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璟,你還別說啊,這麼幾天下來,我還真是找回了當年在隴西時候的感覺,不對,在你這兒可比在隴西帶兵要累的多了。”程處默捧着盛着水的海陶碗對着玄世璟說道,心裡也在琢磨,小璟的這營地裡還真是夠苛刻的,連口酒水都沒得喝。
“程伯伯讓你來這兒可不是給你找感覺的,怎麼樣,這幾天都學到了嗎?”玄世璟問道。
“看是都看明白了,就那些東西,只是我就在想,小璟,結合哥哥我的經驗,這些兵啊,光這麼練下去可不行,練的再厲害,沒見過血,都白搭。”程處默說道。
“現在可是在長安,別說這長安城外了,就是整個關中,你讓我上哪兒找能給他們見血的地方去。”玄世璟無奈道。
現在營地裡已經用木樁結結實實的搭起來了一道幾丈高的木牆,而營地裡的訓練項目,也不是前幾天能比的了,前幾天乾乾淨淨、空空曠曠的營地比起現在的營地來說,簡直是太乾淨了。
“那些深山老林裡頭藏着的賊,正好用來練手。”程處默說道。
“處默兄長,您要是能找出一波賊人來,咱們拉上隊伍,立馬就去,真的,你怎麼會覺得現在長安城附近的山林裡還會有賊呢?”玄世璟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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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州那邊兒的道上玄世璟還知道在秦嶺裡有幾波山賊,可是商州那地方太遠了,就算玄世璟願意將人拉出去,朝廷能同意嗎?可別忘了,光是在東山縣悶頭練兵,外面都快翻了天了。
“我就是這麼隨便一說。”反應過來的程處默也是笑着撓了撓頭::“不過這些府兵,總的拉出去見見世面啊。”程處默說道。
“現在還不是時候,再過兩天吧,差不多的時候,將隊伍都拉到深山老林裡頭,那個時候,纔是真正考驗他們的時候。”玄世璟說道:“也就是現在時間太過緊張,其實若是能夠提前半年訓練他們,不說以一當十,一挑三,還是能做到的。”
“得嘞,也別吹太過了,不過你訓練的法子確實管用,別的不說,就咱們營地裡現在的這些東西,練的這些手段,上了戰場還都能用的着,不過我倒是看出來了,你沒打算讓他們正面的往戰場上走是吧。”程處默問道。
玄世璟點了點頭:“是啊,這遼東戰場,主戰場一打起來,雙方好幾萬人打成一團,我這三百人填進去,連個水花兒都翻不出來,可是要是放在別的地方可就不一樣了,處默兄長你看,這木牆,這些府兵現如今的攀爬能力,要是到了夜間搞個偷襲,笑的偷營咱不說,三百人偷城,如何?”
“你還真想得出來。”程處默笑道:“偷城,就憑着這三百人,怎麼可能。”
“怎麼就不可能了,兵者,詭道也。”玄世璟笑了笑:“還有件事兒想問問你,你知道現在到哪兒能搞到弩嗎?”
“你想幹啥?”程處默一聽玄世璟要弩,一愣,隨後說道:“這玩意兒軍中把控的可是嚴實的緊,不容易弄。”
“都說不能讓這三百人正面的去上戰場,當然要給他們弄些蹊蹺的玩意兒了,不能出去執行特殊任務的時候,還提溜着長槍短棍吧。”玄世璟笑道:“給想想辦法。”
“我想不到,不過可以問問我爹。”程處默說道。
有句話叫做什麼來着,說曹操曹操就到。
這回不光程咬金到了,李孝恭也跟着程咬金一同進了營地。
兩尊大神到了東山縣莊子上,錦衣衛自然不會阻攔,到了營地門口,才被守在門口的錦衣衛攔了下來,通報給了玄世璟,得了玄世璟的同意,這才把人放了進來。
一路走進答應,不光是李孝恭,就是來過一次的程咬金,也被現如今的大營弄的有些目接不暇,新奇玩意兒到處都是,可不是前幾天那寒酸的大營能夠比的了的。
“程伯伯,李伯伯。”玄世璟走到兩人面前,規規矩矩的拱手行禮。
“爹,王爺。”程處默也跟在後頭,見了兩人,拱手行禮。
“無須多禮。”李孝恭很是客氣的虛手一扶:“小璟你這營地,伯伯在長安城中,可是已經如雷貫耳了啊,先前也是伯伯考慮不周,只是派了人過來,早知如此,我也與知節兄一起,親自過來就好了。”
“李伯伯此話真是折煞小侄了,不過特殊時期,小侄也是不得已而爲之,在這裡,小侄先給李伯伯賠罪了。”玄世璟十分誠懇的躬身向李孝恭行禮。
“何罪之有啊,今日來你這營地,看了你這些家當,你這樣做是對的,今日在朝堂上,向來不喜參與朝事的衛國公可都站出來支持你了呢。”李孝恭笑道。
“真的?”玄世璟一愣。
李靖這人玄世璟是知道的,大唐的軍神,百戰百勝的傳奇,但是也正是因爲這份鋒芒太過,所以在長安城一直很低調,也是害怕自己的這一身軍功給自己帶來麻煩,不是有個詞,叫做功高震主嗎,李靖就是怕這個。
但是沒想到,在朝堂上,李靖都站出來爲自己說話了。
“這還能有假,還不是因爲長安城那些老匹夫、兔崽子一直派人來想要刺探你這大營,衛國公是個帶兵的,今天武將這邊兒不站出來好好說道說道這事兒,改明兒個,他們的手,可就不止往你這邊兒伸了,誰想自己帶兵的時候周圍多這麼多蒼蠅老鼠。”程咬金沒好氣的說道。隨後看着玄世璟問道:“你這幾天在這兒訓練的如何了?”
程處默的變化,程咬金還是能看出來的,雖然變化不大,可是程咬金的眼睛,也是個毒辣的,程處默有沒有跟着這些人一起訓練,訓練的強度有多大,這些能夠從一個人的精神面貌的改變中略窺一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