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上情報,李元興對馬車的元春說道:“記錄本王的命令!”
元春立即開始動筆,李元興說道:“請明月公主回長安,時間大約需要十天左右,讓她自己安排耀州那邊的事務。第二條命令,允許耀州擁有自由身份的奴隸,可以休假的日子來長安,早出晚歸,同時知會安全司。”
元春寫完後擡起頭,等待着李元興進一步的命令。
“那位高句麗醫女一定要讓她來長安,給她侍女兩人,或者讓她自己選兩個奴隸。再派人通知女道雪晶,讓她去會一會這個高句麗醫女,只說此女醫術不凡,已經被孫老道考慮收爲弟子!”
元春快速的寫着,寫完之後問道:“殿下,大唐最優秀的女醫應該是雪晶真人!”
“傻丫頭!”
元春吐了下舌頭,她知道李元興允許她去找雪晶並且把高句麗醫女的情況告訴雪晶。
“再記錄,大秦執政官的兒女既然來到大唐了,本王要盡一次地主之宜,時間由明月公主來安排。”
元春心說,這兩個人來了都快要三個月了,這會纔想起來。
有陰謀,一會很有趣。
這些安排絕對不會浪費太多的時間,元春可以辦的很好,李元興叫人送來今天長安的報紙,心中還在思考着昨天李淵要搞的那個惡作劇。
是惡作劇,還是另有用意呢?
李元興翻看着報紙。除了大唐報之後,全長安的報紙上關於長安趣聞這一版上都有同樣的內容,而且還是大唐太上皇李淵的親筆。
這種親筆可不是普通的,而是有高等匠師雕版,然後原樣給印上去的,那怕紙上有一個墨汁點。也要原樣的印上。因爲李淵是太上皇。其實不僅僅是對李淵這樣,但凡是名士,或者是有足夠身份的人他們的稿件都是原版套印的。
大唐報是真正的原版,其餘的報紙則是復抄的版本。
這則趣事當中,最引人注目的一句話就是,五郎不喜歡戴頭冠,認爲太重。五郎不喜歡穿袍服。認爲這套衣服太麻煩。五郎自認,就算沒了這頭冠,沒了這袍服,秦王還是秦王,秦王的威勢不靠衣裝!
是趣聞嗎?
李元興叫過陸毛鋒:“神棍,你說今天報紙上那趣聞如何?”
“誰敢不服,某帶一衆兄弟打的他也要說一個服字。那個小邦敢不服。尉遲將軍說了。打的他們服。咱就不戴冠怎麼樣,咱就不穿那十七八層夏天能把人熱死的袍服了,怎麼着吧,誰不服站出來說!”
不知道陸毛鋒和誰說的這二貨口氣。
不過,倒象是尉遲恭。
事實上,不僅李元興不喜歡。尉遲恭也不喜歡上朝那套衣服,太拘束了。
“等着御史彈劾吧!”李元興突然感覺到。這可能是一個坑,不知道誰會被埋進來。是大唐人,還是異邦人。
李元興回到秦王莊後,崔敦禮就在莊門前等着他。
“殿下,今天的報紙某看了。某以爲,前戶部劉尚書,御史吧姚御史如果兩天之內沒有彈劾,那麼接下來殿下要面對的可能就是長孫皇后。如果連長孫皇后也不管的話,下臣以爲太上皇就是借殿下的手要殺人了。”
“殺人,這個有趣,問題是殺誰?”
李元興終於聽到有人分析這個問題了,原本還有一點暈車的感覺立即消散。
“百濟,高句麗,不過最可能就是高昌。”崔敦禮小聲說着。
“繼續!”
“誰敢借這個話題嘲笑殿下,誰就應該死,無論誰死。這都是立威,嘲笑一國親王,而且是殿下您,天下間可以這樣作的一隻手都能數過來,太上皇這個是父子間的遊戲,聖上是兄弟之誼,換個人,就要流血!”
李元興倒是不理解了:“父皇這樣作有什麼意義?”
“殿下有所不知,高昌那裡加稅了。”
李元興伸出一根小拇指:“就這麼大點地方的小小高昌嗎?”
“高昌易守難攻!大唐現下想戰高昌,戰時補給跟不上。只有慢慢在前線積累糧食與物資,至少需要兩年時間。而且魏長史懷疑高昌秘密與吐谷渾結盟,秦將軍正在派人調查,希望可以在年底前有結果!”
李元興咧了下嘴,想了想,搖了搖頭:“不管了,最近十天要緊的事情是華州!”
李元興說完,向自己的書房走去。
崔敦禮在旁邊跟着:“還有一件事情殿下不知,昨天聖上下了聖旨,十二衛抽調三萬精銳給候將軍,調華州,兩年至少達到天策四衛七成戰力。玄甲軍正副將軍已經在莊裡,等待殿下,似乎有特殊的命令在身!”
