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怎麼,有問題?”玄世璟看着常樂問道。
“查探是沒問題,侯爺,要是您想知道遼東城的消息,屬下進城就是了,何必您也去呢。”常樂搖頭說道:“不行,太危險了,萬一被遼東城的敵人發現什麼的,侯爺,來前夫人可囑咐過,讓屬下一定要保護好侯爺,不能讓侯爺冒險。”
聽到玄世璟說要親自去查探遼東城,常樂的腦袋搖晃的跟個撥浪鼓似的。
“現在遼東城這邊還沒開打呢,而且,我就算不帶着你,也得我親自去一趟,不然這麼多火藥拿回來,你們誰知道該怎麼用它們。”玄世璟說道。
火藥的用法並不是找個地兒放好點燃就可以了,用這六百斤火藥想要突破遼東城的防禦,這也是個技巧活兒了。
“但是......”
“沒有但是。”玄世璟打斷常樂的話:“探查的事兒我必須到場,要不這樣,時間放在今天晚上,晚上天黑,就算摸到遼東城城牆底下,守城的那些高句麗人也不會發現咱們,咱倆都換上夜行衣。”說着玄世璟指着常樂說道:“不許反駁,這是本候最大的退讓了。”
“......是。”常樂應聲:“侯爺,您還沒說,陛下到底給咱們分派了什麼任務呢。”
“六百斤炸藥不是白給的,咱們這三百人的部隊,配合着這些炸藥,要破開遼東城的城牆防禦,給大軍進宮遼東城開路,弄好了,大家升官發財,弄不好,說不定三百人全都得填裡面去,你也順帶着問問弟兄們,誰不想去,這是個冒險的活兒,富貴須要險中求。”
聞言,常樂面色嚴肅的點點頭。
三百人,破開遼東城的城牆防禦,的確是個間距的任務,遼東城不比卑沙城,即便是城門,堅固的程度也是不一般,想要炸開城門,那也得有機會將炸藥送到城門底下去。
這個時候這些府兵面對的是遼東城幾萬的守軍,而不是卑沙城城牆上稀稀拉拉的五百守兵。
唐軍在遼東城前面駐紮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遼東城的高句麗人守軍也不傻,明知道城外強敵環伺還大大咧咧的不去加強戒備。
之前所能依仗防禦大唐所修建起來的長城萬全沒有發揮一點兒作用,在大唐的軍隊面前,那座耗費高句麗王朝心血建造起來的長城幾乎如紙張一樣的脆弱。
或許這當中也是高句麗軍隊的守衛不利,但是無論如何,大唐的後衛大軍,就這樣被放進了遼東,來到了遼東城城下。
是夜,玄世璟和常樂在營地當中換上了夜行裝,隨後兩人便騎上馬,朝着遼東城的方向疾馳而去。
大軍的軍營是在遼東城外十里地駐紮下的,兩人騎馬走了八里地纔將馬找了個隱蔽的地方放下了,剩下的兩裡地已經是在遼東城守軍的監視範圍之內了,兩人需要瞧瞧的摸過去。
月黑風高,漆黑的夜色也給了玄世璟常樂最好的隱蔽,兩人將蒙面的布巾帶上,一路上躲避着零零散散的斥候,漸漸的朝着遼東城的城牆靠近。
大軍面對的是遼東城的西門,這裡也是遼東城守衛最爲森嚴的一面,玄世璟和常樂大概看了一眼之後,便改變了方向,直奔了東門而去。
玄世璟需要先到東門,摸到城牆底下,然後再一出一出的好好勘察遼東城的死麪城牆與周圍的環境,也好心裡有個數,那些火藥想要發揮出最大的威力,只能將所有的火藥都集中在一起,才能炸開一處缺口讓大軍攻入遼東城。
這樣的話,可比架雲梯和井闌上城牆損失要小的多。
常樂跟在玄世璟身後,小心翼翼的注意着四周,偶爾有火把閃過,讓兩人總是提心吊膽的朝着前面走。
“侯爺。”常樂的聲音小的也只能在他身邊才能夠聽得到:“現在城牆那邊斥候太多,咱們過不去的。”
“無妨,找個地方,先等等。”玄世璟說道。
說完,玄世璟率先撤離,常樂緊隨其後。
玄世璟環顧城牆四周都十分空曠,看來就地找地方躲藏是不行了,只能再往外退一些。
但凡是城池,百尺之內,皆無山林,除非是關隘之類的要塞,會依山而建,周圍有山石,否則爲了城牆上守衛們的視野,城池周邊的樹林也得縮進去一圈兒。
城外倒是有灌木叢,但是這個季節,灌木早就枯萎了,如何躲的了人,等過幾天仗一打起來,這些低矮的灌木,一場戰爭就能給夷爲平地。
“常樂,上數。”玄世璟低聲對着常樂說道。
常樂點點頭,隨後跑了兩步一瞪着樹幹上了樹,往上爬了一段距離,玄世璟也跟着爬了上來。
兩人隱藏在樹冠當中仔細的盯着遼東城城牆的方向。
“現在前半夜,他們巡邏的這麼緊密,等到了後半夜,應該能放鬆一些,咱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等待,等他們鬆懈的時候,找機會接近城牆。”玄世璟說道。
“恩。”常樂應聲道。
玄世璟和常樂在樹上,扯過樹枝樹葉遮擋着自己不被偶爾過來的斥候發現,就這樣一直呆到了兩更天。
“常樂。”玄世璟輕聲喚了一聲:“你看,現在外頭的人漸漸開始少了,照這樣下去可能到了三更天就得換防了,咱們現在過去。”說罷,玄世璟率先悄悄的跳到了地上。
常樂也從樹上下來,跟着玄世璟開始往城牆根兒下面湊。
現在城牆附近除卻城牆上的守衛,根本就沒有人,斥候也只是在離着城牆將近一里地的距離轉悠,貼近城牆根,那裡是城牆上守軍的視線盲點。
兩人傳着夜行衣,三更半夜的,行動小心謹慎一些,斥候也不會這麼容易就發現他們,而且,在外面巡邏的斥候,主要還是防範敵軍半夜襲擊城牆偷城的,不是防範像玄世璟這般蟊賊做派的。
玄世璟和常樂兩人順利的摸到了城牆根兒下,開始沿着城牆觀察,觀察城牆,也觀察城牆周圍的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