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是什麼?
李元興從來沒有對大唐任何人提到過。
現代經濟學中的的理論,並不是古代人可以理解的,換句話說,只能慢慢的將他們接受。
錢只有花出來,纔是錢。而存在這裡的,是銅,是一種金屬。
當然,這個理論並不針對百姓,李元興也不是百姓。
用現代的話來說,一個企業的資金輪轉的速度就代表着這個企業的活力,以及掙錢的能力。對於一個國家而言,只是百姓們不斷的花錢,不斷的掙錢,那麼代表着這個國家經濟會非常強
。
李元興倒沒有真的親自下廚,只是給廚師吩咐了幾句。
鮑魚的美味,也要在高明的廚藝下才能將其展現。全鮑宴,這是何等奢華呀,李元興真的很想拍上幾張照片去炫耀一下。可現在卻是在大唐,他當真沒有什麼可炫耀的,秦王這個身份,已經華麗到了極致!
飯桌上,李元興親自爲王及善倒了一杯酒:“我說老王,這東西美味吧。”
“五郎說笑了,老夫唯一能與五郎一比的,怕只有書法了!”王及善的話說的隱諱,很意思就是你李元興無論是吃的,玩的,殺人的,那一樣也不是我王及善能夠比得上的,你問我這話,根本就是白問。
李元興又叫人那了一份清燒海蔘,用的還是最小的那隻,十五釐米長的。
“這東西,叫海蔘。海中的人蔘,大補都說的輕了,讓孫老道吃上幾天,他能給你寫出一本醫經來,怕是會將這東西入藥也難說。就是因爲這東西,實在是太補了。”李元興說着,突然一轉身,對廚師說道:“別給那丫頭上這道菜!”
廚師趕緊退到一旁,原本坐在角落的金蔓青也嚇了一跳,趕緊離坐站在一旁。
李元興笑呵呵的繼續說道:“補元氣,滋益五臟六腑;味甘鹹,補腎,益精髓,攝小便,壯陽療痿。常可,這腦袋也比普通人好用些,而且老的比不吃的人慢,象中風之類的病症可以減弱多倍,特別是杜公那腎上的問題,這東西也管。”
王及善讀的書多,聽到這裡也已經懂了。
哈哈一笑轉身:“金管工還沒有許婆家,這東西倒是不能多吃。不過許多人家之後,多吃無害。”
金蔓青是醫工,她聽到那藥理也懂了七分,這東西女子不是不能吃,而是象她卻是不需要這樣的大補,孫神仙的醫書中也寫過,過及必反,大補之物身體強壯之人吃多了,反受其害,這東西要是她吃了,可能最直接的反應就是流鼻血,然後滿臉長紅疹。
“再說這鮑魚。”李元興也沒有吃海蔘,這天然的野生海蔘他吃了肯定會上火。
“這東西說簡單就是滋陰補陽,但好處就是補而不燥。更大的好處就是,這東西吃多了可以讓人增加體質,小病小痛的絕對比不吃的人少。要寫醫理,至少能寫上十幾頁,女子吃了都不會痛經!”
說到痛經,王及善老臉一紅。
李元興是現代人,倒是不介意這些。
看到兩位客人都有些臉紅,李元興也就不再說這個話題了:“這東西新鮮着,運到長安。老王給開個價吧!”
“怕是吃不起!”王及善笑呵呵的應了一句。
李元興也跟着哈哈大笑着。
陸毛鋒這時進來,躬身一禮:“殿下,兩條飛舟起飛了。想來明晨可以到耀州,所有的海珍都用桶裝着海水活運,船大空了些地方,依殿下的吩咐,將那殿下命令爲海帶的幹海草給裝上了。”
“那東西,你們要多吃些
。小孩子從小吃了,就不會有大脖子病。”
“是!”
“那份海蔘你吃了吧。這東西熱,補的很。”李元興笑着說道。
陸毛鋒聽到這話,笑的合不上嘴:“殿下,中午的時候有幾個親衛貪嘴,吃的多了些。倒是結了些露水姻緣。”
李元興擺擺手,示意陸毛鋒可以退下了。
這種事情李元興不會作出評論,說不上是好事,也不能說是壞事。
高句麗並不太平,男人死的也不少。與前隋打仗,與新羅也有戰事。男人少女人多。而且在許多偏僻的地方本身就有留種的風俗,這也是古代民間改善基因的一種方法,因爲古代交通不方便,往往有些村子幾十年都難見一個外人。
就是嫁娶也在幾十裡之內。
自然就有了類似於近親結婚的問題,所以許多交通不方便,或者女人多的村子。本身就有過客留種的風俗。
金蔓青已經把頭幾乎埋頭衣服裡去了,臉紅的怕被人看到。
突然,李元興話鋒一轉:“金管工,你如果吃好了就下去休息吧。明天本王特批一百名軍士護送你回家,再賞賜錢十萬。如果你不要錢,換成別的東西也行。”
金蔓青趕緊施一禮退了下去。
李元興的表情變的嚴肅了許多:“國內城那京觀,本王在想是拆還是不拆!”