李元興停下了腳步,玄甲軍。
這可是李二的王牌部隊,想了想後說道:“容本王休息一個時辰,再見他們。”
“先候將軍,還是先張將軍!”
“你安排吧!”
回到書房,李元興那裡敢休息,立即從電腦之中調出有關玄甲軍的一切資料來。李二讓玄甲軍的將軍過來,絕對不是爲了裝備問題這麼點小事的。
一個時辰後,張士貴與崔長孫來到李元興的小書房。
軍禮,然後站在一旁。
“簡單,直接告訴本王,皇兄對你們有何安排?”李元興不想繞圈子,李元興從電腦查到的記錄上,玄甲軍到了開元后期才真正沒落,眼下一直是強軍。
“聖上令,玄甲軍九百九十九人調秦瓊將軍管制,改名‘百騎軍’其餘人,會在十天之後秘密赴遼東。還有五萬精銳已經下了調令,從十二衛中抽調二萬人,各州府兵之中抽調三萬人,在二個月內,遼城!”
李元興拳頭緊緊的一握。
李二這是想打仗呀!
不對,李二沒有說過他想打仗,他只是安排了一些士兵罷了。就算是打仗,也是自己想不想打仗的問題。
再回過頭想高昌,李淵也想打仗。
這纔打完一仗,還沒有消化戰後的影響,爲什麼這兩位皇帝都想打仗呢。
李元興閉着眼睛靠在椅背上,腦海之中完全就是戰爭,戰爭,戰爭。打仗的理由是什麼,戰爭是爲國家利益服務的,那麼這一次要打仗的理由是什麼?
李元興有些糊塗了,短時間還當真想不出什麼來。
“先回報聖上,五萬精銳調兵依聖上計劃,長安這邊留一萬緩行。玄甲軍緩行,容本王思考一下。張將軍辛苦跑一次耀州,本王寫一份手令給盧承慶,你需要什麼,或者說他能夠給你準備什麼,玄甲軍是皇兄的心頭肉,裝備怎麼也不能差過本王的天策四衛!”
李元興說完,立即就在寫手令了。
“謝殿下!”張士貴沒有廢話,接過手令道謝之後站在一旁。
翟長孫向前一步,施禮後說道:“殿下,上次給玄甲軍的軍鎧,似乎並不完整。請求殿下允許,補齊餘下的配件。”
“眼光不錯,但你不懂。去了耀州你會明白,比如左手那裡是有鋼釦,但裝的可以是輕盾,可以是手弩,也可以是機扣繩,聽說耀州那邊的軍械匠設計了至少十種,這些不是常備物件,在不同的戰場環境上,選擇不同的。”
“末將糊塗,謝殿下指點。”
李元興明白,再不給一點乾貨,這兩個人是不會離開的。
點了點電腦,投影儀上出現一副地圖,正是遼東地圖。李元興在地圖上畫了四條線後說道:“打仗的機率不大,但可能會有數次快速穿越,突進的行動。這四條線就是可能的路線,作戰的目的可能是,示威、探路、接應、竊取、幫助安全司的人滲透。”
“明白,我等回去整軍,等候殿下命令!”
總算是走了,玄甲軍已經太久沒有上過戰場了,他們卻是操練最辛苦的。
張士貴離開之後,候君集進來施禮之後坐在一旁。
“殿下,玄甲軍怕是受不了現在的日子裡,各軍都有徵戰,唯獨們日夜操練之外,就是守着那幾個整年也不會有半點事情的城門,這一次殿下去遼東,他們想見血吧!”候君集說完,李元興有些無奈的笑着點了點頭。
“殿下,兩年後會打那裡?”候君集站了起來,一臉的嚴肅。
李元興又搖了搖頭:“本王等不了兩年。半年看機會,一年肯定要有行動,一年半是極限,怎麼也不可能等兩年了。有件事情,本王一定要去作。你把人馬拉到山區,去練密林穿越,山林作戰。”
“某領命!”候君集行了一禮,就準備離開。
李元興問道:“你不好奇本王要對那裡用兵嗎?”
“某現在是帶罪之身,訓練軍卒之後,殿下指那裡某打那裡就是了。”候君集自上次差一點掉腦袋的大罪之後,變的低調多了。
“一但開戰,只能勝不能敗,敗了本王至少要自請削爵,而領兵大將貶爲庶民!”李元興的語氣沉重了幾份。誰想候君集臉上並沒有太多變化,語氣平靜的說道:“某以爲,無論對誰作戰,某領全軍上下死戰,只有戰死的將軍,沒有戰敗的庶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