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田獵

“侯爺還需稍等,半柱香之後,隊伍就會出發。”小黃門對着玄世璟說道。

玄世璟點了點頭:“恩,我知道了。”隨即吩咐瓏兒:“瓏兒,吩咐車伕將馬車駕出宮,別停在這裡了,一會兒大隊人馬出發之後咱再跟上就是。”

“是。”瓏兒應聲說道:“瓏兒出去一會兒,小侯爺先跟孫道長在此稍後,瓏兒去去便來。”

“去吧。”

少頃,瓏兒將馬車送出宮之後折返了回來,身上已經換了一身男式的緊身胡服,頭髮也像男子一般梳了個髮髻,用灰色的髮帶束了起來。

“小侯爺。”瓏兒歡快的在玄世璟身前轉了一圈,問道:“怎麼樣?”

“帥啊,瓏兒,你這是迷倒長安城多少女子啊,說吧,看上誰家姑娘了,侯爺我幫你搶回來。”玄世璟笑着打趣瓏兒。

“小侯爺又不正經了,怎麼淨說些胡話,咱今兒個要去打獵,瓏兒穿一身女裝多不合適啊。”

“陛下和皇后娘娘的侍女也沒穿成你這樣啊。”玄世璟打量着一身男裝,竟然還束了胸的瓏兒說道:“怎的,你這是要鬧妖啊。”

不得不說,瓏兒這小丫頭扮了男裝,確實俊俏無比,若不是臉上掛着甜甜的微笑,時而露出小女兒家的姿態,還真讓人以爲這是個俊俏的小郎君。

未過片刻,三三兩兩站在一起的朝臣們突然收了聲音,都轉身面向承天殿大殿門口,玄世璟擡頭望去,原來是李世民一身戎裝,站在了大殿門口,身旁還站着長孫皇后,二人身後跟着四個太監,四個宮女,畢恭畢敬的低着頭,安靜的站在那裡。

衆臣工連忙按照文臣武將分列兩旁,跪下向李世民行禮。

“臣等參見陛下。”

“衆位愛情免禮平身,今日乃是臘八節氣,按照祖製出城田獵,無需繁文縟節。”李世民大手一揮,免了衆人的禮數。

掃視一番站在殿外的朝臣們,眼尖的李世民發現了站在隊外的孫思邈、玄世璟和瓏兒三人,低聲吩咐身旁的小太監:“去將孫道長安排到朕的親衛隊伍中,好生侍奉。”隨後笑着對玄世璟招了招手:“世璟,來朕身邊。”

玄世璟歪着腦袋看了看瓏兒。

“小侯爺,陛下讓您去他身邊呢。”瓏兒小聲提示道。

“我知道。”玄世璟也壓低聲音說道:“走,跟我一起過去。”說完,邁着大步向承天殿前的李世民走去。

瓏兒瞪着眼睛看着玄世璟小小的身影,撇了撇嘴,趕緊跟上。

“臣見過陛下,見過皇后娘娘。”走到李世民面前,玄世璟躬身行禮。

“奴婢瓏兒見過陛下、見過皇后娘娘。”瓏兒跪在地上向帝后二人行禮。

“起來吧。”李世民將玄世璟扶起:“一轉眼,世璟都四歲了。”李世民有些感慨,隨後說道:“你母親今日沒陪你一起進宮?”

“回陛下,母親說世璟逐漸長大,應該擔負起一個侯爺該盡的職責。”玄世璟不卑不亢的說道,千古一帝李二陛下就站在自己身前,除了出生那會兒,這次離得是最近的一次,原本對電視和文學作品之中所說的帝王之威嗤之以鼻,現在才真確的感覺到這種氣勢,李世民身上這種無可匹敵,強大而有自信的氣質,讓人忍不住追隨他,效忠他。

李世民有着獨特的個人魅力,在玄武門事變之後,太子府多數有才華的屬官都被他留用,有一些甚至官居六部,李世民很放心的將一些重要的職位給了他們,這其中最突出的就是策劃玄武門擊殺李世民的魏徵了,因爲當年李世民與建成太子之間爭鬥日益激烈,魏徵極力勸說建成太子對李世民及天策府的屬官下手,並且一手主導了玄武門的事情,在建成太子和齊王元吉與李世民在玄武門廝殺的時候,魏徵更是帶着太子府的家將攻打秦王府,爲了保護當時尚且年幼的李承乾和李泰,長孫皇后親自披甲上陣,手執利劍,與攻打秦王府的太子府家將廝殺。

就是這樣一個魏徵,李世民在登基之後,依舊重用於他,其氣度胸襟可見一斑。

“你母親對你太過嚴厲了。”李世民感慨道:“你才四歲而已,不過朕也理解你母親,世璟,此次出城田獵,侯府就來了你跟瓏兒兩人?”

