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們哪兒知道,有些事情,還是少好奇一些爲好,好奇心害死貓。
現在,學生們就是一些人眼中的好奇心旺盛的貓。
讓他們好奇吧,學生們不好奇,不議論,他們怎麼下手引到,怎麼挑唆學生鬧事呢?
“現在書院護衛天天守着,不讓外面的人進來,也不讓咱們出去,這擺明了就是把咱們當犯人給看管起來嘛。”有的學生說道。
“先生們應該也是爲了咱們好,不想讓咱們參合這件事兒,這件事兒,畢竟是個麻煩。”又有學生說道。
前一個說話的學生,是出身官家,從小嬌生慣養長大的少爺,受不得多少拘束,而後一個學生,則是出身尋常人家,但並非東山縣莊子上出身的學生。
一個不想被“管束”,一個怕沾惹“麻煩”。
他的擔心,也是合情合理,畢竟,書院裡的學生,不都是莊子上出身的學生,他們跟玄家之間,也沒有什麼交情,也沒有什麼恩惠。
至於這書院,在一小部分學生看來,他們來這邊讀書,又不是沒有交錢,交了錢就可以了不是嗎?
這樣的學生,也不屑於這個書院所謂的圈子,因爲他們來書院,就是爲了給自己多一條進身之路罷了,畢業之後,要是能考得上,那就更好了,考不上,家裡也有門路,對於他們來說,就看哪個門路比較高了,他們是有選擇的。
還有一些剛剛走進書院的學生,對於書院的感情,還沒有那麼深厚。
“看看書院這麼緊張,我覺得,這裡面肯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兒,話說回來,你們就不好奇嗎?”另外一個學生說道。
“能有什麼好好奇的,我從小的時候就聽我爹說,朝廷之中的事情有多麼的麻煩,其實照我看啊,一點兒也不麻煩,一切的麻煩,無非就是因爲兩個字,錢和權。”站在一邊兒的另外一個學生說道:“官場上的事兒,裡面的門道可多着呢,咱們不去攙和,所以自然不知道里面到底有什麼事情,我爹還說,到了書院之中,就安心讀書就是了,這些事兒啊,不是咱們能夠攙和的,讓我少去浩氣這些事兒,我也好心提醒你們一些,朝廷的事兒,跟咱們這些學生沒多大關係,別到最後攙和來攙和去,把自己的前程給攙和沒了。”
這人說話,雖然難聽,但也中肯,說出來的這番話,都是警告自己的同學,讓他們少惹事,人家家裡家長跟他說的話,能夠拿出來告誡同學,也說明這學子,心腸也是不錯的了。
“張兄,你們可以不摻和,但是我跟你們不同,你們也知道,我是出身於莊子上,受玄公恩惠,如今玄公有難,我們這些人,怎麼可能袖手旁觀?”另外一個出身東山縣的學生說道:“這件事兒,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但是如今看來,顯然先生們是不願意去插手的,所以,一時之間,我也想不到辦法了。”
“這事兒根本就不是你能辦的了的,即便回去之後,你爹說,讓你幫忙,你就直接跟你爹說就是了,這件事兒,你攙和進去了,影響你前程,這樣的話,你爹還能讓你去攙和嗎?”
那學生聞言,笑了笑,說道:“你要是覺得我爹知道了之後就不讓我攙和了的話,那張兄也就太小看我爹了,別說是我爹了,但凡是東山縣莊子上的人,就算知道攙和這件事兒有麻煩,也不會怕麻煩的,張兄的出身與我們不同,也未曾在莊子上生活過,自然是不能理解的。”
玄家對於莊子上的人有多大的恩惠,應該就只有莊子上的人自己心裡清楚了,這恩惠,是報答不清楚的,即便是報答不清楚,他們也願意用自己的一輩子去報答。
如今玄公有難,讓他們袖手旁觀,這如何能做的到?
“你們啊,還真是一根筋。”那個姓張的學生搖頭嘆息。
雖然這麼說,但是還是有些羨慕的,羨慕的不是他們,是玄家。
玄家在莊子上這麼多年,出錢出力,也不是白忙活的,看看莊子上的人對待玄家的態度就知道當初玄家是怎麼對待他們的了。
多樸實的人啊,再看看自家的莊子,他可不敢說,假設,萬一,他家裡以後遇到事兒了,他家莊子上的人會這麼掏心掏肺的對待他們家。
“我打聽到消息了。”
這時候,有學生跑了過來。
“什麼消息?”
“是從兵學院那邊兒傳來的,雖然咱們學院緊張起來了,但是兵學院那邊兒依舊是那個樣子,學生們相對於咱們來說,可自由多了,昨天,兵學院那邊兒有學生剛從長安城回來,帶回來的消息。”那學生說道:“現在玄公就被關在大理寺的牢房之中,你們也知道,大理寺正卿狄仁傑狄大人是玄公的門生,陛下這麼做,肯定有別的意思在當中,不過咱們至少可以放心,玄公在那邊兒,是不會吃苦頭的,而且,聽說陛下已經去過大理寺了。”
“陛下去大理寺,肯定是去見玄公的啊,就沒有別的消息了?比如說,陛下什麼時候把玄公給放出來。”
那學生搖了搖頭:“陛下還沒有放玄公的意思,聽人說,陛下去了大理寺,去牢房之中見了玄公,但是兩人到最後好像是不歡而散了,陛下從大理寺出來的時候,臉色明顯有些不好,好像是,談崩了。”
“真不知道陛下和玄公之間,有什麼好談的,玄家是清白的,這一點也證明了,爲何陛下還不放人呢?”
“慎言。可不能在背後這般說陛下。”
“就是就是。“
“還有一個消息啊,來俊臣和索元禮也被關在大理寺的牢房之中。”那學生說道。
“什麼?他們也關在那裡?他們兩個可是被陛下定了斬首的,也跟玄公關在一起,那是什麼意思?”
這時候,有個學生湊了進來,說道:“難不成,陛下想讓玄公死?大理寺的牢房裡,總共就三個犯人,來俊臣、索元禮、玄公,再加上陛下那天去牢房的事兒,我怎麼越想越覺得玄公危險呢?”
此言一出,學生們心裡也覺得,似乎,好像,有點兒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