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毛鋒不明白爲什麼秦王殿下認爲他的作法是錯誤的。
倭人真的忠誠嗎?
倭人可以爲大唐作多少事情,這些人是否有野心,監視這些人才是正確的。
李元興沒有解釋,陸毛鋒整整的想了一夜,他也沒有想明白這是爲什麼?
一直第二天李元興早餐的時候,才把身邊的這些人都叫了過來,名義是一起吃早餐。
“神棍,貞觀元年初,那次偷聖女果有你一份,對不對?”李元興一提到偷字,陸毛鋒嚇了一跳,猛的從凳子上跳了起來,尷尬的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怕什麼?說你沒出息,還真的讓本王小看了。”李元興笑罵一句。
陸毛鋒很是緊張:“不要,殿下你讓人打我四十板子。”
“打板子,打的你半死。趕你出秦王府,你挑那一個?”李元興笑問。
陸毛鋒沒有半點猶豫,立即回答:“打板子,打上兩次半死都成。可別趕我出府。”
李元興站了起來:“在秦王府,你可以奔一份前程。而且你的日子過的還不錯,作事也痛快的很。換個地方,你未必會痛快。那麼本王作一個假設,你們認真聽着。”李元興的語氣嚴肅的幾分:“如果說本王突然死掉,秦王府就算有皇兄照顧着,但對於大多數人來說,也沒什麼前程了,就會有許多人選擇離開。也有人會選擇留下,這是死忠,忠誠者,與投機者的區別。”
陸毛鋒愣住了,突然回過神來,準備行跪禮然後聲明自己願意死忠。
“站直了!”李元興突然大喊一聲,可是把許多人嚇了一跳。
“記住本王的一句話,人只有一雙手,用心的抓住核心利益。其餘的就算是有些人想翻天,他也翻不過來,他們也不敢。倭人沒有本王,他們連狗都不如。大唐只有強大一日,他們就會無比的忠誠。”
陸毛鋒反應過來了,笑呵呵的說了一句:“殿下不要說什麼死不死的,怪嚇人的!”
“陸毛鋒。這是一份手令。十年之內,每一任本王的近衛統領都要命守護着,十年之後如果本王有什麼意外,打開手令,集大唐全部的力量,殺盡倭人。”
“誓死守護!”以陸毛鋒爲首。李元興近衛軍的高級將領同時跪倒。
李元興坐下,語氣放緩:“倭人是狼,永遠不會效忠主人的狼。他們只會效忠利益,效忠比他們強大的人。如果有一天倭人發現自己比大唐強了,那麼他們就一定會反過來咬大唐,這絕對不會有意外。”
“那,要他有何用?”
“他們有用。天下之大。許多地方險惡無比。本王需要先鋒軍,契丹人、靺鞨人、突厥人都可能成爲我們大唐的一部分,能象兄弟一樣。只有倭人不會,所以他們爲大唐征戰,在不斷的消弱者自己,十年之內,沒有本王的掌控,他們就會翻天。所以……”
李元興說到這裡沒有再說下去。
陸毛鋒等人懂了。這份手令就是最後一招。
不過,陸毛鋒等人不太相信李元興會死,意外就是天庭招李元興回去,再也不能到凡間來了。
或者這對於凡人來說,就是死吧。
“殿下,十年之後呢?”陸毛鋒追問了一句。
李元興哈哈一笑:“沒有十年後,此事不許再提。不許再問。只有你們這些人,以及你們這些職務的繼任者知道!”
“遵命!”
好狠,陸毛鋒從來沒有想過秦王殿下會下這麼狠的命令,秦王殿下在親衛們心中是仁厚的。特別是在唐軍心中,最仁厚的統帥。
可仁厚的人能下這樣的命令,只代表着一點,那就是倭人可恨到極致了。
“去吧,忘記這條命令。”
“是!”陸毛鋒帶人退下了,出了門,所有人都在看着其他人,所有人動作出其的一致,同時點了點頭,非常嚴肅的點了點頭。陸毛鋒說道:“我們的任務是護衛殿下,其餘的事情與我們無關,這裡有府中的主薄去管。”
“是!”所有人齊聲迴應。
陸毛鋒又說道:“找個藉口調那個一條輝去作些實務,我等少與倭人接觸,不可有異樣!”
李元興吃完早餐,擦了擦嘴,邁着小四方步回自己的書房了。王語煙在旁邊的伺候着,崔燕燕正帶着她和王語煙的一共四個侍女,在那裡整理着出雲的地圖,根據李元興給的石見銀山資料,開始標註着可能有銀礦區的地點。
李元興咬着一隻空菸斗坐在王語煙的旁看着。
在女士面前抽菸,李元興認爲不禮貌,至少這是現代人的意識。
“殿下,這銀山什麼時候開挖?”王語煙回過頭問了一句。
李元興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將視線轉向一個護衛在這裡的女騎軍,開口問道:“你是白家的吧!”
