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句古有要離、黃蓋呀!
老李頭沒有讀過書,這兩個人名還是在最近聽評書的時候聽到的。
這種態度,李元興心中非常的感動。
“老李頭,沒有那麼嚴重。你先坐下來,聽本王慢慢的講。無論聽到本王說什麼你都先不要激動,等本王全部講完之後,你想問什麼,想說什麼都行?”
“懂了!”老李頭也有些緊張了。
“有一個羊骨、一塊木牌、一個襁褓。一個年齡約在十七八歲的女子,本王相信是你的孫女。但是……”李元興停頓了一下,在思考着如何說下去。
老李頭卻站了起來:“殿下,某一切聽殿下吩咐。”
在老李頭心中只當是這個女子可能已經死了,無論如何他心中是感激的。
武曌這時進來,看到老李頭後,把手上的東西放在桌上。衝着李元興點了點頭。
李元興輕輕嘆了一口氣:“唉……,簡單的事情讓本王說的複雜了,倒是讓人緊張了。本王準備驗證真假,東西可能有假,但血脈則不會!”
“啊!”老頭子叫出聲後,趕緊捂住了嘴,他感覺到自己失言了。
“取血五滴,每滴必須穿透三層紗布。黃豆大小!”武曌說完,將一片巴掌大的紗布放在桌上:“從耳朵上取,用銀針刺。”
白二娃接過紗布,老李頭卻是一臉的激動。
秦王殿下說了血脈不可能作假,所以急急的就把頭髮束好。讓白二娃刺他的耳朵。
“取唾液!”又是一片紗布,要讓老李頭放在舌頭上含溼。
“取頭髮一根!”這一次武曌吩咐完。沒等白二娃動手,老李頭就揪下了自己好幾根頭髮。雙手交給了白二娃。
作完這一切,李元興微微的點了點頭:“二娃,帶老李頭去領賞賜。然後去取血!”
看着一大堆東西,老李頭反倒有些緊張了:“二娃子,這賞賜不敢領呀。殿下大恩咱村裡人都知道,可萬一不是,這白瞎了賞賜老臉就沒地方放了。”
白二娃支開其他人。單獨對老李頭說道。
“我娘說過,是不是自己娃兒。就算十幾年不見,見了也一定認識。再說那幾樣東西,你老還會搞錯嗎?”
“萬一那娃兒是撿來的東西呢?”老李頭這會想想有些緊張了。
“應該不會,劉二小是幹什麼吃的。真話假話他聽不出來,那他就別在安全司混了。真正讓人不安的,不是真假呀!”白二娃的聲音越發的小了。
老李頭剛纔的興奮之情不見了。一隻手捂在胸口。
白二娃見狀急忙說道:“殿下賜的那神丹帶在身上沒,快含上!”
老李頭取出丹蔘丹含上,那如樹皮一樣的老臉上滑下一行淚:“咱老了老了,以爲就孤老頭一個了,誰想到還有個孫女。咱怕呀!”
“我就給您老說實話吧。您那孫女身上有功夫,根據劉二小說可能不在他之下。絕對是名師指點。從小就練的。她說被人收養,養父已經死了。可您那孫女身上穿的,不是窮苦人家的衣服。”
老李頭象明白了什麼,呆呆的望着白二娃。
“老李頭,殿下對咱這些人如何。殿下說了。如果是真的,就算出了天大的事情他給你辦了。如果的假的。我就親自出手。就算我打不過,還有一刀那殺神呢!”
白二娃說完,老李頭的拳頭緊緊的握住了。
假的,敢是假的老李頭也不會讓李雨煙好過了,冒充他孫女進莊子,鐵定不是好人。
“某去找伍斌!”老李頭也不管白二娃喊他,急急就往莊裡走。
白二娃要追,卻被劉二小擋下:“讓老頭自己去處理吧,有些事情,老頭比你我看的透!”
伍斌正在組織新來投靠的一批遊俠兒進行考覈,有沒有本事,手底下見真章。
而且關係到在這裡的待遇,還有分配任務的難度。
春忙之後,就是天下第一武道會了,那個時候的護衛工作遊俠兒是主力。
因爲要監視的,對付的,也一定是遊俠兒。
“小伍子,小伍子!”老李頭離的老遠就在大喊了。
伍斌從上陪着笑迎了上來,他娘現在就在秦王農莊第一村住,當時他還沒有參加秦王招人考覈的時候,里正老李頭就很照顧他們這些人。
“老爺子這麼有興致,今天不忙活農事嗎?”
“爺爺今天有件事情求你,你一定要答應,你要是不答應老頭我就不活了!”
