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郅能成爲李建成的謀士,頭腦和才能都不是一般人。一愣之後馬上明白,李彥想給自己一個下馬威。臉上出現一絲嘲諷:“李長史既然痛快,我也不兜圈子,太子希望你能去東宮任職。”
李彥點點頭說道:“太子能給我什麼官職?又能給我什麼價錢?”
這回輪到王郅發愣了,因爲他判斷李彥和李世民走得很近,連秦王妃都不止一次親自上李彥家裡。李世民也帶着大批的手下上李彥家裡吃吃喝喝,大唐烈送進宮裡的基本都是李世民送去的,連後宮的東西也是秦王妃送進去的。
如此李建成招攬,李彥一定推脫,可李彥卻這麼直接提出來,他還真不好回答,因爲他無權決定。只好說道:“李長史想達到什麼程度,太子一定盡力滿足。”
李彥笑了:“那你和太子說一下,本人想和李綱長史換個位置,不知可否。”
王郅差點沒趴下。李彥太能想了,李綱是太子少師,位列三公的位置,是正一品大員,也可以說是李建成的老師。李彥竟然想當太子老師,好半天,笑着說道:“李長史笑談了,那得皇上決定,太子說了也不算。”
李彥也笑了:“確實是笑談,在下也知道太子說了不算,一切得皇上說了算。所以李彥一切以皇命是從,王司馬以爲然否?”
這一下,王郅沒話可說了,原來李彥在這等着他呢,但他也算有急智說道:“李長史忠心可嘉,但太子可是未來的皇上,將來大唐的主人。”
李彥不動聲色的說道:“是的,但世事無常,皇上正值壯年,未來時間很長,我不知道我是否能活到那個時候。”
王郅恨不得跳起來打李彥一頓。皇上已五十多歲,硬說是正值當年。他才歲,竟然說不知道能不能活到那時候,這不是睜眼說瞎話嗎?但他敢說皇上早死嗎?給他一個膽子也不敢說這一刻,王郅根本沒有面對一個八歲少年的感覺,怎麼像是對付一個老奸巨猾的油條一樣。只好說道:“皇上天命所歸,洪福齊天,一定能長命百歲。”
“你看我沒說錯吧?”李彥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所以在下一切聽皇上的,不敢抗旨不尊。我是左驍衛將軍府長史,這是皇上封的,所以,我哪也不能去。”
王郅無話可說,李彥這個官職確實是皇上封的,上哪去也是皇上說了算。他說道:“那也好,只要皇上下旨,看來李長史一定能遵旨了。”
“當然。”李彥痛快的說道:“李彥有幾個腦袋敢抗旨不遵呢?但不知道平陽公主能不能放我離開,那是公主,在下一樣惹不起。”
王郅還真不敢說,皇上很寵愛李秀寧。李彥治傷也有不少傳言,但皇上也默許了。剛剛過完年,柴紹就以神武大將軍的職務出任扶風羣刺史,鎮守雍州去了。
李秀寧單獨留在公主府,這一切也都有一些傳言,但不得證實。看來這事得讓太子找公主商量。
他想離開,但自己自告奮勇的前來,等於什麼效果也沒有,覺得不甘心。說道:“李長史,太子聽說你的父母和妹妹都來了長安,太子想請他們去東宮做客,也聽說你有不少生意在長安,不知道有沒有什麼麻煩,需要太子出面解決的呢?”