“是!”那女騎軍恭敬的回答着。
王語煙接口說了一句:“她的身世可是有來頭的,白二娃他家只能說是姓白。但她不同,她是白氏宗族嫡傳,奶奶是孟家的,祖奶奶是西氏。都是嫡系宗親,雖然家道中落,但卻是有家譜可查的。”
“老秦人!”李元興低語一句。
“是老秦人,她家是武家君老白家後裔,他們老白家這一代,十六歲以上無論男女全部從軍,無一例外。老白家這是要重現武安君時的榮光呀。”王語煙對身邊這些個女騎軍都打聽的極是仔細。
每個人至少往上查了三代,五代的。
李元興微微的點了點頭,又問了一句:“如果有人打算在你家田裡挖些東西,比如挖出金子、銀子了。你們老白家要怎麼辦?”
“回殿下的話,老白家的刀依舊鋒利!”白姓女騎軍恭敬的回答着。
李元興笑笑:“是呀,倭人也不傻。這銀山是他們的,本王佔了,挖走了。他們不敢反抗,不代表着他們不鬧事。就算不敢鬧事,可心裡不痛快。也會留下隱患的。所以這裡必須要有一個好的方式。”
“殿下不如直接問他們。”王語煙提了一句。
“直接問?”李元興有些不理解這個建議。
王語煙笑着說道:“殿下,雨煙觀察過這些倭人,他們害怕我們。雨煙昨日往這裡來的時候,路上五百步之內任何一個倭人見到都會跪伏在路邊,將頭緊緊的貼到地面上,王霸對這裡的威壓還是非常厲害的。”
“你的意思是,他們不敢提出過份的要求?”
“他們並不認爲自己是這片土地的主人。主人已經被斬殺。在倭人心中王霸才是這片土地的主人,不過那些殿下扶持的低等貴族們或許會有些想法。這些人,殿下自然有辦法讓他們聽話!”
李元興以王雨煙的手上輕輕的拍了兩下。
“說的有理,本王心中已經有了計較!”李元興不希望出現壓榨式奴役,不是因爲害怕倭人造反,而是擔心會影響到效率。
王雨煙繼續在那裡標註着地圖。李元興則坐在一旁去看書,也讓自己冷靜的思考一下。
大約在下午三點左右的時候,秋香進來報告:“殿下,一條輝說他們一條家有兩件以前傳來的物件獻上,還有一件關乎到他們一條家祖上的血脈。”
“在瀑布旁的那塊石坪上擺上桌子,本王在那裡見他!”
李元興不喜歡過度的奢華,但身爲秦王自然是要有秦王的風度。那是一塊足有二十平米的巨石。很平整。
地上鋪有純羊毛的花色地毯,然後擺上着小几,香爐,珍貴的茶具,各種飾品。以及兩個手持禮扇的普通侍女,還有奉茶侍女,侍琴的侍女,以及秋香陪在一旁。
一條輝與老一條一同前來。王霸作爲這裡的主官也站在一旁,陸毛鋒帶着四個親衛站在四周,李元興正捧着一本書坐在小几旁,琴音悠長。
“尊貴的秦王殿下,我一條家祖上曾受過大漢皇帝的冊封。並有大漢皇帝的賞賜之物傳下來。在家中舊庫中我們還找出了當年赴大漢朝朝貢時的一份國書副本,因爲我一條家祖上曾經作過使團書吏,那份國書不慎弄污。所以廢棄,但祖上卻保留着。”
三隻盒子由陸毛鋒捧到了李元興的面前。
李元興卻沒急着打開,而是戴上秋香送來的一絲真絲純白手套:“既然是古物件,就要愛惜些。畢竟是你們一條家的珍藏。”
說罷,李元興打開來,看到是一個寫在龜板上鬼畫符,然後又是兩張寫着什麼動物皮上的,比鬼畫符還詭異的東西。李元興當真不認識,不過還是慢慢的關上盒子。
一條逃這時說道:“這是我邪馬臺卑彌呼女王獻給尊貴大漢景帝的國書!”
扯,真他孃的胡扯。景帝是什麼年代,那卑彌呼的祖奶奶還沒出生了,差了近三百年時間。有個蛋的國書,李元興笑着搖了搖頭。
“殿下,卑將不敢說假話!”一條輝嚇的臉都白了。
“不,不是你說假話,而是本王認爲你可能錯了,大漢皇帝的年號。漢景帝比卑彌呼女王早了三百年左右,應該是漢靈帝,或者是漢恆帝。本王會着令大唐禮部去查證的,不要緊張,過去的年代久遠,你們不熟悉大漢朝這不是過錯。”
“謝殿下體諒!”一條輝是驚出一聲冷汗。
李元興又打開了第二隻盒子,卻是一隻銅鏡,背面有刻字的銅鏡。
兩漢時代的文字,李元興當真吃了一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