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滅世災劫

慕容覆水聽許瓊說此類的話已經習慣了只要他一說某某事就是這麼回事或者還伴隨着一拍腦瓜那麼隨之而來的結果就是某種事物已經被他掌握了理論基礎而明白了基礎之後再衍生其上層對於許瓊這個怪物來說基本不是什麼問題。

這個可怕的傢伙……

許瓊卻對慕容覆水的眼神完全忽略自顧自地笑道:“原來闡教的陣也就是和闡教的攻擊手一樣絕大部分施的人完全不知道其中因由只有知道其中應該做什麼嘿嘿就像列方程解數學題一樣等量關係找到了方程也列出來了可是直到解出結果也還是不懂這道題到底給出了多少有用因素每個數字之間真實具體的聯繫。哼他們解了一輩子方程除了代入之外便什麼都不會了哈哈哈哈哈!”

慕容覆水聽得一頭霧水全然不知許瓊唸叨的是些什麼東西。其實許瓊說的很簡單在他看來一道應用題用列方程的子確實可以解決但是做題的人始終都是拿數字等量關係說事兒對於題中數字的具體含義是不明白的在一個高智商的人手裡根本不需要列什麼方程立刻就能從數字之間的關係推理中解題步驟幾個簡單算式就可以得出答案這纔是許瓊一直嚮往的“解”題過程像庖丁解牛一樣把整道題全部分解開來再拿有用的部分去推理直到得出答案。

但不能忽略的一點是學會了列方程不管題目是否可以看懂最終都可以做出來而學不會的話數字敏感度有多高就能做多難的題目一旦過了界限就束手無策可是隻要是在界限以內不管題目再千變萬化都不會有任何難度。

所以兩種方式就有高下不同的兩種門檻如果自己素質不高那麼學算術解題*學來學去都不會有大的作爲。

人教與闡教的區別也許就在於此。闡教用的是放之四海而皆準的子面對一個不管他們懂還是不懂其中關係的情況都可以用傳承而來的技能解決換句話說就是由外而外的解決問題但是技巧之巧妙也是令人敬佩的。而人教面對問題的時候絕不會只從外部尋找契機而是用更多的思考和感悟由外而內地摸清問題的關鍵所在任何問題只要看到了內部鬧頓便可以由外而內、再由內而外的解決。這兩種子難說孰優孰劣可是對於一個修道人來說哪一種最拿手自然就是哪一種勝任比如陣闡教知道n多種陣怎麼佈陣怎麼破陣終歸是有人總結出了適合闡教運用方式的套路後人便可以沿着套路去演繹出更多的東西而人教這種上下輩之間的教學傳承極少自然沒有更多的演繹如果不能摸索到適合於自己的子就難有存進而懂得透過陣現象看本質的方之後卻是任何一個人教弟子都可以勝任的。

“在於攻擊。”許瓊一字一句道:“陣說得天花亂墜也不過是一種攻擊的方式罷了所不同處只在於有的困有的是迷有的是直接打擊。不過其最根本的一點便是和陣外的攻擊方式一樣改變天地宇宙之間的自然軌跡使受到陣影響的人不知該如何看清陣。”

“這個山洞裡的陣我絲毫看不出天地軌跡被改變過的跡象那是因爲我知道這裡是個陣而沒有驚動它而陣在被我神識所擾的時候就會露出端倪。”許瓊臉上不自覺地充滿了自信的笑容:“師兄外面的陣人一進去便一直被擾亂所以我立刻知道陣的作用便可以破解。現在這個陣既沒有困住我們又沒有攻擊和迷惑那麼這個陣到底有什麼用?”

慕容覆水笑道:“你終於會說一句人話了。這個陣麼自然是爲了隱藏真正的九重樓入口了只要你探查不到便根本不知陣在何處多淺顯的道理啊你要是問我一句就立刻知道哪用得着神神叨叨地哼哼半天鬼話?”

