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8章 恨不得耍起褲腰帶尋棵歪脖樹吊死算球……(求訂閱求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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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自己一直都沒尋着機會繼續上位罷了,不然憑着自己的才華學識,又有哪樣比房、杜差了?
而今日,被陛下召入宮中,許敬宗篤定,十有八九,陛下又是要詢問關於掌修國史之事務。
莫非是因爲自己在給封德彝立傳,往裡邊摻和了不少的私貨,埋汰與誹謗封德彝的事情讓陛下知曉了不成?
說起此事,自然不能全怪自己,還不是因爲封德彝那老傢伙看不慣自己。
曾經跟同僚言及許某人能夠活下來的原因。是因爲面對宇文化及的屠刀,自己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哀求活命,最終得以倖免。
這事可是被不少的同僚當成了自己的黑歷史,許敬宗當然不樂意。
那封德彝位高權重,曾經擔任宰相,那個時候,自己自然不敢得罪。
可是封德彝呃屁之後,陛下讓自己給他立傳,呵呵……
憑着自己的刀筆,不好好報復報復,怎麼對得起自己那滿腹才華與絕佳的文采?
可是現在被叫過來,卻讓許敬宗心裡邊暗暗打鼓,生怕暗中報復一時爽,爽完仕途就熄火。
只能祈求滿天神佛保佑,陛下尋自己過來跟這事沒有干係。
許敬宗在內心默默地祈禱着,拾階而上,終於進入了文成殿。
雖然他不敢擡頭,可是憑藉着餘光,還是看到了陛下的神情。
此刻顯得那樣的從容與肆意,似乎沒有發怒的前兆,這讓許敬宗心頭暗喜。
趕緊快步上前,朝着李世民恭敬地一禮。
“臣參見陛下……”
李世民打量着這位已經許久未見的老臣子,不禁想到了昔日還是秦王殿下,意氣風發,縱馬揚鞭的自己。。
“許卿免禮,快快坐過來,這些日子,卿一直在爲朝廷修史,甚是辛苦。”
“昔日卿入我秦王府時,尚值盛年,而今,也已兩鬢染霜嘍……”
聽到了陛下述舊之意,許敬宗終於完全地放下了心,看樣子,自己給封德彝胡編亂造,埋汰對方之事,應該沒有泄露。
作爲一位才華學識滿腹的文化人,許敬宗自然是能說會道。
藉機也聊起了昔日秦王府的舊事,君臣二人時而唏噓感慨,時而爽朗大笑,甚是歡愉。
述舊之後,李世民開始關心起了這位許學士的修史工作。
許學士自然是回答得滴水不漏,讓李世民大感欣慰,滿意地點了點頭。
“好好好,卿如此殫精竭力,朕心甚慰……修史之事,雖乃國之大政,可是如今,朕有一重任,欲託付於卿,不知……”
聽到了這話,許敬宗頓時兩眼一亮,哎喲,這是,這是自己的機會終於到了嗎?
想想與自己同位秦王府十八學士的杜如晦、房玄齡、虞世南都當了宰相,顏相時任職禮部侍郎,蘇慎行成了唐高祖的女婿。
于志寧那傢伙則成爲了太子詹事,孔穎達任國子監祭酒,蓋文達任諫議大夫。
現如今,陛下終於想到了年近六旬的自己,這讓許敬宗的眼眶都有點溼潤了。
趕緊朝着陛下推金山倒玉柱地拜下。
“陛下,臣願爲陛下肝腦塗地,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看到許敬宗如此激動,這讓李世民心中大受感動,趕緊起身走到了許敬宗跟前。
扶起了這位隨便自己多年無怨無悔,在修史的漫長時間裡,一直都勤勤肯肯,兢兢業業的幹工作的老臣子。
“這些年,着實辛苦卿了,許卿都不問一問朕欲託付卿何重任?”
呵呵,你當老子傻?先問了事情,再掂量着回答,這樣的臣子,老謀深算的陛下你會看得起?會真的委以重任嗎?
許敬宗擡起了頭,一臉的意志堅決,顯得那樣的大義凜然。
“臣既爲陛下之臣子,陛下所託,勿論大小,於臣而言,皆是重擔。”
“正所謂獅子博兔,亦用全力。臣定然竭盡全力,以報皇恩。”
看着這位鬚髮雜銀,已顯老態,卻仍舊那樣赤膽忠心的好臣子。
李世民欣慰地連連頷首不已,大手重重地拍了拍許敬宗的肩膀。
“朕,果然沒有看錯卿。”
許敬宗露出了一個自信與從容的光彩笑容,努力讓自己臉上的褶子顯得少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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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鐘之後,許敬宗緩步走出了文成殿,擡起了頭,看着那已然漸綻綠意的春天。
整個人卻特麼如墜冰窯一般,一顆心瓦涼瓦涼的。一想到自己裝逼的表達忠誠。
結果換來的,既不是自己相信之中的陡登高位,也不是讓自己外放爲地方主官去作威作福。
居然是特孃的洛陽縣令的佐官洛陽縣丞,老幾十歲的人,去給年紀差不多自己三分之一的年輕人當副手……
那是啥,好歹給老子個京縣縣令噹噹也好啊,也才能夠顯出許某人治政的本事。
結果呢,居然把老夫這位堂堂秦王府十八學士之一,給塞到那惡名遠揚的程三郎屁股底下去當墊腳石。
陛下雖然口口聲聲跟着程三郎好好幹有肉吃,呵呵……
泥瑪,別到時候讓那個眼心比針眼還小,跟文臣不對盤的程三郎給當成替罪羊就已經謝天謝地了好不好?
那小子……許敬宗一想到昔日自己與同僚們一旦言及經常領不到俸祿的程家人,必定會臉帶鄙夷,語帶嘲諷。
而且每逢元旦,一干同僚都必定會家家戶戶貼上那功能性十分強大的《程氏一門鎮宅驅邪圖》。
既可以鎮宅驅邪,又還能夠看着老程家一人面目猙獰的醜態,好歹可以暗爽。
可現在,自己居然成爲了那被自己與一干同僚視爲大唐官員之恥的程家人的下屬。
以後自己還怎麼在文官圈子裡邊混,看到昔日與自己同爲秦王府十八學士的那些老熟人,怎麼才能夠擡得起頭?
一思及此,許敬宗不禁悲從中來,眼眶瞬間就溼潤了,此刻,真有一種恨不得耍起褲腰帶,就在這皇宮裡邊尋棵歪脖子樹吊死算球的衝動。
就在這個時候,許敬宗突然腦子一清,打了個激靈,摸着褲腰帶,盯着樹子面色悲愴的模樣,彷彿方纔就有過這樣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