靺鞨人,契丹人,他們領萬軍的萬夫長在本族身份高貴,可在這裡,他們卻絲毫也不敢有任何的逾越,都老實有等待在各軍帳內,沒有命令他們就約束部卒。自然就要立即出發。
阿史那杜爾,手拿大元帥令,在靺鞨與契丹各點了一支萬人隊離營而出。
緊接着,連續的命令又從元帥軍帳發出。
契丹軍營之中。
“大唐徵東元帥令,各部準備,前方遼城一但落入我軍手中,遼城中心方園百里就是各部狩獵之所。不可濫殺、不可……”軍中司馬唸到這裡後,輕輕的搖了搖頭,把軍令交給了契丹一位王族,他是這裡契丹的身份最高的長官。
那位契丹王族看了一遍命令,對着那些契丹將軍們說道:“你們都聽着,高句麗就是我們的獵場。你們都動豎起耳朵,動腦子聽着。殺一個人,就是幾百斤糧食沒有了,姦淫一個漂亮的高麗句女人,很可能損失的就是一套大唐的精銳戰甲還有武器。”
“女人有的是,漂亮的用來換武器!”有個千夫長大喊着。
這位契丹王族滿意的點了點頭:“好,說的好。你去年還只是一個百人長,抓了一個王女,你腰上別的是大唐秦王府千鍊鋼刀,你帳裡有十個女奴。”
“沒錯,先換來糧食,還有武器,纔可以掙的更多!”
“記住了,不要亂殺。漂亮女人要留下。不要燒村,說不定村裡就有許多值錢的東西。去約束你們的部下,這一戰打的好了,大唐尊貴的秦王殿下許諾,五百套大唐明光鎧,三千套鑲鐵皮甲,一萬套輕皮甲!”
“嗚呼!”衆將軍齊聲歡呼。
攻城的硬仗,大唐正規軍出戰了,他們只是派出兩隻萬人隊配合罷了。
外面的清掃戰鬥,大唐沒有參與。這就是給他們發財的機會。
與大唐合作。契丹一族短短三個月,生活水平翻了一翻,就連最低等的契丹人家裡,也有百十斤的存糧。這在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下完命令。李靖親自來到契丹、靺鞨兩營。
說是慰問關懷提升士氣。更主要的是告戒兩營之間最好事先有個商量,不要在出戰之後,出現爭功。打架,搶戰利品之類的事情發生。
都是大唐的盟友,不要幹那種自相殘殺的事情。
粗人就是粗人,那位契丹王族一刀將地圖劈開:“北面歸靺鞨、南面最我契丹。中間的誰先插旗歸誰,誰搶了就砍手,有大唐元帥監督,我契丹人是守信用的!”
“好,就這麼說!”靺鞨人拿走了另一半地圖。
李靖叫過一個親衛:“快馬去候君集軍營,告訴他不要急。等遼城拿下了,先嚐試着引誘建安出兵救遼城,如果不成功再強攻!”
“得令!”
此時,在遼城內,伍斌單手抱着刀正看着坐在地上猛吃的殷志平。
“小道,你知道軍令狀是什麼?”
“知道,應下了辦好了有賞,辦不好輕則打板子,重則掉腦袋!”小道士把手中的雞骨頭扔掉,回頭看了看伍斌:“相信小道的話,這招數是殿下所傳。而且咱師傅用死囚試過,比砒霜還毒!”
“是嗎?”伍斌應了一聲,就閉目靠那裡了。
小道殷志平,靠近伍斌:“我說一刀兄,就憑這六十個人,你能守住那城門多久?”
伍斌沒有回答,一位正在整理鎧甲的軍士說道:“我等死戰,戰至最後一人!”
“不!”伍斌搖了搖頭:“如果小道的計策管用,那怕只起到三成的作用,我等足可不死一人支撐到大軍趕到。從城外衝鋒到這裡,某查看過地形,三裡外可藏匿軍士過百,五里外有一個小谷,可藏匿軍士千人,柴大將軍的大軍,從二十里外速攻,只需要一刻鐘就足夠,只要時間接得好,這是必勝之戰!”
另一有個遊俠打扮的男子也說道:“伍兄說的極是,觀此城,高句麗人還在夢中呢!”
殷志平吞了一個唾沫,手不抽的抓住了刀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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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道,你怕了?”伍斌冷着臉。
“胡說,小道怎麼會怕。只是擔心那被帶走的大叔,他被高句麗人帶去問話,這打起來他身上沒半點武器,想逃命怕都難!”
伍斌冷冷一笑:“怕就是怕了,你玩陰的是好手,殺你,你不行!”
另一邊,幾大桶紅棗還有柿幹,山楂幹被擡到了遼城城主府。
遼城城主正在與遼城守將討論軍務,近日來靺鞨人太過瘋狂,已經有許多難民逃到了遼城,而靺鞨人已經數次來到了遼城十里遠的地方。
“靺鞨人,是受到唐的指使,所以遼城必須加派五倍的探馬,遠去一百里!”
