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爲何這麼對荊王說呢?要知道,高源出身於二賢莊,他去荊王府偷了這麼重要的東西,一定能料想到荊王會對他大肆追捕,那個時候他回二賢莊,豈不是給二賢莊帶來麻煩,連累了二賢莊?”高峻不解的問道。
常樂擡起頭來沒好氣的白了高峻一眼,那關愛傻子的眼神看的高峻一陣窩火。
“笨啊,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都知道二賢莊是高源的老窩,犯了案子絕對不能回老窩,這是平常普通人的想法,不給荊王下點兒猛料,怎麼能拿到那百貫的賞錢,我就用這理由忽悠了荊王,沒想到我運氣這麼好,那高源,果真在二賢莊漏了面,可惜荊王府的人太笨,活生生的讓高源給逃了去。”
常樂這麼一說,跪在他身邊的幾個人瞬間紅了臉。
當初去二賢莊圍堵高源的,就是他們這些人.......被人當面罵了笨還不能反駁的滋味兒,還真是......窩火。
“不得不說,你小子是個機靈的,不過機靈了有些過了,很是會耍滑頭,你這樣過的人,想掌控,不太容易啊。”錢來笑着感嘆道:“怎麼處理你,老夫還真得好好想一想......”
“別,老爺子,小的很好處理,若是您能替荊王把欠小的那一百貫給結了,那小的這條命都是您的。”常樂連忙說道。
“哦?”錢來驚歎一聲,這年輕人手頭功夫不若,給長安城的達官顯貴們府上當個護院,也能賺到不少,爲何對錢財還是這般執着呢?不過看他這樣子,都這般處境了,還是不忘要錢,恐怕這其中,一定有什麼原因吧。
“老爺子,小的說的是真的,只要您給小的一百貫,不兩百貫!小的這條命,就是您的,您讓小的往東,小的絕對不會往西!”說到這裡,常樂將身子伏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給錢來磕了三個響頭。
常樂看得出來,眼前這老爺子對自己起了愛才之心,想要將自己收做手下,東山侯府的名聲他在長安城多多少少的聽說過,勳貴之中難得的良善人家,若是能夠安安穩穩的在這邊做份工,也是個好出路,只是現實逼得他,需要竭盡所能的,賺到更多的錢。
如果眼前這老爺子能夠出的起,自己這條命,又算的了什麼。
“你爲什麼要跟老夫要這兩百貫,說來聽聽。”錢來問道。
不光是錢來,在場的所有人都對這個常樂產生了一絲好奇,這人不知道,玄武摟和二賢莊,都是東山侯府的嗎?
“小人的弟弟,染了惡疾.......需要大筆的錢財用來續藥.......小人也是沒辦法了,才.......”說到自己的弟弟,常樂此時的表現,卻是不同於剛纔的一副賤人模樣,臉上再也沒了嘻嘻哈哈的模樣,渾身散發着一股難言的悲傷。
“小人的這條命,是我的弟弟從閻王手裡頭搶回來的,現在他纏綿病榻......小人也是走投無路.......”常樂哽咽道。
但凡有一丁點兒辦法,常樂都不會鋌而走險聽那荊王府長史的話,來玄武摟跟着摻和這趟渾水。
“你弟弟現在可在長安?”錢堆看着常樂問道。
常樂點點頭。
錢來實在不願錯過這麼一個人才,更何況還有可能是個有情有義,身手了得的人才,未來的玄武摟,需要這樣的力量來守衛,像是今天,若不是道政坊住在這裡的人多,可真的是凶多吉少,必死之局。
“高峻,石虎,帶着常樂去千金醫館,請孫道長的高徒去常樂家裡走一趟,看看他弟弟的病情,藥錢,咱們玄武摟出了。”錢來說道。
這麼做,一來,不必冒險給常樂兩百貫的銅錢雖說這常樂表面上看上去真摯的很,但誰又能保證他不會拿到錢以後做些其他的事情,比如帶着妻子跑路,又或者是,連弟弟都不帶了。
雖然這樣憑空猜測人顯得有些小人,但錢來一項奉行先小人,後君子。
讓高峻和石虎帶着孫思邈的高徒去常樂家,一是要讓兩人去驗證常樂所說的,是否屬實,二來,若是屬實,這番舉動,也足以刷一波常樂的好感了,畢竟忠心這東西,還是非常有用的。
最小人的做法,便是石虎和高峻已經見過常樂的弟弟,知道了他的情況,日後常樂若是想要背叛,就得先掂量掂量了。
再就是玄武摟出藥錢這一說,現在玄武摟窮的就只剩下錢了,這點兒錢還真沒看到眼裡,但是在錢來手裡這麼打了個滾,便成了控制常樂的又一大殺器。
所以說,錢來從來都不是什麼善良的人,侯府也不是什麼做善事的地方.......
Wшw ●тт kǎn ●co 聽常樂的口氣,他弟弟已經到了必須要用大量的藥材來保命的地步了,不然常樂也不會一上來開口便要兩百貫。
倒是瓏兒看到眼前發生的一切之後,暗暗嘆息了良久,其實這常樂本不至於走到這一步的,既然在長安住着,難道他還不知道玄武摟晉陽慈善基金的事情嗎?只要他來玄武摟,寫下資料,說不定就能從會長那裡申請下一批救助金呢。
現在在玄武摟,王氏已經不讓瓏兒稱呼自己爲夫人了,讓瓏兒改口喊了會長,因爲王氏覺得,還是會長兩個字,更嚴肅一些。
好歹手頭下還有長安城這麼多的貴婦人呢,大小也是個官兒了。
瓏兒實在是壓不下自己心底的好奇,便開口問道:“常樂你來到長安多久了?”
“一個多月有餘了。”常樂回答道:“長安乃是大唐帝都,各方面的條件自然都是最好的,所以爲了我弟弟的病情,我特意將老家的東西都變賣了,帶着弟弟來到了長安。”
“一個半月.......”瓏兒盯着常樂說道:“既然已經有一個半月多的時間了,那你可知道晉陽慈善基金會的事情?”
瓏兒這麼一說,錢堆也想起來了,常樂這種情況,不是正符合慈善基金會的救助條件嗎?那天晉陽慈善基金會開張的時候聲勢也不小,幾乎整個長安城都知道了,常樂沒有理由不知道啊,那爲何他知道,卻不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