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說完了一言爲定之後,李戰卻笑着對蕭哲道:“不對呀...學生,你到底能不能做主呀,我怎麼發現,你身後的那些人都不太敢的樣子呀?”
李戰一指蕭哲的身後,果然,兩百多人的眉頭集體都皺了起來,對於蕭哲的大包大攬,全部都露出了擔心的表情。
“你們什麼意思?”蕭哲回頭看向了自己的同窗。
王琦這個時候湊了上來道:“蕭哲...有人說這個李戰十分的有作詩的天賦,曾經在曲江邊吟盡了寫梅之詩,我們是不是中了他的圈套了?”
“真的假的,這個傢伙這麼厲害?”蕭哲也是詫異了起來。
“呵呵...!”李戰忽然露出了嫌棄和鄙視的表情道:“都一言爲定了,不會又要變卦了吧,你這到底算什麼呀...浪費我的時間,裝什麼老大呀...!”
“你...!”蕭哲被李戰這麼一激,臉都紅了,他一個回身看着兩百多國子監的監生道:“你們怕什麼...我們兩百多人,還怕他一個人,他寫梅寫得好,不代表寫其他的就。
就算他寫的好,難道我們兩百多人還寫不出比他更好的?”
“也對呀...!”陰致欽來了精神道:“我們這邊也是有才子的...怕什麼...?”
“就是...就是...!”
也不知道什麼情況,反正監生們的士氣又回來了,李戰看到這個場景笑道:“那還等什麼,商議好了,我就先來了,我上一次在家想了一首吟雪的詩,要不我們就吟雪吧...?”
“可以...就讓你佔一點便宜...!”蕭哲恨恨的道。
李戰看了一下身邊的茅徹道:“茅教習...能拿一些紙筆來嗎?”
“沒問題李教官,你等等我...!”茅徹帶着笑意離開,不一會,就拿着一些筆過來,跟着還讓雜役擡了一張桌子和一張椅子。
茅徹笑道:“李教官,請...!”
李戰擺擺手道:“茅教習,我寫字不好看,你能幫我寫一下嗎?”
“可以...!”茅徹欣然接受,跟着就在桌上,鋪開了一張,然後毛筆蘸墨看着李戰,這是在等李戰吟詩。
啊...李戰的詩真的是太多了,這次李戰要拿出一首最好的吟雪之詩,要一下將這些監生都給鎮住,要不然後面不好掌控。
想來想去,李戰還是準備了寫一首李白的詩作。
只聽他一步一步的走着,跟着輕聲吟道:
燭龍棲寒門,光曜猶旦開。日月照之何不及此?惟有北風號怒天上來。
燕山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軒轅臺。幽州思婦十二月,停歌罷笑雙蛾摧。
倚門望行人,念君長城苦寒良可哀。別時提劍救邊去,遺此虎文金鞞靫。
中有一雙白羽箭,蜘蛛結網生塵埃。箭空在,人今戰死不復回。
不忍見此物,焚之已成灰。黃河捧土尚可塞,北風雨雪恨難裁。
這是李白的《北風行》...李白寫的是一個北方婦女對丈夫戰死的悲憤心情,揭露和抨擊了安祿山在北方製造民族糾紛,挑起戰禍的罪行。
放在這裡也是成立的,因爲突厥就在北方,也是剛剛纔打完,大唐在對突厥的戰爭中,也是死了不少戰士,所以也是可以相對應上的。
這首詩作的白話文就是:
傳說在北國寒門這個地方,住着一條燭龍,它以目光爲日月,張目就是白晝而閉目就是黑夜。
這裡連日月之光都照不到啊!只有漫天遍野的北風怒號而來。
燕山的雪花其大如席,一片一片地飄落在軒轅臺上。
在這冰天雪地的十二月裡,幽州的一個思婦在家中不歌不笑,愁眉緊鎖。
她倚着大門凝望着來往的行人,盼望她到長城打仗的丈夫回來,長城可是一個苦寒要命的地方啊。
丈夫臨別時手提寶劍,救邊而去,在家中僅留下了一個虎皮金柄的箭袋。
裡面裝着一雙白羽箭,一直掛在堵上。上面結滿了蜘蛛網,沾滿了塵埃。
如今其箭雖在,可是人卻永遠回不來了他已戰死在邊城了啊!
人之不存,我何忍見此舊物乎?於是將其焚之爲灰矣。
黃河雖深,尚捧土可塞,唯有此生離死別之恨,如同這漫漫的北風雨雪一樣鋪天蓋地,無邊無垠。
此詩被後人稱作:摧肝肺,泣鬼神,卻自風流淡宕。
你就看這茅徹寫着寫着全身不停的顫抖起來,等一首詩寫完,就見茅徹用近乎崇拜的眼神看着李戰,那雙崇拜的眼神中,是如此的激動。
“茅教習,能幫我念一遍嗎...我要看看,誰的詩作能超越我這一首...!”李戰微微一笑。
茅徹‘哦’了一聲,跟着就將紙張拿起,然後用自己最大的聲音,當着兩百三十名監生,將這首《北風行》給唸了一遍。
而等唸完之後,兩百多人那是鴉雀無聲,看着沒有人上前,蕭哲慌了,看着周圍的人道:“怎麼了...寫呀,他詩出來了,我們寫一首超越他的呀?
大家寫呀,怎麼不動呀,都寫呀,全部都寫呀。”
只是不管蕭哲怎麼喊,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就在蕭哲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王琦站了出來道:“別喊了,寫什麼寫,他的這首《北風行》寫在這裡,還有誰再敢在他的面前寫雪。”
“我的天呀...!”陰致欽也是一邊感嘆,一邊搖了搖頭道:“這個李教官真的不是一般人,這首《北風行》無人能擋,蕭哲,我們輸了,果然是上了他的套。”
“這...真的無人能寫了?”蕭哲還是有一點不太甘心。
只是王琦,陰致欽都無奈的搖起了頭,跟着其他的監生,也都苦澀的低下了頭。
“你們欠我一萬貫...什麼時候給我?”李戰哈哈一笑。
“放心...欠你的,我蕭哲一個人扛下來,一貫都不會少的還給你...!”蕭哲惡狠狠的道。
“多謝了...那我們現在就要上課了...大家應該對我當教官沒有異議了吧?”李戰笑嘻嘻的看着二百三十名的監生問道。
“見過教官...!”
讓李戰會心一笑的是,李戰看到了這二百三十人躬身喊自己教官的聲音。
“好...既然你們叫了我一生教官,那我李戰就一定將你們訓練成有模有樣的人,現在你們的紈絝,你們的自傲,你們的不屑,全部都將被我一一的剝落。
很快,你們就會成爲對大唐有用的人。”
“你以爲你是孔祭酒呀...!”蕭哲一個鄙視。
“嘿嘿...!”看着蕭哲,李戰很壞很壞的笑道:“你還欠我一萬貫,不要在我面前張狂,因爲你會是這些人中最可憐的傢伙...!”
“啊...!”所有的監生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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