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那祿東贊來到了扎西所在的院子,距離困禁筷的屋子尚有數步之遙時。
祿東贊突然感覺到了幾條大漢一下子就自己雙手給控制住,然後一隻大手裡邊拿着一個布團,用力地塞進了自己口中。
被突然襲擊的祿東贊整個人都懵逼了,瞪圓了兩眼,憤怒地扭頭看向身後。
“嗯?!嗯?!嗯?!”被堵着嘴的他,只能用這種嗯嗯聲來表達自己那快要炸裂的情緒。
這個時候,扎西平措那張帶着一絲詭笑的醜陋嘴臉出現在了祿東讚的視線之內。
“抱歉了宰相大人,驛館外面,全都是唐國士卒,若是宰相大人你不顧形象的大喊大叫。”
“說不定那些唐國士卒就會衝將進來將我等斬殺殆盡,末將不得不使些手段。”
“等到離開唐境之後,末將可以向宰相保證,定然不會這麼委屈你們父子。”
鼓起眼珠子,奮力掙扎不停的祿東贊此刻內心滿滿的全是問候扎西平措一家老小的垃圾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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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嘴被堵得嚴實,根本就沒辦法傾訴出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顯得有些氣極敗壞的聲音從不遠處遠來。
祿東贊一扭頭,就看到了那桑布扎正向着這邊快步趕來,看到了自己這副狼狽模樣。
不禁朝着扎西將軍低喝道。
“扎西將軍,你怎麼連宰相都如此……”
“吞彌副使,末將這也是不得已,來來來,末將跟你好好說說,你們幾個還愣着做甚,還不請宰相大人入屋?”
祿東贊這個時候看到了,他看到了自己的心腹親隨旦珠等人,也是同樣的待遇,被繩索死死縛住,就連嘴裡邊也塞着布條。
等到自己被兩名武孔有力的護衛士卒推入了屋內之後,祿東贊看到了倒在地板上,兩眼緊閉,臉上尚有血跡。
整個人奄奄一息的親兒子欽陵,看着不醒人事的他,祿東讚的心都快要碎了。
而那兩個護衛士卒,粗魯地將祿東贊推倒在地後,重重地將那房門帶上,然後從外面上了鎖。
祿東贊只能吃力地挪動着身子,挪到了欽陵的跟前,用力地拿頭碰了好幾下欽陵。
此刻,感覺自己渾身都疼得難受的欽陵艱難地睜開一雙眼,當他看到了跟前倒伏,與自己面對面的那個人居然是親爹祿東贊時,欽陵的眼珠子也頓時誇張的瞪得溜圓。
父子二人就這麼沉默而又絕望地看着彼此,想必此刻,內心必然是心潮澎湃之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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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生怕驚動那些十有八九是站在宰相那邊的唐國守備士卒。
吐蕃使節團的驛館裡邊,所有的成員,都在默默地收拾着行裝。
就連那尼瑪也不例外,也同樣由着自己帶來的心腹親隨在那裡收拾。
只不過此刻,他的跟前正坐着一位,之前悄悄地跟隨着欽陵回到了驛館的心腹吉德。
“老爺,現在怎麼辦?現在整個驛館四處都有守備,小人實在是很難悄悄的離開。”
“等到明日離開了驛館之後,怕是就更難有傳遞消息的機會。”
尼瑪這位大掌櫃也沒有想到事情會發生這樣的鉅變。
方纔他可是親眼看到了扎西讓人把那祿東贊給捆了起來,扔進囚禁欽陵的那間屋子。
現在,扎西根本就不相信其他任何人,他只相信他自己的手下,也就是那些護衛士卒。
而現在護衛士卒全都很有精神地在驛館之內巡邏,嚴禁任何人離開。
哪怕是他,也沒有機會,雖然那祿東贊是否被弄死,跟他關係不大。
但是卻跟程三郎那傢伙有很大關係,自己這邊要是事情辦不好,惹毛了那位。
自己的下場,怕也不會比那祿東贊好到哪去,畢竟那就不是個講道理的主。
尼瑪深吸了一口氣,輕手輕腳地來到了房門口,打量着外面,此刻,已然臨近子夜。
原本巡邏的士卒,已然少了不少,不過,不論是那祿東贊院子裡的側門,還是驛館的正門。
必然都守備森嚴,想要走門出去,那絕對是難如登天。
不過,也不是沒有其他的辦法。尼瑪的眼珠子死死盯着那高度頂多丈許的驛館院牆,朝着身邊的喜德小聲地道。
“莫慌,容我,你容我好好想想……”
考慮了一會之後,尼瑪從懷中,取出了一件東西,遞到了吉德的手中。
然後在他的耳朵邊一陣低聲密囑,吉德頻頻點頭不已,兩眼仔細地打量着那高高的院牆。
足足又過去了一個時辰,從那吐蕃使節團的院牆之中,翻出了一個身影,輕盈地落在了地面之上。
然後猶如作賊般東張西望一番,這才瞅準方向,輕手輕腳的朝着那邊跑去。
穿過了兩條街巷,來到了一座不起眼的小院子跟前,吉德敲響了院門。
不一會的功夫,一位睡眼惺忪的壯漢打開了房門。
“你特孃的誰,大半夜的……”
“這位大哥,我是尼瑪掌櫃的親隨,尼瑪掌櫃來不了,讓小人過來送這個……”
說話間,吉德從懷中掏出了之前掌櫃交給自己的東西。
那位方纔還一臉睡眠不足,意欲發火的糙漢子瞬間兩眼一亮。
擡起了腦袋打量着跟前那看起來頗爲瘦弱的吉德。
“原來是吐蕃的好朋友,來來來,趕緊進來暖和暖和,尼瑪掌櫃讓你過來是爲了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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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一刻鐘,就從這間院子裡邊馳出了三匹馬,爲首的就是方纔那位睡眼惺忪的大漢。
只不過現在他很有精神地打馬在前,而另外兩位弟兄打馬在後朝着坊口狂奔而去。
那清脆的疾蹄之聲,開始在坊中迴盪,沒有花太久的功夫,一行三騎就趕到了那坊門口。
守備在坊前的值守兵丁趕緊攔住。等值守的兵丁看清楚了腰牌之後,在他們的催促聲中,沉重的坊門被緩緩地推開。
而這個時候,吉德已然悄悄地潛回到了驛館的館牆邊上,找到了自己之前翻過來的地方。
伸手在牆上摸了半天,找到了之前留在這裡的那根繩索,開始悄無聲息地向上攀爬,然後又悄無聲息地潛入了驛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