李彥的眼神銳利起來,威脅,這是典型的威脅,拿自己的家人和生意威脅自己,這讓李彥心裡升起一股憤怒。軟的不行就來硬的,威逼利誘,夠狠毒的。他淡然一笑:“王司馬,你錯了,本人在長安還真沒有生意,那都是幾個世家的生意,李彥只是投一點資,入一點股,憑他們的勢力,還用李彥出面嗎?什麼事情他們都能擺平,包括任何人。”
王郅也明白,這是反威脅,李彥聯合幾大世家,確實沒有什麼人敢動他。連皇上也得想一想,難怪李彥有恃無恐,根本不把太子放在眼裡。他哈哈一笑:“確實如此,這些家族屹立百年,但是天下沒有久盛之家,這一點誰也保證不了未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點李長史應該知道。”
李彥還是不爲說動:“不錯,不過那是以後的事,李彥鼠目寸光,看不了太遠。以後的事,誰能猜得準,到時候再說吧。”
王郅徹底沒轍,李彥告訴得很明白,那就是以後的事以後再說,起碼那得等李建成當上皇帝以後再說,能不能當上還不知道呢。李彥等於暗示王郅,他在見風使舵,誰勝利幫誰。
王郅站起說道:“某該說的話都說了,李長史心裡有數,好自爲之吧。不過希望李長史能對太子相助一二,君子留道後來走。”
李彥點頭:“多謝王司馬相告。虎不吃山,人不吃路,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這些道理在下也明白,有能相助太子的地方,李彥決不推辭。”
“此話當真?”王郅以爲沒希望了,沒想到李彥不想得罪李建成,還是留了餘地。看來魏徵說的沒錯,李彥想兩不得罪,誰也不幫。那就不能讓他清閒了,一定讓他說不清楚。一笑說道:“太子現在就有困難,不知李長史可否幫助一下?”
“請說。”李彥痛快的說道:“在下能辦到一定辦。”
王郅又坐下:“皇上爲了阻止突厥幫助西秦,向他們送了很多金銀珠寶,以致國庫空虛。
太子很想爲皇上解憂,但卻沒什麼錢,李長史可否幫助一下?”
“沒問題。”李彥說道:“錢能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需要多少?”
李彥答應的太痛快了,讓王郅有些懷疑。看來李彥不是真的打算幫忙,他覺得應該多說點,嚇死李彥。堂堂東宮太子是小錢能打發的嗎?笑笑說道:“五萬貫吧,當然多一些更好。”
這回輪到李彥想掐死王郅了.五萬貫還說多一點也行。他媽的,一個上等州一年的賦稅纔多少?但他一笑:“太多在下還真沒有,不過和幾大家族商量一下,出十萬吧,這樣就沒錢了,我一大家子人也要養活。”
李彥的話差點把王郅嚇趴下,沒錢還多出五萬貫。他以爲李彥一定討價還價,能出五萬已經不少了,可是李彥一下出十萬,那可是解決大問題了。連連點頭:“確實不少,我代太子謝謝李長史。”
“不用謝,太子也是爲國事嘛。李彥也是朝廷命官,這是應該的。放心,明天就送過去。”李彥痛快的答應。本由”””””,”””””””
這回王郅走了,他心滿意足。太子需要錢,李世民戰功大,地位越來越高,手下有不少人。但太子手下沒什麼人,那些皇上給分過去的,沒錢也不行,招攬人材是需要錢的,有這十萬貫,那可是太好了。雖然沒能把李彥拉攏到手,但也弄到這麼多錢,心滿意足的離開。再有最重要一點,那就是這一下李彥打上太子的標籤,以後李世民一定恨他,看你往哪跑。不投靠太子就沒有活路,他回太子東宮報告去了。
送走王郅,李彥的臉沉下來,以這段時間掙的錢,十萬貫也不是小數。雖然李彥能承受得起,但也很心疼,自己有好多事要辦呢。
他也沒辦法,太子他還惹不起,距離那天還有五年時間,這時候李淵還是很信任李建成的,自己也無能力對抗。李世民也不能得罪,所以只能用錢砸,一句話“能用錢解決問題都不是問題。”