伍斌只當是老李頭在開玩笑:“老爺子什麼事要死要活的,我答應,我都答應了。”
“你知道我是孤老頭一個。你也知道我有個兒子早些年就失去聯繫了,現在有個丫頭找上門了,拿着我當年給兒媳那沒出生的孫兒準備的東西。”老李頭來的時候就已經想好,應該怎麼說了。
伍斌聽完樂了,長身一禮:“這恭喜了,要擺酒的。”
老李頭臉一沉:“不過,二小那娃兒說我那孫女身上有功夫,二娃也說他可能都不是對手。所以今個求你出手,要是真的孫女,老頭擺酒。要是假的……”老李頭臉上多了一些決絕:“要是假的……”
可李老頭畢竟是個農戶,就算早些年也當過府兵,卻沒有真正上過戰場。
殺人這話,他說不出口。
“懂了,如果的假的。某請出殿下賜予的斷浪神刃!”
老李頭在伍斌胸口上重重的拍了幾下,再不說什麼,轉身就走了。
“老李頭不容易!”李常一直就在這裡,他也在挑人。有些刺探的任務非常適合遊俠兒。特別是監視高句麗的使節,他也要幫着安全司找幾個厲害的人物。
伍斌卻輕輕的搖了搖頭:“真的假的都不提。十六七歲的小娘子身上的功夫能讓二小都自認不敵,連二娃都不敢說自己有把握。綠林之中卻沒有絲毫的名聲,李兄認爲如何?”
“某隻是在考慮,是不是要提醒殿下了!”李常笑着。
伍斌也笑了,再強也不過就是一個人,在秦王莊裡還由不得她亂來。
這裡比伍斌厲害的人就有十個以上,不算遊俠兒,就是天策羽林任何一個人的戰力。都足以和伍斌過上幾十招,就算這些人都不出手,雙拳還難敵四手呢。
這一次,李常沒有上報李元興,而是將兩封信送到長安城。
李雨煙自己取了血,交給了白二娃之後。也看到了那大車上拉着的賞賜,也看到了正急急走過來的一個老農。一個極普通的老農。
當李雨煙與老李頭四目相對的時候,一種親情的親切感不由的從心底升出。
沒有錯,這就是自己的爺爺(孫女)
在這一瞬間,兩個人都迷茫了,李雨煙沒有想到竟然可以活着見到自己的親人。
而老李頭則不敢相信,自己快入土的孤老頭竟然會有一個孫女給自己送忠。
沉默。良久的沉默,父孫兩人就這樣默默的對視着。
最終,還是白二娃打破了這個沉默:“雨煙小娘子,李爺家中就是一個倉庫。先在我家對付幾天,我已經叫人回去送信。想來這會我嬸孃已經把屋子準備好了。走,回家去!”
剛纔爲什麼取血。白二娃沒有解釋。
可李雨煙不笨,這取血的要求很嚴格,必定是爲了驗證什麼?
血,唾沫,頭髮。血是血脈,頭髮代表什麼?那麼唾沫呢?她不懂,可卻能夠猜測出來,這其中必須不簡單。而且肯定不是那種低級的巫蠱之術。
李元興似乎把這個事情已經忘在腦後了。
要真的驗證dna,他也要回現代買一臺簡單的機器回來,機器不值錢,好幾年前米國那邊三十刀了就有簡單的設備了。
李元興忘記了,不代表秦王莊的人就忘記了。
下午的時候,秦瓊連續收到兩份急件,一份來自劉二小,一份來自李常。兩個的猜測與分析都指向了李雨煙那神秘的身份。
秦瓊拿着急件拜訪兵部尚書府,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李靖竟然在府中。
“叔寶到訪爲李雨煙而來?”
“正是,想求見尊夫人!”秦瓊點了點頭。
誰才最有資格說這個事情,自然是李靖的夫人張初塵。
張初塵還有另一個名字,紅拂女!可以說隋末唐初,說到女刺客,女殺手,女間諜,無人能出其右。
張初塵,幼年時在隋平山王李素府中長大,受到高人指點,以及非常嚴格的訓練,後自願追隨李靖。
李靖降唐,她的一身本事自然不再有用武之地。
可說到綠林名聲,紅拂女之名,就是伍斌的師傅一代刀王,也要恭敬的稱一聲紅拂女俠!
“許久沒有見那刁鑽的明月公主了,不如去秦王莊坐客。上次的粉餅極是不錯,順便再討要幾盒!”張初塵倒是不客氣,已經快五十歲的她,還有着三十歲的美貌。
綠林中人,根本就沒有那麼多臭規矩,什麼婦人不見客之類的根本不存在。
大大咧咧的態度讓秦瓊很緊張。
秦瓊打得過紅拂女嗎?答案是否定的,論武藝紅拂女不行,但論殺人,秦瓊可能不經意間就死掉了,而且一定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
ps:小看了杭州的黃酒,太兇了,後勁很猛。
某些人還在換場地再喝。
借換衣服的時候,趕緊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