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駕到~~皇后娘娘駕到~~~”隨着德義的一聲高喝傳來,本就不怎麼喧囂的麟德殿瞬間安靜了下來。
麟德殿外,李二陛下和長孫皇后分乘龍鳳步攆,各由八名太監擡着,到了麟德殿外廣場的空地上。
羣臣見李二陛下到來,也紛紛起身相迎,行至殿外廊下,拱手行禮。
“臣等參見陛下,參見皇后娘娘。”
此等盛大的場面,玄世璟也是頭一回見到,近前任在麟德殿外走廊之中行禮恭候李二陛下和長孫皇后,這排場可不是一般的大,讓玄世璟這等“沒見過世面”的,不由得心中一震,就連番邦的使節加上皇子大臣,在李二陛下面前,都低下了頭顱,一臉的謙卑。
這邊是千古一帝的氣場風範了......
李二陛下起身走下步攆,走到長孫皇后身側,伸手將步攆上的長孫皇后扶了下來,看的長孫皇后身後的婢女們一臉羨慕,陛下和娘娘果真是伉儷情深。
玄世璟見此情景,倒是有些意外了,這大庭廣衆之下秀恩愛,被餵了一口黃金狗糧啊,李二陛下對長孫皇后,還真是意外的體貼溫柔呢。
長孫皇后今日一襲硃紅色的秀金鳳凰宮裝,長袍後襬拖地,衣服上的金線,即便是在冬日溫和的陽光下,返照出的光芒也令人炫目,頭上戴着十二明珠金鳳冠,更是襯托的整個人端莊威嚴,臉上淡淡的笑容卻又不失溫和,恰到好處的讓人在這寒冬臘月感到如沐春風。
相比而言李二陛下的穿戴便毫無可言之處了,如同平日裡上朝一般,一身明黃色的圓領龍袍,頭戴黑紗烏翅帽,腳上一雙明黃色的皁靴,整個人看上去比長孫皇后還要金閃閃。
帝后二人並肩而立,李二陛下面帶微笑的揮了揮手:“諸位愛卿免禮平身,今日朕在這麟德殿宴請諸位愛卿與諸國使臣,爾等儘可暢飲進行,無須多有顧忌......”
洋洋灑灑的講了好一陣,玄世璟才聽到李二陛下讓衆人入席的話語。
“謝陛下!”衆多臣子再次躬身行禮,謝過李二陛下的宴請。
玄世璟跟着房遺愛找到了帝都勳貴子弟座位所在的地方,令他尷尬的是,和房遺愛這這邊晃悠了一圈兒,卻始終沒有找到自己的作爲。
“玄侯,你的位子難不成不在這邊?怎麼就找不到了呢?”房遺愛四下打量着疑惑道。
“這個人問問便是了。”玄世璟說道,怎麼說前幾天也是李二陛下親自囑咐了人來府上傳話讓他來參加這個宴會,不可能連個位子都不給。
宴會已經開始了,李承乾也終於從諸多人士的包圍中解脫了出來,走到了李恪的上首,坐了下來。
“阿恪,青雀,小璟呢?”李承乾看了看李恪身後空着的席位,此次麟德殿的宴會是由李承乾一手操辦的,對於玄世璟座位的安排,在請示了自家父皇之後,便將玄世璟安排在了李恪的身後。
這個位子對於一個侯爺來說,已經是超乎了常禮,但是李二陛下和長孫皇后卻是一點也不介意。
若是按照玄世璟的年齡,自然是應該跟房遺愛等人安排在一起的,畢竟長安的勳貴子弟們聚在一起,也有共同的話語,但若是按照席位,玄世璟便需要跟長安城的勳貴們坐在一起,李承乾考慮到玄世璟與皇家的這層關係,便將玄世璟安排在了皇子的座位中間,位子比李佑和李愔都要靠前,當然這一切都是李二陛下默許的。
“剛剛還在這呢,宴會開始之前小璟跟房遺愛還在這吃了一會兒呢,後來牛將軍便過來了,拉着小璟在一旁聊了挺長時間,再後來,就未曾注意了。”李恪說道。
“現在宴會已經開始了,此次宴會的座位都是事先安排好的,若是小璟未曾過來,那在別的地方定然是沒有座位的。”李泰說道:“還是讓太監宮女們去找找吧。”
“嗯,這事兒也是怨我,沒提前跟小璟打招呼。”李承乾懊惱道,只是現在宴會開始,兄弟三人都是坐在李二陛下的下首,動作也不能太大,好歹還有番邦的使臣在後面看着呢。
玄世璟這邊與房遺愛仍舊在廊下,長安城房遺愛的很多舊識見他和玄世璟站在這裡並未入座,都紛紛過來打招呼,房遺愛也只能一邊幫着玄世璟找尋座位一邊端着酒杯與衆人應酬。
玄世璟拉住前來佈菜的一名小太監問道:“這位公公,可知道小侯的座位被安排在了哪裡?”
那小太監躬身一禮:“回侯爺的話,奴婢不知,這座位一事都是太子殿下安排的。”
“嗯。”玄世璟嗯了一聲,隨後便示意小太監可以下去了。
座位竟然是李承乾安排的,竟然還把自己給疏漏了,還能不能愉快的做兄弟了,玄世璟心中憤然,恰巧在這個節骨眼上,眼前便多出一位不速之客。
“這不是東山侯嘛,這宴會都已經開始了,怎麼還不坐下呢。”杜荷舉着酒杯,眼中帶着笑意。
玄世璟在這晃悠了這麼久,還一直在四下打量,明顯是沒找到座位,作爲他的‘對頭’,不過來嘲笑幾句,那都不是杜荷的風格。
對於杜荷這種人,玄世璟一向不屑搭理,說好聽點是紈絝子弟,說不好聽點,就是有點勢力的小混混一樣的人物。
思想決定高度啊,玄世璟的高度,與杜荷,絕對不是在同一水平上,若是再與杜荷爭論些有的沒得,丟人的只是自己罷了,杜荷在長安的名聲可謂是人盡皆知了,虧他一直自視甚高。
李元昌也是,拉攏人也要拉攏些聰明點的啊,就憑這種貨色,還想在長安興風作浪?
“哎呀,玄侯,您怎麼在這兒啊,趕緊歲奴婢前來,太子殿下將您的位子安排在殿中呢。”李承乾派來尋找玄世璟的太監見玄世璟在廊下站着,趕緊跑了過來,一臉焦急的看着玄世璟。
“在殿中?”玄世璟不解,按照房遺愛的說法,自己可是屬於長安成年輕一幫的勳貴子弟啊,殿中坐着的,可都是朝中要員還有番邦使節呢。
“沒錯兒,太子殿下還有吳王和魏王兩位殿下親自吩咐了奴婢,讓奴婢還有幾位公公一去出來尋您呢,您的位子,在吳王殿下身後呢。”
嘶~~~廊下諸多年輕人一聽,這東山侯的位置竟然安排在皇子的坐席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