錢沒了不要緊,以後再掙,十萬也就是幾個月的收入而己,等那幾樣成功了,哼,這都是小錢。李彥對過來的紅花說道:“去通知飛鳳和錦兒過來。”
“是,少爺。”紅花跑出去。接到紅花消息,飛鳳和錦兒連忙跑來。
沒什麼重要的事,李彥基本都是去她們那找她們。讓她們過來,一定有事,兩個人放下手裡的事情跑過來。
在李彥看來,錦兒還是那麼小,但李家的人都說錦兒是大姑娘了。根老夫子學習,又有房夫人教導,還有楊吉兒這樣一個公主出身的小嫂子,李錦兒身上可是大家風範十足,和李彥的隨便樣天差地別。
飛風一身緊身胡服,下面是褥子,不是裙子,顯得精明幹練,李彥很想給她弄一套西裝套裙,再穿上高跟鞋,那就是絕對的高級職業女性。但她不敢,那也太超前了,會把人嚇到的。
飛鳳也不敢穿,再不保守也不敢露大腿啊。
李錦兒可就不一樣,齊腰襦裙,秀髮高挽,金釵斜插,步搖生輝,一副大家小娘子的打扮,顯得靜淑女。李彥在錦兒鼻子上刮一下:“錦兒,越來越漂亮,將來不知道誰有福能娶到錦兒。”
“哥哥,你怎麼總是瞎說。”李錦兒不滿的說道:“人家才八歲。”
李彥哈哈笑,他也適應了這個時代。楊吉幾才十二歲,不是一樣跟了自己,今年十三,可以嫁人了,所以楊氏正張羅給李彥成婚呢。說笑幾句,李彥問道:“錦兒,家裡還有多少錢?”
李錦兒說道:“那得查帳,準確數我也不知道,大概五十萬左右吧。”李彥嚇一跳,他掙的多,花的也多,什麼地方都是錢,沒想到還有這麼多。問道:“黃金不算,只是銅錢有多少?”
李錦兒說道:“銅錢不好保存,我們只有不到十萬貫週轉,其他都是黃金。”
李彥說道:“飛鳳你通知京城裡商號,我需要十萬銅錢,黃金不要,算是借他們的,馬上湊齊了送到李家來。用下半年的利潤頂帳。湊成十萬,送到東宮太子府那裡。”
飛鳳說道:“十萬那得多大一堆,爲什麼不用黃金?”
李彥笑笑:“不要黃金,用馬車僱人送去。這件事交待老張辦理,大張旗鼓的送。”
飛鳳不知道少爺怎麼突然給太子送這麼多錢,還不送黃金,全是銅錢。但她沒問,點頭說道:“我馬上去辦。”
李彥說道:“別人問就說太子要的,今天一定湊齊,明天辰時以後送出。”
“知道了”飛鳳答應到。
李彥奇怪的問道:“你怎麼不問爲什麼?”
飛鳳笑笑:“那是少爺的事,我只是執行,不該問的不會問。”
李彥高興的說道:“合格了,真是合格管理者,大唐朝第一個職業經理出來了。”
對李彥的新名詞李家有好多人都明白什麼意思,但外人不知道。飛鳳有些得意的笑笑,她也覺得自己進入狀態,再也不會和彩蝶因爲十貫錢計較了。這纔多長時間,少爺的話就實現了。
飛鳳一個女孩子,進入長安各大商鋪和世家,比見到縣令大人還恭敬。飛鳳被長安的生意人稱爲女財神,她知道這都是因爲少爺。沒有少爺哪有她們的今天,也許哪一天就死在戰場了李彥也沒有解釋,這件事也不是她們能明白的。連李錦兒也沒問哥哥用這麼多錢幹嘛,因爲她知道哥哥是有原因的。這些錢是哥哥掙的,想怎麼花都行。本來哥哥說她也隨便用,但錦兒很少出門,哪有機會花錢?
她很忙的,那四個小女孩和芸娘一起幫她忙,現在正在教嫂子,她要去幹更重要的事情。
等自己學成了,就可以出去闖蕩,大哥不反對自己出去,但錦兒認爲自己還沒學成。
第二天午後,長安震動,大街小巷傳遍了,李彥家一次向太子捐款十萬貫,沒錢竟然向京城商號借,但爲什麼捐錢沒人知道。就是沒人知道纔有各種猜測,一天時間,長安包括朝臣都在談論這件事。
議政殿上,李淵的臉有些陰沉:“建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淵一問,下面的大臣全都聚精會神的聽着,他們也想知道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