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侯爺,鄭安回去之前,將屬下給他的冊子都看過了,回去之後,便將找麻煩的人直接懟了回去,還有就是,鄭家大少爺去了鄭安那裡,與鄭安說了幾句之後就撂下狠話離開了。”常樂拱手迴應道。
“鄭家......哼哼,直接報復他們實在太過容易了,說說鄭家少爺的情況。”玄世璟問道。
“是,侯爺。”常樂應聲,接着說道:“鄭家大少爺是長房嫡出,鄭家家主嫡出的孩子就這麼一個,剩下的四個兒子都是側室所出,所以對於這鄭家大少,自然是疼愛的很,而鄭家的庶出兒子雖說眼紅,但是也沒有那個膽子去對鄭家大少做什麼,畢竟有鄭家家主壓着,誰都不敢造次,也是因爲太過寵愛這鄭家大少,所以這大少爺的性子自然好不到哪裡去。”
“挑重點說。”玄世璟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鄭家大少有一房正室兩房側室,在外面還養了一外室,因爲那外室的事兒沒少與家裡鬧騰,白日裡無所事事,經常流連於青樓賭場。”常樂說道。
“這鄭家大少身上倒是缺點一大堆,不是喜歡賭嗎?”玄世璟笑了笑:“讓錢堆在賭場給他設個局,放長線,釣大魚,鄭家也是富得流油,與其讓這鄭家大少到處撒錢,還不如咱們幫他收攏收攏,在賭坊裡若是輸了沒錢,讓錢堆儘管借給他,讓他立字據,在數目上一次不要太多,不要讓他發覺,累積起來,纔有看頭,好了,下去找錢堆說此事去吧。”
“是。”常樂抱拳應聲。
“侯爺,錢送出去,侯爺有辦法要回來?”秦冰月問道。
這鄭家少爺的身份不一般,而鄭家也不是什麼普通人家,就算鄭家少爺在外面欠了錢,首先是鄭家有能力還錢,其次便是,鄭家是否願意還了......
“欠了本侯的,沒有他想不想還,只有本侯要不要他還,錢財是如此,人命也是如此。”玄世璟嘴角微微上揚,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錢堆得了玄世璟的指使之後,親自將長安城自家的賭場老闆召集了過來,想辦法給鄭家大少爺下套。
像鄭家大少爺這樣的紈絝子弟,喜歡的是什麼?新鮮、熱鬧、刺激,只要賭坊根據這三點來針對鄭家大少爺佈局,就不怕他不上套。
就算鄭家少爺不在錢堆那裡借錢,能將他身上的財物都賺過來,那也是侯府賺了。
一個賭徒,只要施以小利,再慢慢謀取大利,到最後,總有紅了眼的一天。
這種例子並不少,人人心裡都清楚,但是事到臨頭,不是誰都有聖人般的自制力的。
長安城侯府的產業最賺錢的便是兩種,一是青樓楚館,而是賭場,即便是玄武樓,在賺錢上,都比不過一個小賭坊。
雖然賭坊賺的是小錢兒,但是架不住人多,而玄武樓雖然貴,但是人氣並不是每天都這麼旺盛的。
“對了,還有一件事兒我想起來了,想要給鄭大少下套,或許可以讓鄭安去刺激他一番,這樣一來,就省事兒多了。”玄世璟笑道。
“這......合適嗎?”秦冰月皺眉。
“沒什麼不合適的,估計鄭安巴不得讓鄭大少倒黴呢,這事兒你去告訴錢堆,讓錢堆找鄭安商談,現在離天黑還有段時間呢,我去見見太子。”玄世璟說道。
“恩。”秦冰月點頭。
玄世璟要進宮見太子,她就不方便跟去了。
今日的東宮倒也安靜的尋常,侯氏帶着身邊兒的宮人還有李承乾讓人挑選的藥材補品回孃家去了,去探望侯君集,順便轉告李承乾對侯君集的問候。
這個節骨眼兒上李承乾不適合見侯君集,只能讓侯氏代爲轉告,當中緣由,侯君集自己心中也清楚。
太子妃在自己的寢殿中休息,李象則是被奶媽帶去了先生那裡。
李承乾獨自在書房中,騰出手來,喝茶作畫,倒是愜意的很。
果然聽了父皇的話,肩膀上的擔子就輕鬆了許多啊,將一些權利下放到東宮屬官手中,是皆大歡喜的事。
“啓稟太子殿下,東山侯來訪。”東宮書房外的小黃門走進來對着李承乾稟報道。
“請進來。”李承乾心情不錯,聽到玄世璟來他這兒,心情就更不錯了,好心情也需要跟人分享不是。
玄世璟一進門就看到李承乾提着毛筆在那兒揮毫潑墨,笑了笑:“太子殿下真是有閒情逸致啊,怎麼,今兒個奏摺都批閱完了?”
李承乾並未放下手中的毛筆,低着頭回應道:“你就別取笑我了,現在才發覺,孤若是一直照以前那樣下去,不出十年,定然累死在書案上,倒是你,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有什麼事兒找孤?”
玄世璟找了個地方自顧自的坐了下來:“給你推薦個人才。”
“哦?什麼人才,竟然能入了玄侯的眼,還特意親自跑來推薦給孤?”李承乾特意加深了‘親自’二字的語氣。
“這人你聽說過,也見過,去年大朝試殿試的頭籌,鄭安。”玄世璟說道。
提起鄭安來,李承乾腦海中有了點兒印象,倒是聽說過,聽說這鄭安與鄭家之間那些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東宮有官員曾經跟自己說過。
“鄭安?既然殿試拔了頭籌,定然有過人之處,父皇不是已經安排過了嗎?”李承乾問道。
玄世璟無奈,讓侯在外頭的小黃門趕緊去給自己倒杯茶過來。
“一個寒門出身的舉子,即便拔了頭籌,沒有資歷和經驗,是得不到重用的,陛下給鄭安安排位子,也不過是一書吏之類的職務,而且,鄭安與鄭家之間的種種,想來殿下還不曾清楚明瞭吧?”玄世璟說道:“您這是在東宮兩耳不聞窗外事了嗎?”
“聽說過,但是並不怎麼詳細,鄭安不是鄭家家主的兒子嗎?鄭家會不管?”
鄭家是豪門世家,對於這些又能力干擾朝政的世家,李承乾心裡也是有些厭惡。
“不但不管,而且還打壓的厲害。”玄世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