許瓊差點一屁股坐下——原來實話說出來是這麼簡單不過自己分析的雖然不怎麼對症但是換個環境也是有用的啊。

稍微想了想許瓊忽然靈光一現道:“我想起來啦!老慕容你說要是一般的通路總得有個門戶吧咱們連門戶都看不見就想破陣還不是無頭蒼蠅?但是如果不想什麼陣的咱們之間拿神符打洞總得有些佈置不準咱們在此破壞吧?”

慕容覆水點頭道:“不錯這麼強大的陣你想要在山壁上打個洞嘿嘿怕是真的做不到。”

許瓊興奮道:“那就對了有了矛盾陣的設置就會顯現那時纔好對症下藥。老慕容你就做做苦差拿神符亂轟一氣好啦!”

慕容覆水瞪大了眼睛氣狠狠道:“我說咱們招呼老司馬一聲就行了他不能不讓進去你到出了個好點子?不幹!”

許瓊一翻白眼道:“嘿嘿這可是天大的好處你不幹其實我已經想到了讓你看到整個天下宇宙的子現下就是在試驗其可行性你卻不幹了……”

慕容覆水一個激靈他知道眼前這個師弟聰明並且貌似知道不少連自己都不知道的東西保不齊他說的是真的呢?立刻笑道:“好好好不過咱們說好只一次就夠了我可不想老司馬笑話我。並且這個陣是老司馬親自佈下的一記神符他就已經知道了你可沒太多的機會動作得快點。”

他聽許瓊整天口不擇言經常連個“師兄”的稱呼都沒有就是“老慕容”、“老西門”地叫漸漸地也學會了。

許瓊道:“沒錯一下就好我得細細觀察所以這道神符要你來動才合適。”

慕容覆水嘟囔了幾聲也不知說些什麼然後手一揚鮮紅的筆跡迅在空**現眨眼功夫便畫成了一道巨大的神符。

這也是慕容覆水在人教門下二十多年的修煉成果至少以心念畫符的水平已能直追闡教頂尖人物了這還是他故意做出來讓許瓊看見的如果是暗地裡悄悄動作的話會比現在還快得多。其實一比較就知道人教修心的好處拿仙都派來比較他們的弟子別說二三十年便是練到百年的也不一定有能耐以心念畫符而人教的感悟論要從頭開始感悟這些被闡教分拆成數百上千到繁瑣步驟的畫符行爲就這麼被人教弟子無聲無息地感悟了所以闡教修士如果不是到了登峰造極返璞歸真的地步是無修到與人教同源的水平的而人教中人如慕容覆水想學些闡教的子卻是順手拈來。

這樣的不平衡卻是不被天地則所允許的所以人教因爲門檻過高而沒落也是在情理之中。

在許瓊看來慕容覆水應該是比自己差一個檔次的存在一些許瓊一想即痛的道理在慕容覆水這裡就需要有人稍加指點而現在慕容覆水的道水平已經極高只欠道心許瓊只要找到關鍵位置戳那麼一手指頭慕容覆水就可以進入一個從前沒有涉獵過的境界。而大師兄西門吟雪由於找到了一條入魔的路天地之間的則已經爲之睥睨則已經站在了門檻上.“轟隆——”慕容覆水的神符威力基本上比西門吟雪沒差多少強大的撞擊聲隨着神符的出傳來震耳欲聾。

洞內立刻一片地動山搖然而本應迎來隨之而來的落石而雨的狀況卻沒有出現在巨大的震動中包裹着山壁的軌跡出現了不自然的扭曲這是這些被加持過的軌跡完全擋住了力量不算太過巨大的神符攻擊。

“破!”許瓊一指點出一股看不見的軌跡波動立刻佈滿許瓊指尖周圍像是波紋一樣四散流出剎那間便追上了正在漸漸隱去的不規則軌跡。

白光像火一樣沿着整個山洞內壁燃燒起來似慢實快地蔓延到了洞頂然後消失了。

慕容覆水正要回頭問許瓊的感覺卻忽然呆住了。

“師兄。”

