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程三郎與李恪進入了艙內,李世民也懶得廢話,解釋了一通現如今洛陽城內的困局。
聽聞有不少忠誠於國家,忠誠於陛下的官吏們紛紛被捉拿下獄,現如今的洛陽官場,真可謂是羣魔亂舞。
總之一句話不是奸佞,就是亂臣賊子,程處弼不由得暗暗慶幸自己當時安排得當。
不然,自己的幾位親兄弟,怕是此刻也會被撂進大牢裡邊吃牢飯,而且這還是輕的。
畢竟老程家在文官圈子向來逗人恨,更別提那些世家大族,簡直就恨不得食程家人的肉,寢程家人的皮。
“……賢婿啊,老夫知道知曉你腦子活,所以特地召你過來,就是想問一問你,可有什麼辦法。”
“才能夠在最短的時間之內,掌控住流言,可以在第一時間之內,令天下人知曉。
朕並沒有病死在晉陽宮,而是率領大唐武賁之師重歸洛陽?”
說到了這,李世民幽幽地嘆了口氣。“如今局勢已然明瞭,也到了該收網的時候。”
“但老夫也不希望讓太多無辜之人,捲入其中,所以,唯有將朕尚在人世的消息傳入洛陽並讓人相信。
如此才能夠令那些人自亂陣腳,更容易收拾殘局。”
“陛下,這其實並不難,直接找公信力十分強大的輿論媒體來播報這一消息就行了。”
作爲程三郎的老兄弟,李恪第一時間就反應了過來。
“處弼兄,你的意思是,《長安旬報》和《洛陽旬報》?”
“不錯,以《長安旬報》和《洛陽旬報》那通暢的發行渠道,將這些報紙,送入洛陽城,以及洛陽周邊地區,不會有什麼問題。”
“自打那洛陽生變以來,洛陽雖然多事,可是《長孫旬報》與《洛陽旬報》在洛陽城。
以及周邊地區的銷量非但沒有減少,反倒上升了一成還要多。”
“……居然還能這樣。”趙昆在一旁忍不住小聲地滴咕了句,也許是過去,那兩份報紙,就沒幹過什麼正經事。
唯一一次正經事就是描繪了吐蕃國在高原之上搞七搞八,但那也過去了不少年頭。
這兩份報紙,絕大多數版面,都是各種小說,異趣雜聞,就像前段時間王玄策所寫的那種天竺遊記,以及各種商業廣告。
當年程三郎呆在劍南道,《長安旬報》之上就成日介紹劍南道的好,劍南道的美,劍南道的豐富物產。
等到這貨躥到了高原,《長孫旬報》上就成日介紹高原的好,高原的美,高原的豐富物產。
總之,《長安旬報》完全就是跟着程三郎的視角在看世界,爲漢唐商行的經營起到了極大的助推作用,而那《洛陽旬報》也好不到哪裡去。
畢竟程處弼很清楚,報紙這玩意儘量不要涉政,咱只玩商業不搞政治。一旦涉政,讓朝廷意識到了輿論宣傳陣地的敏感度,呵呵……
《長安旬報》與《洛陽旬報》這兩份已經很有公信力的報紙還怎麼撈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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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是十有八九會被不講武德的老丈人收歸國有,所以能多賺一期的錢就多賺一期。
不過現如今,到了這樣國家出現大的政治動盪的時候,程處弼覺得自己既然是大唐子民,也應該拿出自己手中的利器來乾點正經事。
李世民愣愣地看着程三郎,他這個主意,倒真是讓人兩眼一亮,那十數萬份的報紙進入到了洛陽城。
只要第一時間派發開來散播出去,等到那些成日忙着勸進的亂臣賊子反應過來的時候。
相信那洛陽城已然街頭巷尾都知曉了朕王者歸來的消息。
“好好好,不愧是老夫的愛婿,你果然腦子轉得快,這些年來那報紙上全是一些……嗯嗯,倒沒想到居然還能夠有這等用處。”
話說回來,雖然那些報紙上成日都是亂七八糟的各種小說、演義,奇趣異聞,要麼就是大量的各種商業廣告。
但是因爲寫得好看,就連自己每次報紙發行之後,都會好好地欣賞欣賞。
哪怕是那些商業廣告,但是廣告詞相當的給力,意境也很好。興許也是因爲報紙長期帶給人的印象,所以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它居然還能夠有這等新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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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賢侄,你可知道,現如今洛陽城內,不少的官員,或罷職,或被拘押在監牢之中。”
“他們,可都是我大唐的棟樑啊……”
聽得此言,程處弼不加思索的趕緊接口答道。
“關於這事,小婿還是知道一二的,天殘地缺那兩個,咳咳…………小婿手底下的縣丞和主薄,
如今正身陷於監牢之中,小婿也是頗爲擔憂他們的安危。”
“可惜,小婿不在洛陽之地無法搭救,只能在這邊默默地祝福他們能夠平安脫險。”
李世民斜挑起了眼角,打量着程三郎,撫着長鬚,看得程處弼渾身不自在,這才呵呵一笑。
“賢婿,你是聽不出老夫的意思?還是故意裝傻?”
一旁的李恪頓時兩眼一亮,眼珠子落到了高大威勐,有過成功解救人質經驗的處弼兄身上。
“父親,你是想要讓處弼兄去洛陽?若是想要營救我大唐那些寧死不屈的忠耿之臣,這項重任,還真非處弼兄不可。”
“???”程處弼一扭頭,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李恪。這小子嘛意思?
老子是本領通天沒錯,但問題洛陽現如今是亂臣賊子的大本營,所有人都認識我這張俊美的容顏好不好?
只要老子一進洛陽範圍,指不定多少人哭着喊着尖叫程家人又殺回洛陽來了。
解救個毛線的人質,那羣亂臣賊子不亂刀砍不死老子纔怪。
李世民也頗爲哭笑不得地指了指那插程三郎兩肋雙刀的親兒子嗔道。
“恪兒莫要胡鬧,程三郎那模樣,滿洛陽城就沒有不認識他的。
老夫可還沒有蠢到將自己的愛婿撂到那洛陽去送死的地步。”
“丈人英明,還是丈人有遠見卓識,不像某些人……”
程處弼感激地朝着英明神武的老丈人一禮,斜了李恪一眼,目露兇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