“怎麼講?”王及善酒勁一下就醒了,李元興能提到拆或者說不拆,必然是有足夠的理由的,這怎麼能讓他不專注呢。
“那裡很快就是我大唐的領土了。這與原先打了就撤退不同,現在那裡要佔下的。說實話那骨頭不少呢。運回去之後怎麼辦,堆在大慈恩等嗎?或者送回這些人的家鄉去,可誰知道他們的家鄉在那裡!”
聽李元興這麼一說,王及善也感覺到有些爲難了。
這當真是計劃不如變化快呀。
“這也是我把你們叫來的原因呀。我想着,就在原地埋了。然後立一個十丈高的巨碑什麼的,然後再修一個園子。反正佔下了的城我們能再還給高句麗嗎?”
“肯定不能還!”
李元興還有一點沒有說,那就是在歷史上,那怕是大唐帝國最輝煌的時候都沒有佔領過遼東,甚至是東北的地盤。這一次要佔上,就一定要全面開發東北。甚至再往北去。
王及善想了想:“這個如果留下,怕是我等身份不夠!”
“當真是後悔了,應該讓蕭公跟飛舟一起。讓他走陸路,至少還要十多天才能到這裡,就算是讓飛舟去接他,怕也是找不到人在何處。”李元興說的沒有錯,古代又沒有電話,在空中找人不是那麼容易的。
怕是找到人的,人也到了建安了
。
“他也不行!”王及善又搖了搖頭。
李元興這會就不懂了:“那麼,誰行?”
“如果立碑,不搬運骨頭的話。依禮,殿下在這裡卻是足夠。可此事長安百姓、整個大唐的百姓都關注着。所以不能輕視了,當真如果是選擇立碑的話,至少要在長安挑選百名宿老,一百名士,然後還需要聖上親自來祭祀。這是在給天下一個交待,要讓天下人看到大唐對前隋死難將士的重視。”
王及善的意見倒是中肯。
“這樣吧,本王下令圍城不攻,等!”
“不用等,先城打下來,就算是要把骨頭運回去,建個碑也是必要的。老朽需要回長安一次,此事須當面向聖上報告。正好飛舟已經離開,老朽今晚先與禮部衆官與袁天師,佛門慈苦大師商議一番!”
王及善說完,起身就要告辭,在他看來這是大事,天大的事。
李元興沒有留王及善,在小村也沒有什麼值得留的。
王及善坐着馬車回建安,金蔓青也跟着走了,她打算明天就從建安出發回家去,她已經迫不及待的想回到家中去了。
當晚,建安城中一份電報發到了李靖處。
這是王及善親自寫的電文,他需要和李靖商量一下,畢竟那京觀就是前隋的士兵,這也是兵部的事情,更何況兵部許多將軍都是前隋的將軍,他李靖也是。王及善需要李靖的意見,也需要衆將軍的意見。
李靖看到電報之後,也拿不定主意了。
“來人,給候君集、老程、阿史那杜爾……”李靖一口氣唸了十幾個將軍的名字,然後一一的佈置的任務,最後竟然是候君集、程魔頭、尉遲恭、阿史那杜爾。四員大將圍城,給他們五天時間,連同路上也算在內,五天之後,國內城要給拿下了,那怕是把城平了也無所謂,李靖只要城,只要那京觀。
士氣如虹的大唐軍隊這一路就是碾壓。
四支部隊面對一座城,而且遠不如安市那樣的雄城。要知道安市城就是被牛進達一軍打下來的,四支部隊打一座城,這不是對將軍們能力的懷疑,這是大唐兵部對國內城,對那京觀的重視。
國內城再往北,高句麗人的控制區已經人跡罕至了。然後再北的靺鞨人部落極少。再北到了現在黑龍江一帶纔是真正的荒蕪之地。
那裡雖然有靺鞨人的部落,卻是極稀少的散佈在那廣闊的土地上,這些人數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存在。
寒冷,已經不是大唐的敵人,只要那裡有足夠的利益。
大唐現在的敵人只有兩個。一個是距離,另一個是人口!
這對於李元興,對於這個時空的大唐來說,是一場漫長的戰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