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街小雨潤如酥,草色遙看近卻無。最是一年春好處,絕勝煙柳滿皇都。
這首詩用在這個時候的長安,算是最恰當的,昨晚上一場潤物無聲的春雨撒落在整個長安,就是在窗外的細雨聲中,玄世璟在玄武樓的客房之中,安然入睡。
早上一覺醒來,神清氣爽,在玄武樓吃過了早點,玄世璟便騎着馬去了神侯府,既然回到了長安,那麼神侯府的事物,也不能落下。
東郊的案子的結尾,還得等到玄世璟明日上朝親自去聽結果,反正這間案子,是再也翻不起什麼風浪來了,前日房遺愛便已經開始到神侯府報道了,如今的神侯府中,人員也是最爲齊全的時候。
將騎來的馬交給神侯府的門房,玄世璟一撩衣襬,邁步走進了神侯府。
自從身後正式的成立之後,高峻就一直住在神侯府,今天來神侯府,玄世璟也想找高峻商量商量他與瓏兒的婚事,畢竟年前說過這事兒,承諾過說今年春天就給高峻把喜事兒給辦了,現在入春也大半個月了,高峻和瓏兒的婚事,可以說是好事多磨了。
神侯府的大廳便是房遺愛還有高峻平日裡的辦公之處,一般只有在發生比較重要的事情需要單獨商量的時候,衆人才會去書房,現在神侯府手上也沒什麼大事兒,自然都在大廳中坐着。
“兩位,別來無恙乎?”玄世璟跨進大廳,滿面微笑的看着坐在廳中的兩人。
“侯爺。”高峻站起來,對着玄世璟拱手行禮。
“某可是聽說了,侯爺這幾日在東山縣的莊子上,過的好生自在,倒是讓我們這些人,好一陣擔心。”房遺愛也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迎接玄世璟。
“哈哈,我的不是,今兒個中午,玄武樓給房長史賠罪。”玄世璟笑着拱手:“不過今日我過來,是有件事兒要與高峻商量,是件喜事兒,說不得咱倆都得沾了高峻的光。”
“哦?喜事?”房遺愛疑惑,轉過頭看了看高峻。
高峻也是一臉迷茫,好端端的,突然冒出件喜事兒?什麼事兒?
“屬下愚鈍,還請侯爺示下。”高峻拱手說道。
“記不記得年前侯爺我答應過你們什麼,這都入春大半個月了,高峻,這一年之計,在於春啊。”玄世璟臉上充滿的笑意,目光看向高峻有些調侃。
“春天?”高峻聽到玄世璟的話,開始仔細回想年前玄世璟跟他說過什麼話,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老臉一紅,拱着手對着玄世璟拜道:“屬下多謝侯爺!”
高峻是明白了,可是站在一邊兒的房遺愛卻還是雲裡霧裡的。
“別光你自個兒明白啊,還能不能好好的做兄弟了,說出來聽聽。”
房遺愛走到高峻的身邊兒,扯了扯高峻的衣袖。
高峻人生的算得上是俊俏,雖說二十五六歲的大男人了,但是成親什麼的,也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
“哈哈哈哈,房兄,還是小弟來告訴你吧,找個道士給高峻算個黃道吉日,咱們要喝喜酒了。”玄世璟大笑道。
“喜酒?高兄弟這是要成親?”房遺愛眼睛一亮,神侯府成立以來,還沒有這等喜事發生過呢。
“沒錯,房兄,到時候你可得備上一份豐厚的大禮啊。”
玄世璟拍了拍房遺愛的肩膀:“這禮物太寒酸,可過不去啊,畢竟這神侯府中,就屬你與高峻同僚之誼最是深厚。”
聞言,房遺愛將自己的胸脯拍的直響:“放心就是,怎麼說我也是堂堂房家的二公子,出手豈能太寒酸,那不是打自己的臉馬,放心,到時候,份子錢,一定厚實。”
玄世璟與房遺愛在一旁你一言我一語,聊的甚是歡快,只是站在一邊兒的高峻,卻是一臉的害羞。
高峻與瓏兒之間的事情幾乎整個東山侯府都知道,可是知道歸知道,如今好事真的要降臨,兩人也將辦喜事,喜事一辦,婚書一領,那兩人之間的關係,便是明正而言順,後半輩子的生活,必將緊緊的聯繫在一起。
想到這裡,高峻的心裡除了期待之外,還有一些小小的忐忑。
現在玄世璟僅僅是通知了高峻而已,這件事情要真定下日子,還要將高峻和瓏兒帶回東山侯府,他倆的婚事,怎麼着也得是王氏給主持操辦。
既然打算在今年的春天給高峻和瓏兒辦婚事了,那東山侯府也必須要現在開始準備起來了,玄世璟打算在長安城給高峻置辦一所宅子,而這宅子的地址,自然是要選在玄武樓旁邊,道政坊是最好的選擇,只是現在的道政坊雜亂不堪,開春的時候,錢堆已經在和幾個掌櫃的商量道政坊那些亂七八糟的房屋的拆除事項了,道政坊的事兒是個大工程,一時半會兒玩不了,不然玄世璟肯定會在道政坊給高峻置辦宅子,只是如果現在將地方定在道政坊,也來不及了,所以玄世璟思來想去,將目光瞄準了平康坊,打算暫時先給高峻在那裡弄一座三進三出的宅子,畢竟現在高峻是神侯府的副指揮使,也是有朝廷的官位在身的,不能太過寒酸。
反正玄世璟現在最不缺的,就是錢,侯府的財富可是十多年的時間錢堆一筆筆累積下來的,從一開始,就是一筆不小的數目,到現在,錢生錢,作爲錢,不往外花,那它存在的還有什麼意義呢?
所以,對於花錢什麼的,玄世璟毫不吝嗇,錢是王八蛋,花了咱再賺就是了。
“高峻,明兒個你和瓏兒一起,回一趟侯府,咱們就將這事兒給敲定下來,我也好讓錢堆提早準備。”玄世璟說道:“婚宴的酒席,咱們就定在玄武樓,你大婚當日,咱們擺上一天的流水席。”
玄世璟大手一揮,十分闊氣的說道。
流水席一天,雖說房府也能擺的起,可是如此張揚,卻不是房府的風格,所以玄世璟這話一出,聽的房遺愛心中一陣豔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