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將飛馬向李元興撲來,李元興依然還是那副平靜的樣子。
伸手一指羅藝:“羅藝,你是從涇州過來的吧。這點路程你走了這麼多天,難道說你一路上在看風景嗎?”
兩將已經從最初的二百多步殺到一百步之內。
“羅藝,下馬自綁吧!”李元興說完這句話,右手在左側腋下將那把號稱穩定性與準確性世界前三的手槍拿了出來,擡手對準了兩位自稱是薛家的騎士。
已經擡起手,準備讓牀弩攻擊的秦瓊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李元興在幹什麼,那件東西難道可以剋制這兩名騎士嗎?秦瓊有些猶豫了,這時李靖卻說道:“信得過老狼嗎?”
“衆軍戒備!”秦瓊再一次下令,讓負責牀弩的士兵提高警覺,卻沒有攻擊。
三十步,也就是距離李元興大約五十多米的距離。
這個距離有些遠,李元興不知道手槍的威力是否可以擊穿這兩個騎士的鎧甲。
此時的李元興也有一些緊張了,畢竟這是他頭一次對準人開槍。用現代的話來說,這是在殺人。
二十步!
李元興不敢再猶豫了,狠狠一咬牙,對着最近的一個騎士連開六槍。
三槍打偏了,一槍打在肩頭,一槍打在胸口,還有一槍打中了騎士的眼睛。這是爆頭一槍。騎士被槍的衝擊力打的向後飛去,馬則向着城牆的方向衝了過去了。
另一匹馬驚了,馬上的騎士從馬背上摔了下來。
所有人都震驚了,他們聽到快速的幾聲爆響,然後一名騎士就死掉了。
那是什麼?
羅藝不知道,他也猜不到,莫名的恐懼感已經佔據了他的心。
程魔頭最興奮,對身旁的副將大聲的說着:“秦王那兵器好,老程一定要借來耍上一耍。不過似乎秦王腕力不行。”藉着望遠鏡,程魔頭看到李元興的手在發抖。
殺人算什麼?
這裡的將軍那個手上沒有百十條人命,所以沒有人會去想因爲害怕而手在發抖。
李元興的手在發抖,不僅僅是因爲手槍的後座力,更多的是害怕。他近距離看那腦袋被自己一槍爆開,就在頭盔之中變的血肉模糊,強烈的視覺刺激讓李元興感覺到了害怕,同時也有一些發狂。
那名騎士從地上爬了起來,扔掉了手中的長矛,將腰刀抽了出來。
李元興的護衛白二娃的手也按在刀柄之上,這樣的對手他自然一招就可以砍掉對方的腦袋,更何況自己的刀還是秦王賜予,現在還沒有見過血,這是一名軍士對刀的褻瀆。
而老狼卻側目瞪了白二娃一眼。
白二娃立即恢復到剛纔扶旗的姿勢,如鐵槍一樣豎立在那裡,一動不動。
李元興的右手在顫抖,幾乎已經無法握緊手中的手槍了,那怕他清楚的知道手槍之中應該還有十發,或者是十一發子彈。這個只有不到十步距離的敵人,只要自己擡手就可以輕易殺死。
可手卻在顫抖。
“走上黃泉路記得本王。”李元興將手槍一鬆,一彎腰將腿上的散彈槍抓住,然後交在左手上,由左手握槍柄,右手扶住槍管。眼神從那種緊張變的血紅,必須要殺,這是自己帶兵立威之戰,殺此人,逼降羅藝,保數萬大唐軍士的活命。
殺!