一個年輕人開口了,此人只有二十二三歲,雖然年輕,可身份特別。他是高句麗大對盧淵太祚之子,淵蓋蘇文。
就他的身份而言,在這裡說話並無不當。
遼城守將敲了敲面前的碗:“斷鹽已經有三個月了,本將吃的就是海水泡的這些爛蝦。軍士們吃的更是蝦泥,數月不見一點乾菜,沒見過半點肉味。”說罷,遼城守將站了起來,抖了抖身上的衣服:“往北一百里,本將都會凍死在雪地,你讓探騎去送死你嗎?”
“哼!”淵蓋蘇文冷哼一聲,正要說話,遼城城守也說道:“近日,派出了五隊探馬,沒有一個活着回來,應該不是凍死的人,而是靺鞨人下的手!”
“守,守到開春,守到南部有援兵來,至少也要有足夠的補給!”遼城守將很堅決的說着。
淵蓋蘇文這時說道:
“大唐與突厥一戰大勝,現在大唐馬放南山、兵器入庫。開始休養生息,聽聞大唐秦王搞出了畝產千斤的糧食,現在大唐讓靺鞨人與契丹人在不斷的消弱我大高句麗,想來不出五年我高句麗就算有堅城都難以面對大唐。”
“五年之後的事情誰知道,就是現在,靺鞨人都快搶到遼城跟前了,遼城兵不足、軍械不足、糧不足,你父親有說過遼城應該如何守嗎?”
遼城守將沒有提到大對盧的官名,只是說你父親。
這話的態度已經有着極大的不滿了。
“報,有一唐商請求庇護,說是靺鞨人已經在遼城之外二十里,人數衆多,正在接近遼城。他們獻上貨物,只求保得所有人安全!”
“帶上來!”遼城城守下完令,又說了一句:“將他獻上的貨物也帶上來!”
那軍士猶豫了一下,面帶難色。
“混帳,叫你去把他獻上的貨物也帶來!”遼城守將將空碗砸了過去。
“獻上的是食物,在城門外就被兵卒分食,只留下一些送到了這裡來!”
淵蓋蘇文站了起來,面色之中帶着殺意:“軍法不嚴……”
可他還沒有說完,遼城守將似乎就是專門和他作對一樣:“兵卒沒吃的,分了就分了。就是本將打賞的,其餘的擡上來。”
三隻大木桶,裡面裝的是山楂、柿幹、紅棗!
遼城守將抓了一把放在嘴裡,滿意的點了點頭:“這唐商倒是富有,冬日裡竟然有這等貨物,遼城庇護他,自然要多獻上一些了。”
“不得有貪念,否則商人誰敢來遼城!”遼城城守笑呵呵的阻止了一句。
兩人說話,完全沒有將淵蓋蘇文放在眼裡。
那中年掌櫃被帶了上來,從進了遼城他就帶着必死之心,用自己一條,換遼城一個城門,值,太值了。
自己的妻兒老小根本不用擔心,有秦王府在後面會照顧一切的。
“你是唐人?”
“大唐長安人,身爲殷家長身大掌櫃,此次遼東走貨就是某負責。”掌櫃傲氣十足的回答着。
遼城守將一拍桌子:“大膽,如此口氣,你一個賤民商販!”
“我大唐,商不爲賤民,某大唐三等民。大唐賤民只有奴隸,爾等不學無術,與蠻子有何不同。某等商人入城,只爲貨物交易,而且還有重要軍情獻上,你高句麗兵卒無禮,強搶某財貨,此時卻口稱賤民,哼,哼哼!”
掌櫃冷哼兩聲:“要殺便殺,某身爲大唐子民,大唐自會討一個公道給某!”
遼城城守與遼城守將都被將了一軍。
他們可是知道手上兵卒都是什麼樣的人,從商人那裡敲詐一些財貨並不算新奇之事。
“如果有兵卒搶你的貨物,我大高句麗官員自然會給你一個公道。現在請你說出軍情,靺鞨人現在何處。靺鞨人搶劫我大高句麗,財貨人口都賣與你大唐商人,你會爲躲靺鞨人而入城,這話要怎麼說?”
淵蓋蘇文適時的讓遼城城守有了一個臺階下。
當然,淵蓋蘇文也問了自己非常想知道的問題。
“大唐商人,分爲三等。官商,世商,民商。我等只是民商!”
掌櫃的話說這裡就停下了,一副你連這些都不懂,還要提問就是笨蛋的態度。
“來人,看座!”淵蓋蘇文的態度變了,親自起身請掌櫃的坐下。
這個時候,掌櫃的心態變了,他不再有求死之心,他要活下去。
因爲他發現了一個很可怕的人,以他作爲暗衛多年的經驗他相信自己的感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