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都瞬間一紅,一個長吁,一個短嘆,這個時候,二人才把目光往向對方。
“……李主薄,你怎麼看?”許敬宗先開口出聲。
李義府倨傲一笑,擺脫了悲愴的情緒,換了一副嘴臉。
“還能如何,李某既然是程洛陽的屬官,自然是一切聽任程洛陽吩咐。”
“不錯不錯,果然與老夫所思一般。”
許敬宗聽到了李義府這番刻意說得很大聲的話,自然也用自己宏亮的嗓音進行了迴應。
“真不愧是你爹看中的才俊,瞧瞧……”
坐在屋內的程處弼正好看到了這一幕,朝着李恪挑了挑眉小聲地嘀咕道。
李恪臉色發黑,總覺得處弼兄這是在諷刺親爹識人不明,不過現在不是討論這些小瑕疵的時候。
“處弼兄,現在咋辦?咱們真的要替他們二人出頭?”
“廢話,你想想,你家的看門狗要是被人羞辱了,你會怎麼辦?”
“站在一旁看着傻樂,還是抄起大棒棒把欺負你家狗子的人給打一頓?”
看到處弼兄如此振振有詞的回答,李恪差點笑出聲來,可最後那兩句話,讓李恪生生控制住笑意,牙疼般地吸了口氣。
“那些潑污物的傢伙,怕是洛陽縣的捕快差役就算全員出動,怕也很難找到真兇。”
“沒有證據的情瓿下,咱們這要找上門去鬧騰,會不會不適合。”
“賢弟你啊,腦筋太過死板了,這個辦法不行,就不知道換個辦法嗎?
你應該讓腦子動起來。把思維再打開一點,放飛一點。他們能做初一,咱們就不能做十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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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恪看到滿臉陰狠之色的處弼兄,頓時靈光一閃。
“你的意思是,咱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不不不,這不是我的意思,不過賢弟你這個主意相當給力。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的這個構想很可以,就按你的意思辦。”
“……處弼兄,你這是啥意思,明明是我們在商討,商討出來的。”
“呵呵……回頭萬一露了餡,你小子肯定又想推我出來當擋箭牌。”
“這回肯定不能,畢竟是咱們哥倆集體想出來的辦法。”
“別廢話了,方纔你那句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爲兄我有了一個完美的計劃。”
看到處弼兄神采飛揚的模樣,李恪一臉莫得感情地小聲吐着槽。
“處弼兄,你是不是對於完美這個形容詞有什麼誤解?”
“別打岔,你聽我跟你講……”程處弼湊到了李恪的耳邊一陣嘀咕。
李恪誇張地咧着大嘴,可眼珠子轉了半天之後,咧開的嘴角一彎,變成了壞笑。
“不愧是如處弼,還是你腦子好使,這樣的招數,真不是一般人能想得出來的。”
程三郎與李恪的心腹此刻都蹲在屋外,看着這哥倆在裡邊一臉壞笑地嘀嘀咕咕。
李德很傷腦筋地抹了把臉。“唉……真希望日子能夠安穩平淡一些,那該有多好……”
程發這貨直接就樂出了聲來。
“瞧你這話說的,我家公子和你家殿下在一塊,能安穩得下來纔怪。”
“好了好了,大家都小點聲,莫要讓他們聽到了纔是。”
話音剛落,就看到了李恪無可奈何地扯起嗓子吆喝了一聲。“你們幾個都進來,有要緊事。”
吳王府心腹護衛,與程三郎的心腹親隨都趕緊步入了屋內。
不大會的功夫,裡邊就傳來了壓抑的驚呼聲,還有程三郎不樂意地喝斥聲。
“大驚小怪做甚,這可是吳王殿下的主意,你們難道還想要違抗?”
“不不不,這是我與處弼兄共同想到的辦法,你們還愣着做甚,趕緊去辦。”
“……”李德、李敏,鄧稱心以及程發、程達弟兄等人,全都一臉呆滯地看着這二位。
真不愧是被陛下當面痛斥爲妖蛾子的程李組合,可能怎麼辦?自己等人也沒有那個撥亂反正的能力。
而此刻,某位站在屋外,耳明目聰的侍衛聽到了裡邊的低聲交談之後,張整臉都黑成了鍋底色。
可是上峰說過,自己的任務只是負責默默地記錄他們的一言一行,絕對不能主動暴露身份。
但問題是他們要乾的事情……算了算了,愛咋咋,反正老子也是奉命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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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義府與許敬宗哪裡樂意休息,哪怕是被人污辱了。
可是,只要兩人之間有一個人沒有躺下,另外一個人就不敢坐下來。
他們離開了洛陽官衙之後,都強打精神回到了工作崗位上,繼續爲了洛陽的交通事業的興旺發達而努力工作。
一直忙碌了一整天,這才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家休息。
而那些署名文章被篡改的文官們,通過了那種傷害性不大,但是污辱性極強的手段報復了那兩個混帳之後。
都深感念頭通過,心情份外地愉悅,甚至還有幾位官員聚在一起好吃好喝了一頓,這才美滋滋地回府歇息。
至於那位在府中養身體,順便構思致仕奏摺的孔祭酒,亦是從派出去打探的親隨口中。
知曉了那李義府與許敬宗被報復的消息後,更是高興得晚上都多吃了半碗。
不過好在,李義府與那許敬宗都已然經過了頭天的遭遇之後,都警惕了起來。
晚上的時候,都加派了家丁抄起棍棒,打着燈籠巡夜。
第二天一大清早二人離開家的時候,都多帶家丁拱衛左右,所以一整天都平安無事。
到了官衙之時,程洛陽這位主官,彷彿昨天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一般,該安排工作就安排工作。
安排完之後,直接拍屁股閃人,半點也沒有提要幫李義府與許敬宗報復那些官員的事情。
這讓李義府與許敬宗不禁有些意冷心灰,原來程三郎也有吹牛逼不做實事的時候。
但那又如何?自己還能去責問程三郎爲什麼不爲咱們哥倆報仇雪恨不成?
二人頗爲沮喪地對視了一眼,邁開比起昔日沉重的步伐,朝着官衙外面走去。
不大會的功夫,就有人將這兩位的異樣,稟報到了程三郎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