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打算怎麼做?”李泰問道。
“公主出嫁,所跟隨過去的嫁妝禮部是有規定製度的,但是在兕子的嫁妝上,父皇一定會跟禮部據理力爭,但是禮部是禮部的,父皇是父皇的,爲了不讓兕子嫁到侯府弱氣了,孤決定,孤也要爲兕子出一份嫁妝!等到兕子出嫁那天,一併帶到侯府去!孤找你們來,也是要與你們聯合,斷然不能在嫁妝上,弱了玄世璟的聘禮!”李承乾捏着拳頭說道。
“可是......皇兄你日常用度,都是由內務府供給,恐怕這東宮,也蒐羅不出什麼能夠拿得出手給兕子當成嫁妝的東西吧?”李恪說道。
“就是,好歹我倆王府,有封地的收成,直接給送到王府來,平日裡不怎麼花錢,還有內務府的照顧.....說起來,就咱四個人,你這太子,是最窮的。”李泰毫不留情的嘲笑着李承乾。
“所以孤纔將你們叫來商議,不然等到送婚書的那天,就等着被打臉吧。”李承乾沒好氣的說道。
“真有這麼嚴重?”李恪問道。
“我跟小璟打了賭的。”李承乾無奈的說道。
“原來如此。”李泰饒有深意的看着李承乾:“所以說,你一氣之下跟小璟打了賭,結果不但將自己賠進去了,還要再拉上我們?當然,出嫁妝我不介意,但是你想想,侯府是個什麼樣的財力,錢堆可是長安城的活財神,我看你......這是挖了坑給自己跳啊。”
“三位皇兄,稚奴倒是覺得,沒有什麼不可能的。”李治站在三人對面笑道:“雖然侯府家財萬貫,但終究是個侯爺,而且這麼多年,侯府那邊四處撒錢,即便是想要拿出過多的聘禮,總得有個數量,而這個數量,若是太多,那東山縣那邊,可吃不消啊。”
李治說的東山縣那邊,自然指的是玄世璟這三年新建造的那些商鋪倉庫之類的,不僅僅是建造這些東西,而且僱傭工人,將東山縣的河道溝渠也都疏通了一遍,還拓寬了不少,這哪兒哪兒可都是花銷。
“稚奴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昨天晚上回來孤便看了看東宮的這些存貨,所以,孤能給出的數量,就是這些了。”李承乾說着,從懷中掏出一份清單來。
將三人帶到這東宮,李承乾也是早有準備。
李泰伸手接過清單,展開讀了出來。
“銅錢......三十萬,金銀首飾六十六套,古玩玉器,八十八件,珠寶兩箱,名家字畫十二幅。”李泰僅僅是將數目讀了出來,具體的名目沒什麼太多意義:“你不會是將東宮都蒐羅乾淨了吧。”
李承乾搖了搖頭:“也不是,這麼多年除卻錢堆送進宮來的我留下三成,剩下的都在內務府,即便是這三成,積少成多,也足以將東宮的府庫填滿,加上平日裡父皇和母后送過來的體己,大多用不上的,就全攢下了。
“如此說來,作爲兄長,也不能小氣了。”李恪說道:“雖然吳王府也不富裕,一些嫁妝,也是出的起的,既然皇兄送了錢財,那我便送些平日裡過日子能夠用得到的物件,至於生活器具,咱們都去道政坊的公主府看過,裡面的東西都是小璟爲兕子定製的,咱們送了,也用不到,這樣的話......”李恪想了想,走到桌前,拿起李承乾的毛筆,蘸了蘸墨水,在紙上寫了起來。
“薰香、絲綢錦緞,丫鬟僕役自然是不能少,還有南方送過來的上好的茶葉,加上些新鮮的蔬果,這些都是圖個喜慶,剩下的,也與皇兄一樣,送上三十萬的銅錢,珠寶兩箱,金銀首飾三十三套,古玩玉器......這個數量要回府之後再做打算。”李恪很快也列好了自己的清單。
“青雀,你呢?”李承乾的目光看向李泰。
“與你一樣便可。”李泰省事的多,直接照着李承乾的單子來一套。
“稚奴呢?”李承乾復又看向李治,人都給拖拽到東宮來了,自然是不能放過了,想想就覺得心塞,自己堂堂一個太子,還不如個侯爺有錢,爲了自己妹子的嫁妝,都淪落到東拼西湊的地步了。
“三位皇兄,稚奴才就藩三年,之前都是在皇宮,沒有攢下什麼家底兒,所以......”說到此處,李治有些不好意思。
“岷州畢竟是個苦寒之地,所以稚奴不必如此。”李泰出言,爲李治化解尷尬。
“既然是兕子出嫁,我這個做九哥的,也不能薄待了兕子,那就出珍寶九件,銅錢千貫,加上名家字畫兩幅,首飾什麼的......回去問一下王妃再做定奪。”李治說道。
李治雖然出的少,但也是一份心意了,三個年長的皇兄也不能多說什麼,畢竟這本來就是李承乾與玄世璟之間的賭氣。
“既然如此,那咱們另外給兕子添嫁妝的事兒可不能讓禮部知道了,等到出嫁當天,咱們四家,再派人直接擡過去,混到送行的隊伍當中。”李承乾囑咐道。
三人點頭應下了。
商議完之後,三人便在東宮散了。
李治雖說拿出來的東西最少,但是一下子拿出去這麼多白白送人,他心中也是心疼的,這麼多東西,若是換成錢糧,就更能提升岷州那邊兒的實力了。
李治回府之後吩咐管家將東西準備好,而他自己,明日就要啓程回岷州了,等到晉陽與玄世璟大婚的時候,纔有可能被李二陛下下旨召見回來。
夜深之後,玄世璟的書房依舊是燈火通明,玄世璟提着筆,拄着腦袋看着眼前的聘禮清單,還有已經寫好的婚書,沉思着,目光漸漸的渙散。
“侯爺,夜已經深了,您還是早些歇息吧,這些事情,明日再忙也無妨。”秦冰月見玄世璟實在是困的不行,便出言勸說。
玄世璟長長的呼出一口氣:“今天回來之後我去庫房看了一眼,庫房裡的銅錢眼見都要生銅鏽了,都沒個人去打理,這些銅錢再放上幾年,估計都爛透了。”
“侯爺看到的都是些陳舊的,咱們宅子不是還有一個庫房嗎?裡面放的都是才收上來的新錢。”秦冰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