,比如月牙兒這個女孩,她每天都想着衝進李雲的屋子,然後讓李雲騎着她一起睡覺。
一想到‘騎’這個字眼,李雲小腹之下隱隱又開始發熱,他也是血氣方剛的男人,最近忍的確實有些辛苦。
他下意識掃了一眼月牙兒的小胸口,恰好月牙兒也向他這邊看來。
女孩對於男人的目光有天然敏感性,月牙兒頓時露出兩顆小虎牙,嘻嘻狡黠道:“好哥哥,我幫你轉述了好多話哦。你答應過我的,只要我幫你轉述你就騎……”
李雲大驚失色,跳過去直接捂住月牙兒的嘴,這丫頭性格太火熱,如果不捂住嘴肯定要現場開撩,明明不是葷段子,然而男人聽了扛不住。
長孫衝嘿嘿壞笑,眉飛色舞滿臉惡趣,老程和劉弘基仰頭看天,彷彿天上的雲彩十分好看。
作爲長輩,他們不太適合摻和眼前一幕。
月牙兒被李雲捂嘴半天,一雙小手使勁扒拉李雲胳膊,最後雙方用眼神交流達成協議,李雲纔敢小心翼翼放開她的嘴巴。
哪知這丫頭眼珠兒咕嚕嚕一轉,突然踮起腳尖湊到李雲耳邊,吃吃低笑道:“今晚就騎,使勁撞我!”
僅僅八個字,卻有勾魂奪魄之感,李雲只覺心裡一蕩,口中發出一聲悶哼。
他使勁深吸一口氣,勉強才剋制心底的衝動。
可惜月牙兒緊跟着又是一句,湊在他耳邊嘻嘻笑道:“你答應我的,不準反悔,月牙兒先去找姆媽學學,我晚上乖乖的叫你好哥哥。”
說完話後輕咬嘴脣,一眼月牙般的眼睛水汪汪亮晶,忽然輕輕對着李雲耳朵吹口氣,熱乎乎的特別癢,咯咯道:“今晚就騎哦。”
李雲微微一硬,二弟表示了尊敬。
月牙兒柔媚看他一眼,歡天喜地去找姆媽們學習某種叫聲去了。
在靺鞨女子眼中,男人是支撐一切的頂樑柱,千百年來的窮困和艱苦,滋養了靺鞨女孩火一般的溫柔,她們要給男人享受,才能撫平男人的辛勞。
這是一個民族最爲淳樸的生存法則。
月牙兒不斷誘惑李雲,純粹是天性中的表達,這並非水性楊花,靺鞨女孩異常忠貞。
……
逗趣是逗趣,正事是正事。
而今達達部落所在之處,已經有六萬靺鞨人聚集,並且隨着時間推移,還有更多聽到消息的窮苦部落跋涉而來。
人口越來越多,粗獷的管理辦法肯定不行,聚集點也需要擴建,否則吃飯睡覺都是個大問題。
數日之後,李雲召集衆人議事。
這次不止是老程三人,隨同而來的還有十幾個靺鞨首領,這是老程他們培養的第一批下手,月夜兒老爹山豬赫然在列。
李雲再次鋪開他的地圖,不斷給衆人分派各種任務。
“靺鞨跟大唐之間尚未接壤,中間有一段乃是三不管地帶……”
李雲的手指摁在地圖上,沉聲道:“大家看,就是這裡。”
衆人目不轉睛看着地圖。
那是一條代表河流的粗線。
李雲指着粗線道:“此處乃是遼河,過河就是遼東,此前你們運送物資,經過的地方就是這裡,我估計高句麗已經有所察覺,以後再想運送怕是有些不易……”
說着手指微微一滑,向前推移半分,又道:“再看看這裡,高句麗新丸城,此城距離遼河只有五十里,高句麗騎兵一個時辰就能劫掠我們的車隊。”
老程目光一森,沉聲道:“如今達達部落已經聚集了六七萬人,並且每天會有新的部族跋涉而來,倘若咱們的物資無法運來,衣食住行都是個大麻煩。”
李雲緩緩吐出一口氣,輕輕道:“所以說,咱們要開闢這條商道。”
商道怎麼開闢?
必須保證安全。
如何保證安全呢?
在場衆人眼中殺機一閃。
李雲突然重重在地圖上一點,語氣森然道:“給我拔掉新丸城!”
遼河已東五十里,必須先掌控在手中。
這五十里範圍很重要,是爲了保證他運送建國物資的商道安全,如果高句麗敢反抗,他會親自拎着大錘打進一百里。
我要五十里你不給,那我就打你一百里讓你疼。
如果還是不服,信不信我拎着大錘轟塌你們的都城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