在一處白光滾過的山壁處一個身着長袍臉孔黝黑身材精壯的男子靜靜站在一條剛剛出現的窄小山洞裡靜靜地看着洞中兩人。

“師弟。”——

九重樓第九層。

許瓊很沒風度的斜靠在椅子上兩隻腳搭上桌沿身子一晃一晃地聽老慕容和老司馬敘舊而“敘舊”的內容十分廣泛基本上涵蓋了司馬長天下山之後兩個老道的生活起居情況、司馬長天這麼多年來在九重樓的經營狀況和道感悟進境、慕容覆水下山後歷練和泡mm的經歷已經司馬長天剛剛回到探望兩個老人的遭遇。

許瓊本來是一邊吃着洞天**產的瓜果後來實在吃飽了兩個老哥們還在一直不停地說他有些困了。

不過最後司馬長天的遭遇引起了許瓊的注意。

“吃了不少苦頭我才過了大陣師父早已不知去向我陪了師叔幾天他好像最近不那麼糊塗了和我說了一些話不過對於師父的事情他所知不多。”司馬長天淡淡道。

慕容覆水聽司馬長天說起“大陣”的時候就開始想到了許瓊一看這小子那副歪歪斜斜地樣子鼻子差點都氣歪了正想伸手捅捅他卻見他自己坐直了。

司馬長天黝黑的面容古井不波像極了一個久經風霜的江湖人其中自然充斥着他獨特的魅力。

不像修道人卻像江湖人?

許瓊忽然間明白了一些道理可惜去是說不清道不明的可是他卻看不出司馬長天的境界。

難道和西門吟雪一樣他也是一隻腳踏進了門檻?

可是西門吟雪靠入魔才得以突破是個快要喪失理智的傢伙眼前的司馬長天卻不一樣他過分的沉着冷靜比廟裡的老和尚還要凝重。

遠處的一堆美女有地玩耍着有的遠遠向這邊偷窺絲毫沒一點俗世中的“規矩”也像是不怕主人生氣的樣子與射月的描述一模一樣。這個司馬長天難道走的是另一條路?

司馬長天終於結束了他行程的講述轉向許瓊笑道:“小師弟今日你我頭回見面啊不過聽月姑娘說來你可是難得一見的奇才。現今你出掌咱們九陰派乃是本派之福師兄也沒啥……”

正要送給許瓊點正式的見面禮卻見許瓊和慕容覆水兩人都笑了司馬長天這才反應過來一拍腦瓜道:“嘿嘿我怎就忘記了?大師兄逼得你解散門派九陰派這個名號以後卻是不用再提起了。那個不管怎麼說掌門也罷散夥了也好總是我的師弟這個哥哥沒啥好東西這件小玩意送你做個見面禮也是咱們師兄弟的情分。”.許瓊見司馬長天手裡拿的是塊奇形怪狀的玉只是二指寬形狀也不知像是魚是蛟卻不多項擺出一副恭恭敬敬的樣子接過來口中道:“多謝師兄厚賜日後師弟必有回報。”

司馬長天笑道:“有啥可多謝的?還回報倒像是江湖中人報仇的言語。”

三人對視而笑然後司馬長天又道:“適才聽老三說你們在朝廷中冒充海外散修嘿嘿師兄只怕你水下功夫不濟露餡這件玩意兒倒是正適合你還不快滴血認主?”

許瓊恍然大悟連忙從穴道里逼出一滴鮮血滴在玉上以血爲引神識與寶合而爲一那寶漸漸變小直入他滷門裡去了。

許瓊微微一驚這樣可以進入識海的寶他是聽慕容覆水說過的端地不是一般物件可以隨着主人的神識一步步成長日後還可以再次煉化雖然其中子慕容覆水語焉不詳不過這個概念許瓊深知司馬長天確實夠大方。

司馬長天見許瓊一副古怪的神色笑着解釋道:“此物似玉而非玉卻是上古神物留下的至於出處卻不詳盡不過手裡拿着都可以闢水何況煉化?”

