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李厥倒是希望狄仁傑能給他一個答案,至少讓他的心裡能夠安穩一些,讓他能夠放心一些,要是當中真有什麼事情的話,那他在中間,至少也能起到一些作用不是。
他想要做力所能及的事情,來幫助他的父皇順利的將這件事給渡過去,不管是削弱玄家成功也好,失敗也罷,至少將這件事情的影響能夠降到最低,那就是再好不過了。
但是現在顯然,沒有說法,連猜測都沒有,這次齊國公突然離開長安,留給長安城之中,這個圈子裡的人,無限的猜想,即便是猜想,也猜不出來他到底想做什麼,心裡在想什麼。
李厥微微嘆息一聲,話題一轉,聊到了狄仁傑的身上。
“本宮也知狄大人是清白之身,這牢房之中,始終不是個什麼好地方,本宮會想想辦法,助狄大人離開這牢房的。”李厥說道:“相信父皇也沒有忘記狄大人還在牢房裡呢,這兩天,也該是鬆口的時候了,父皇那邊,就由本宮去說,這大理寺還指望着狄大人坐鎮呢,尤其是如今長安城之中,也是多事之秋,若是大人不主持大理寺的日常事務,也是讓人頗爲頭疼,最近連續多起事件,本宮也相信,這當中必然有諸多聯繫,介時等狄大人離開這牢房之後,還請狄大人多多費心了,本宮不希望長安城,繼續這般混亂下去,弄得人心惶惶,朝中官員,人人自危。”
狄仁傑不可否認,太子李厥說的是對的,可是長安城有今天這樣的結果,這也完全是陛下放縱來俊臣去辦事所造成的,這也是陛下想要看到的局面。
太子不願意看到,太子能有辦法嗎?太子能跟陛下去掰手腕嗎?
想到這些,狄仁傑的心中十分疑惑,太子跟他說這些話,就不怕消息被透漏出去,傳到陛下的耳中,徒惹得陛下不快?
太子現在畢竟還只是太子,而且做了太子,也沒有多長時間,參合進這件龐大的事件之中,可不是正確的做法。
除非,這也是陛下的意思,只是藉着太子的嘴巴說出來而已。
看來,這朗朗乾坤,註定是烏雲所遮蓋不住的,就算能遮擋一時,也遮擋不了太長時間。
終有撥開迷霧見日明的時候。
“若是臣真的能離開這牢房,大理寺的事情,也是臣的職責所在,陛下只是將臣送入了這牢房之中,並沒有摘去臣的官位。”狄仁傑說道。
“大理寺有狄大人在,本宮最爲放心。”李厥說道:“狄大人這幾天就且在牢房之中安心等着便是了,本宮這就回宮,等找到機會之後,便會跟父皇進言。”
“臣多謝太子殿下。”狄仁傑拱手說道。
一盤殘局,也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在狄仁傑的刻意之下,兩人也只是打了個平手。
李厥與狄仁傑聊完之後,也就要抓緊時間回宮了。
對於李厥的到來,狄仁傑還是稍微有些意外的,他也沒想到太子殿下竟然會到牢房之中來看自己,說起來,這不是一齣戲嗎?
當初在宣政殿的時候,是陛下親口告訴他的,說讓他配合着,演一齣戲,那這齣戲的目的,現在已經達到了嗎?在這短短的幾天時間裡,陛下看到他想要看到的了嗎?
那太子來這邊,又是個什麼意思?這齣戲,是打算要收場了嗎?
狄仁傑心中不禁有些期待未來的結果了。
不過眼下齊國公依舊不在長安城之中,想要看結果,至少得等到齊國公回長安纔是,畢竟主角都不在,這齣戲,怎麼唱下去?
李厥從大理寺的牢房之中離開之後,李承乾的目的也就算是完全達成了,他讓李厥在狄仁傑面前刷了個好感,給狄仁傑留下了一個好的印象,往後狄仁傑再與太子相處起來,勢必會比以往要圓潤許多,兩人之間,至少算是熟悉了一些。
像狄仁傑這樣的棟樑之才,也是李承乾將來打算留給李厥的肱骨之臣,輔政大臣了,因此,李承乾還是十分重視狄仁傑的。
正是因爲重視,所以才需要打磨,才需要用帝王的手段去折服他。
就如同當初李二陛下對待玄世璟一樣。
至於牢房之中的狄仁傑,等到李厥走了之後,狄仁傑手中拿着棋子,久久未曾落下,呆愣了一會兒之後,則是將手上的棋子,放了回去。
太子都已經露面兒了,看來,自己在牢房裡住的日子,着實要到頭了,不過這樣也好,徐正卿再外面已經準備好了一切,等自己出去之後,梳理一邊,然後就能靜靜的看着事情如何發展了。
他不打算參與到來俊臣跟齊國公之間的鬥爭,但是案子他要查,他要結案,要有個結果,這樣做,也是免得被人病垢齊國公結黨營私,自己就是齊國公的黨朋。
私交好,不代表就是一夥兒的啊,假設齊國公造反,狄仁傑是不會追隨的。
至於來俊臣,怕是也蹦躂不了幾天了。
當天傍晚,徐正卿在處理完了大理寺的公務之後,就來到了牢房之中。
“大人。”徐正卿進了牢房。
“嗯。”狄仁傑應了一聲,示意徐正卿暫且坐下。
“大人,咱們前往洛陽的人已經回來了,趙正的身份已經被證實,當初趙正在牢房裡說的身份是真的,他果真便是前任洛陽令的外甥,因爲事發的那幾天,他人不在洛陽,所以才倖免於難,後來回到洛陽,一進洛陽城就聽到城中人沸沸揚揚的在討論關於洛陽令和齊國公的事兒,他也就小心謹慎了起來,在洛陽停留了一段時間之後,纔出發來長安,至於再長安城的時候如何跟來俊臣勾搭在了一起,那就無從得知了。”徐正卿說道。
狄仁傑聞言,皺了皺眉頭:“看來,趙正說的話,還是可信的,這麼說來,那天趙正離開的時候說的話,也應當是真的,不然的話,他也不會這麼快就被人滅口。”
“趙正當天晚上死在了長安府衙的牢房之中,這件事兒,下官也想辦法打聽了一二。”徐正卿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