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貨郎週六看着玄世璟,最近確實收到不少李元景四處籌錢的消息,聽說玄武摟都要轉手了。
玄世璟:“我自然有我的辦法,我問你,你家主子最近在做什麼?”
“我只不過是個跑腿傳消息的,哪兒能知道這麼多!”貨郎週六開口說道:“那都是上頭官老爺的事兒。”
確實,這週六扮演的不過是個跑腿聯絡的炮灰角色而已,知道的東西有限,能從他這裡確認這麼多事情已經是不錯的了。
瓏兒拿着謄抄好的狀紙遞給了玄世璟,玄世璟接了過來,遞給週六:“畫押吧。”
週六猶豫一下,認命般的模樣,在狀紙上摁下了自己的手印。
“成了,收工。”玄世璟拿到摁了手印的狀紙之後如釋重負,這樣在李靖回長安之前,整倒孫耀庭,綽綽有餘。
“小侯爺,這人怎麼辦?”高峻問道。
“帶回去,我寫封信,明天一起送到盧國公府上,相比程伯伯比咱們更喜歡聽石城這事兒的由來。”玄世璟笑道。
貨郎週六聞言,面如死灰。
一行人離開大理寺,回了侯府,玄世璟帶着瓏兒和高峻直奔了書房,石虎則是帶着人去安排貨郎週六,對於這件案子來說,這是個關鍵人物,出不得差錯。
這麼晚不睡覺卻來書房,玄世璟當然不是閒着沒事,而是要寫摺子,這是他來到大唐以後,正兒八經的第一份上奏給李二陛下的摺子。當然,還有寫給程咬金的信。
臨近午夜,玄世璟這邊算是安生了,可是孫府卻是已經炸了鍋。
“老爺,老爺!”孫府的管家急匆匆的跑到孫耀庭的房間門口,敲響房門。
屋子裡的牀幃中,孫耀庭僅是上半身着了一件中衣,身旁還躺着一僅穿了肚兜的年輕女子,只不過這女子身上的肚兜,也只是堪堪掛在了身上,女子已經安靜的躺在孫耀庭的懷中睡着了,孫耀庭也是已經睡熟,只是一隻大手卻是覆在了那肚兜下面的山巒上,剛纔一番運動,可是將他累的不輕。
管家在外面叫喊,孫耀庭從夢中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懷中的女子也動了兩下。
“外面喊什麼!”被人打擾從夢中醒來,孫耀庭十分不悅,皺着眉頭對外面喊了一聲。
“老爺,老爺,不好了,府上遭了賊人了。”老管家在門外焦急的喊道。
屋內牀上的孫耀庭在牀上動彈了兩下,伸手攬住了身旁曼妙的身子,手中又輕輕捏了一把,捏的那女子嬌吟不斷,不耐煩道:“遭了賊人派人去抓就是,抓不到明天早上跟京兆府打個招呼就是,大晚上的,吵什麼吵。”
“老爺啊,您的書房失竊了!”老管家大喊道。
“什麼!”孫耀庭聽了這話,當場便清醒了過來,心中“咯噔”一聲,推開懷中的女子,跳下牀來,撿起散落在地上的褲子,匆匆忙忙套了上,便打開了房門。
“怎麼回事?書房被人盜了?”孫耀庭瞪着老管家說道。
“是啊,老爺,您書房有被翻動過的痕跡,只有老奴進去看過,府上的人沒您的吩咐,誰敢亂入書房啊。”那老管家一臉急色的說道。
孫耀庭顧不得穿上外衣,踩着靴子就往書房跑去。
急匆匆的推開書房大門,來到書架的旁邊蹲下打開下面的一扇木門之後,孫耀庭癱坐在了地上,神色呆滯,嘴裡唸叨着:“沒了,全沒了......”
老管家一臉擔憂的走了進來,看見孫耀庭坐在地上,趕緊上前攙扶起來:“老爺,您這是怎麼了。”
“完了,全完了!”孫耀庭喃喃道:“東西全丟了!”
“老爺,要不要派府上的人趕緊去找。”老管家提議道。
“找?去哪兒找?人家神不知鬼不覺的把東西從府上偷走,又怎麼會讓咱們輕易找到。”孫耀庭說道,幾經宦海沉浮,孫耀庭還是很快的平靜下來:“磨墨,趕緊給荊王殿下寫信,說不定荊王殿下有辦法。”
現在,李元景是孫耀庭唯一的一根救命的稻草,只不過,遠水救不了近火,但是,總比什麼都不做要強些。
但是他私自留下那些信件沒有燒燬的事情是瞞不住了,就算是李元景肯伸手救他,日後也不會再器重於他了。
說到底罪魁禍首還是李元景,若不是李元景授意自己壓下石城的戰事,自己也不會這麼快就被人盯上,孫耀庭心中埋怨着,筆下不停歇,洋洋灑灑寫滿了三張信紙。
“快,派人連夜送到荊王殿下府中,一定要快!”孫耀庭將信紙裝好,交給了老管家。
“老爺,咱們平日裡與荊王殿下的書信來往,不都是週六來回的傳遞消息嘛,咱們這樣直接送到荊王殿下手中......”老管家猶豫着。
“週六......”一聽這名字,孫耀庭愣了一下,隨後反應過來:“快,派人去城東看看週六還在不在,快!”
孫耀庭心中有股很強的預感,這次他可能要栽大了,若是週六被人抓了,那抓人的人手裡不但有了信件做爲證據,而且還有了人證......
孫耀庭的背後冒出一陣冷汗,他丟失的書信,還有周六代替李元景同長安城各大官員府上來往,這一竿子,足以打翻一船的人。
到底是誰!這麼處心積慮的要置自己於死地!平靜下來,孫耀庭坐在書房中開始回想最近發生的事情。
在兵部出任侍郎已經有兩年有餘,期間也沒有發生過什麼大事,也沒得罪過什麼人,只有這幾天,壓了石城的摺子,但是依照自己在兵部的資歷來說,這樁事情盡多被問個失察知罪,被陛下訓誡一番,罰幾個月的俸祿罷了。
幾個月的俸祿孫耀庭是不妨在心上的,府上的花銷靠的可不是他那點微薄的俸祿。
至於石城的事情,石城牽連着的勳貴只有兩個人,一個是那天李義府說的玄世璟,一個就是程咬金的兒子程處默。
想到這裡,孫耀庭有點頭疼,程咬金是出了名的護犢子,莫非這件事情是他在背後搗鬼?可是這也不像啊,程咬金若是鬧的話,肯定是不在乎臉面在金鑾殿上就鬧騰起來了,何必背後給自己下黑手呢?這麼多年也沒聽說過他對誰使過這樣的陰招啊。
難不成還是那小娃娃東山侯玄世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