許瓊不僅動容道:“師兄厚賜師兄敬謝不敏不過如此寶物怎……”

司馬長天道:“你是我的師弟些須好處給你又有什麼?師兄是用不着這個便是你日後進境大了也用不着只是玩物罷了。”說的甚是輕鬆。

許瓊與慕容覆水對視一眼也不知對方有何深意。

司馬長天又道:“師弟適才你破陣之時我可是站在一旁盡情看着呢嘿嘿手麼自然不錯奇就奇在從前你似乎沒怎麼接觸過陣倒像是新學的是不是?”

慕容覆水替許瓊答道:“是小師弟天資過人確是修道奇才至此尚不足一年師弟我已經不如他多矣。”

司馬長天嘆道:“如此咱們九……嘿嘿咱們師門終於出了個奇才師弟你可須好好在他身側相助日後的大事少不了你們的好處。”

許瓊立刻來了興趣道:“大事?什麼大事?”

司馬長天微微笑道:“天地將傾三千大千世界將覆算不算大事?”

許瓊一個激靈怎麼這話像是從哪聽說過?不過自己來自後世怎也沒見到什麼大災劫呢?推背圖已經往後推了好幾千年也沒見有什麼天翻地覆的大事啊地球爆炸?人類滅亡?

慕容覆水也忍不住問道:“師兄什麼大事被你說得這麼厲害?”他卻是頭回聽說這麼“無稽”的事情。

司馬長天長身起立道:“不錯世人盡皆不知不過咱們的師門卻是出了兩個脫的人。我回山的時候師叔告訴我二師伯所言已經確認是實——”他豁然轉身盯着兩人道:“如今二師伯音訊全無大師伯也沒了去向卻留下了掌門信物

給小師弟希望他出掌九陰派。兩位師弟你們也懂得整個九陰派內只怕有用的只有你們兩個人啦。嘿嘿四位長輩失蹤的失蹤瘋的瘋大師兄入魔已深好在他沒什麼念想能自顧自身足矣我麼嘿嘿卻也不用多說只是廢人一個。九陰派你們說散就散了可見小師弟當個掌門也不是大不了的事情。如此爲何二老會有這個決定?”

許瓊收回和司馬長天對視的目光心中一片翻騰出塵子所說的話應驗了當時他確曾對自己說過什麼大災劫並且寄希望於自己迅成長以應對之甚至不惜留下了一個修道之人夢寐以求的仙藥給自己這僅僅是爲了爲一個晚輩的上心麼?

現在應驗了什麼應驗了?應驗後是什麼狀況?許瓊一時之間真想不明白。

許瓊不明白的事情自然有人也想不明白慕容覆水立刻問道:“師兄二師伯說過什麼卻讓師叔如此……”

司馬長天頹然笑道:“看來小師弟卻是知曉其中關節的問我莫如問小師弟。”

兩人的目光看向許瓊許瓊想了想道:“其實我也不知其中關竅只是當初二師叔告訴我天地之間會有一次大災劫。他對我說個人的力量越大就越要爲天下蒼生負起一點責任……呃原話不是這麼說的不過也差不多了總之是要我們來應對的。”

慕容覆水遲疑道:“大災劫?難道可是這個災劫多了去啦滅國也是災劫滅世也是災劫怎能這麼籠統?”

許瓊也站起身來壓抑住自己對師父、師叔的懷念緩緩道:“師叔說中華大地屹立在世界中心便有些戰亂也會巍然不倒自然不算什麼災劫要說大災大難自然是在世界之外。”

這次沒等慕容覆水開口司馬長天已經急切道:“嗯?卻是這樣說辭?可是師叔卻告訴我他們已經計算出這次災劫的起因卻在朝中。”

“啊!”許瓊和慕容覆水立刻目瞪口呆難道是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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