“回陛下,是,世璟以爲,兩人足矣。”

“嗬,你這孩子,口氣倒還不小。”李世民聽玄世璟說話說的這麼底氣十足,覺得有些好笑。

“陛下,您看您,別把世璟嚇壞了。”長孫皇后施施然走到玄世璟身旁,半蹲在玄世璟身前平視着玄世璟:“璟兒,聽孫道長說他今日在爲你調理身子,現在身體如何了?”

“謝娘娘關心,璟兒現在感覺身子比以前輕快許多。”玄世璟咧嘴笑着說道。

長孫皇后見他笑的憨直,也不禁露出一個微笑:“說起來本宮還要謝謝璟兒呢。”

“爲何?”玄世璟不解。

“因爲本宮聽說璟兒知道本宮身子不適,讓孫道長去璟兒府上的書房查找醫籍啊。”長孫皇后慈愛的摸了摸玄世璟的小腦袋,一臉微笑,隨後直起身子面對李世民說道:“陛下,璟兒還年幼,以往都是跟着他母親坐在宮中女眷的馬車內,您看今年。。”

李世民稍加思索,開口說道:“今年璟兒就跟着皇子們的車架隨行吧,瓏兒,照顧好你家小侯爺,切勿出了閃失。”

“是。”瓏兒應聲,隨後帶着玄世璟找到了皇子們所在的隊伍。

“世璟弟弟。”李承乾見瓏兒帶着玄世璟走過來,迎了上去。

“太子殿下。”玄世璟也跟李承乾打招呼,此時的李承乾也不過是十二三歲的年紀,但是卻跟玄世璟一樣有着與年齡外表不相符的成熟穩健的氣質,玄世璟是帶着前世的經歷與記憶出生,生來就是這樣,而李承乾這是作爲大唐帝國的太子殿下,多年培養之下,才擁有的這種氣質,從某些方面上來說,李承乾和玄世璟還是有些相像的地方,平日裡逢年過節,玄世璟進宮,長孫太后都是讓李承乾陪着玄世璟,所以,玄世璟與諸多皇子之中關係最好的就是李承乾。

李承乾看了看玄世璟,又看了看他身後一身男裝打扮的瓏兒,微笑着說道:“世璟弟弟今年只和瓏兒一起來的?”

“是啊,所以到時候還請太子殿下多多照拂了。”玄世璟微笑着說道。

“我當是誰來了,讓大哥拋下咱們一衆兄弟跑過來迎接,原來是宣威小侯爺。”魏王李泰邪笑這走了過來。

玄世璟心中無奈的笑了笑,李泰這張嘴還是這麼的讓人討厭。

此時的李泰也只有十多歲,與李承乾關係還算融洽,因爲李二陛下對他寵愛有加,因此,已經封了魏王,卻仍然讓他住在宮裡,現在的李泰和李承乾,並沒有像歷史上一樣爭的你死我活。

關於皇家的鬥爭玄世璟沒想過要參與進去,因爲參與其中的,無論結局如何,都沒有好下場,比如說。。他的父親。

“四弟說笑了,世璟弟弟年幼,孤也只是想照拂一下而已。”李承乾笑着說道,隨後對着玄世璟說道:“世璟弟弟,一會兒就搭乘孤的車架吧。”

未等玄世璟迴應,瓏兒便對着李承乾行了一禮說道:“太子殿下,實在是抱歉,出門之前夫人吩咐,此次前行讓奴婢帶着小侯爺騎馬,說是要鍛鍊小侯爺。”

李承乾笑道:“既然如此,瓏兒帶着世璟騎馬的時候可要小心些。”

“是。”

就在李承乾和玄世璟說話的功夫,宮中的侍衛太監們已經將出行的儀仗都備好了,李世民站在承天殿前,手捧着一份祭表,大聲讀了出來,隨後,太監抵過三根拇指粗的貢香,李世民接過貢香,對着上蒼三拜之後,插進了承天殿外巨大的銅鼎之內,臘八節本就是祭祀祖先和神靈的節日,皇家的祭祀禮儀更是繁瑣,但也是恢弘大氣。隨着李世民一聲令下,大部隊浩浩蕩蕩的向長安城外的皇家獵場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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