李元興心中一發狠,摳動了扳機。
嘣!一聲巨響,震動的老狼臉色發白,他從來沒有想到會有這麼可怕的感覺。
那個騎士整個人飛了出去,老狼的仔細,那人全身上下噴出了無數血箭,就象是同時身上百箭的恐怖樣子,最可怕是那騎士的頭,象一個摔在地上的瓜一樣就那麼碎了,連同他的頭盔一起,變的粉碎。
七步,大約十米的距離。
真正的爆噴子,在這個距離殺傷半徑至少是二米,一槍打出數百個鋼珠打進了身體之中,絕對沒有半點活路。
卟通一聲,羅藝下馬跪在地上,將自己的佩刀高高的舉起。
論武藝,死去的薛家兩兄弟不亞於自己,這聯手騎士夾擊就是尉遲恭都會加倍小心,可就這麼死了,被李元興輕描淡寫的殺死了。
隨着羅藝跪倒,整個大軍響起連綿不斷的武器落地之聲。
數裡範圍內,幾萬軍士全都跪倒在了地上。
李元興被嚇呆了,他想不到散彈槍在近距離竟然有這麼恐怖的威力,那個人的腦袋比西瓜還脆弱,李元興有一種想吐的感覺。
李元興默默的看着遠方,他自己是在發呆。
可在其他人眼中,那深遠的目光看着的是大漠,是既將來到的突厥之戰。
“秦王威武!”老狼將手中大旗高高的舉起。
隨着老狼一聲高喊,先是豳州城內,然後是兩側隱藏的軍士都開始歡呼起來,無數的旗幟也立了起來,羅藝心中最後的一絲僥倖被擊碎了。就算是真正打起來,大唐精兵已經包圍了起來,自己能作的,無法就是殺一個不賠本罷了。
李靖騎着馬從豳州城中出來,站在涼棚之下:“秦王此役,將美名傳!”李元興已經回過神來:“不知道李績將軍第一個任務辦的如何?”
“李績作事,秦王安心!”
李靖說罷,拿起李元興寫的那副字讀了起來,看完後,他與老狼想得不同,他認爲李元興沒有把**放在心中,李元興的目光是在西域,打通那裡纔是等於是真正打通了絲綢之路。
李元興重商,重農,這已經不是秘密。
長孫無忌站在羅藝面前:“涇州,李績已經拿下。既然你降了,你的生死自然是由聖上決定了,秦王說留你家小一命,一定會留!”
羅藝一言不發的跪着,這敗得太離奇,他想不通。
羅藝軍中的許多將領都被綁了起來,長孫無忌早已經有了詳細的名單,誰必須要抓,絕對不會少一個。
“不甘心嗎?”長孫無忌在羅藝上囚車的時候又說了一句:“秦王驚爲天人,他說殺人未必用刀。對突厥,秦王殿下最強的戰力不是大唐軍士,對付你,秦王說幾根舌頭就夠了!”
“某服!”羅藝想到了軍中那殺也殺不乾淨的流言,正是這流言讓自己無法控制自己的部下,更是無法控制那些軍士們。自己敗的不冤。
接下來,羅藝只求秦王說留自己家小的話聖上會准許。
殺不殺羅藝?
李元興思考過這個問題。
其實羅藝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物,對於李元興來說,眼前對突厥的戰爭纔是最關鍵的。
殺不殺羅藝,這是一個政治遊戲,李元興相信華夏曆史上最偉大的皇帝之一,大唐皇帝李世民以及那些智慧超羣的人文臣們,會非常完美的處理此事。
“命令各部,依計劃行動!”李元興的心終於跳的不那麼劇烈了。
程、尉遲、段。三位將軍帶領兵馬不需要與李靖大軍匯合,立即按照原訂計劃開始行軍,程咬金走東路,目標雲州城。(注:雲州爲現今的河北省與內蒙交界處赤城縣位置)
尉遲恭走中路,目標是達到夏州的位置待命。
(注:夏州約爲現今陝西北部靖邊縣附近)
段志玄走西路,目標是達到靈州的位置等命。
(注:靈州約爲寧夏吳中市)
三路大軍,加上輔兵都至少有五萬人,李元興也不指望可以完全隱蔽不被人發現。他原本就是兩套方案作戰,突厥無論來不來進攻,這最初的進兵計劃都可以靈活變動。
李靖與秦瓊兩部已經開拔,李元興隨軍一起行動。
長孫無忌所部負責接管羅藝部下,是殺還是綁,或者別的什麼,李元興不會過問,也不會去操心了。長孫無忌也是帶過兵的人,雖然現在身爲文臣,可身上武衛大將軍的頭銜還在,本部兵馬也多是悍卒。
當晚紮營,李元興、李靖、秦瓊圍坐在大帳之中。
有快馬送來軍情,李靖正在地圖上作着標註。
“老程可能會是三路大軍中最慢的,他最快四天之後才能到達雲州。根據我們的計劃,六天之內到達就不成問題。”李靖讀着幕僚推算出來的報告,又提到了柴紹:“柴附馬眼下已經到了朔州五十里處,想來今明兩日,就會有信件送來!”
李元興也在看地圖:“原本想讓柴將軍將樑師都順手滅了。但現在看來,如果能在這裡坑上突厥一萬精銳,卻也是一件好事!”
“應說謀劃,坑不好聽!”秦瓊在旁邊附和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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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二十七號了,還有四天。
我自己也期待着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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