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彥有些鬱悶,每一次聖旨都是給李秀寧,但自己每次都陪綁,也不是給自己的聖旨,還得跪下接旨。皇帝也大媽窮講究,一個破聖旨,寫的亂七八糟,根本不知道什麼東西,卻讓所有人跪着聽。
傳旨的十有**是太監,這些閹人就是他媽變態,非得跪下,還是恭敬有加,否則就是大不敬之罪。
李彥發誓,如果有一天自己說了算,第一件事就是使用白話文,說文言文就顯得有學問嗎?第二個就免除跪拜,其他書友正在看:。他知道自己也就是想想,這一點是不可能實現的,因爲他永遠也說了不會算。官當再大,還能大過皇上嗎?
低頭聽完聖旨,反正也不知道說的什麼,跟着謝恩起來。太監把聖旨交給李秀寧就走了,他們最不願意的就是傳達這樣的聖旨。如果是給大臣的聖旨,對他們畢恭畢敬,還能得到一些賞錢。可面前接旨的是公主,也是他的主人,別說賞錢,他們不上點供就不錯了。
總算平陽公主是外將領兵之人,比皇宮裡那幾個小祖宗強多了,也不會爲難他們。下完聖旨還不趕緊跑,等什麼?等着挨修理啊?所以太監傳達完聖旨,旨意一交趕緊開溜。
李彥一聲不出,李秀寧嘲笑的說道:“我真的弄不明白你,那麼聰明,頭腦也夠用,就不能上心學點東西,連個聖旨都聽不明白。再說你寫的那是什麼字,別人都看不懂。”
李彥知道李秀寧又得狠狠的嘲笑自己一番,反正他也不在乎,被稱爲臉皮第一厚。恨恨的說道:“那算什麼?全天下能聽懂的有幾個?還是聽不懂的多,有什麼了不起的。再說,我那是簡化字,李氏簡筆,你們知道什麼?”
李秀寧知道自己也說不過李彥,這個人沒文化不以爲恥,反以爲榮。不過他的簡化字確實很好認,對初學者簡單不少。其實不是正式場合,大家說話也都是白話,不會誰之乎者也的,只有那些文人才子才那樣。李秀寧是武將,當然不那樣說話,所以她還是贊成李彥觀點的。
兩個人說幾句,李秀寧說道:“不知道父皇爲什麼竟然把我轉入文職,這恐怕隨你心意了吧?”
李彥確實沒聽懂聖旨說了什麼,也就是誇獎幾句的詞李彥能聽懂。前方將士打勝仗竟然是皇上天命所歸,洪福齊天。扯淡,如果那樣,還打個屁,皇上一個人來不就全解決了?
不過聽到李秀寧的話一愣,怎麼會這樣?無緣無故怎麼轉入文職了?就問道:“別賣關子了,快點說怎麼回事?”
李秀寧說道:“父皇聖旨說我暫時免去驍衛軍大將軍之職,封爲幷州刺史,主管河東十五州之事,出任河東道大行臺。驍衛軍由李叔同指揮,他擔任河東道大總管,節制十五州兵馬,防範劉武周和突厥。”
李彥說道:“這有什麼奇怪的,天下是你家的,你父親想怎麼封怎麼封。”
李秀寧搖搖頭,說道:“那可不一定,尚書省不會通過的,我又不會治理地方。”
李彥說道:“李元吉會嗎?他倒是原來的河東行臺,幹了什麼你不知道?”
李秀寧當然知道,爲什麼會失去晉陽,就是李元吉胡作非爲弄得。李元吉第一大愛好就是打獵,他擔任河東都督的時候,每天就是打獵,遊玩,騎馬馳騁。根本不管什麼地方,莊家快要收成了,都給踏壞,哪個人敢說什麼?
更可氣的是竟然鬧市縱馬,以弓箭射行人取樂。乳孃說了他幾句,竟然藉着酒勁讓人給打死。弄得幷州的人都恨不得他死,所以劉武周進攻的時候,根本沒人幫他,才讓河東失守。
來到這裡之後,李秀寧也知道,本想告訴父親,但李彥不讓。因爲李元吉己不在這裡,說還有什麼用?
李彥是在劉文靜嘴裡知道的,齊王李元吉兵敗,丟失幷州,李淵卻把罪名扣在司馬宇文哲身上,想殺了宇文哲替李元吉頂罪。但王府長史是竇涎,那是駙馬。李綱說李元吉有罪,就算輔佐不利,也應該是長史竇涎的責任,要殺一起殺。
李淵當然不能殺自己的女婿,也只好放過宇文哲。由此可以看出李淵如何寵着李元吉,李秀寧說有什麼用?本來李元吉也不在這,被李彥一說,李秀寧也不再說。
如今李彥這樣一說,李秀寧也覺得對,行臺、都督基本都是不親臨,由王爺遙領,大部分是自己的封地,也就是一個監督權,其他書友正在看:。她是公主,擔任河東道大都督沒什麼,但是大行臺就不一樣了,那可能掌管十五州政務,同時又是幷州刺史,那不是把自己轉入文職官員了嗎?
李彥說道:“這不是你想的嗎?那可是從三品大權,你一回京城就可以上朝參加政務,不正是你想的嗎?”
李秀寧說道:“還別說,我父皇這回弄得很不錯。但我總覺的奇怪,難道蕭踽、李綱和竇威他們沒反對?”
李彥也不知道爲什麼,李秀寧如果是男的,一點也不奇怪,但她是女的,李淵能讓李秀寧掌握一個道的兵馬,能同意她掌握地方行政嗎?再說,李秀寧好像也不具備這個能力。
他奇怪的問道:“你說隨我的願,對我怎麼安排的?”
李秀寧說道:“你當然是跟着我了,父皇任命你爲公主府長史,幫助我。”
李彥又一次被雷倒了。公主府什麼時候出來長史了?王府有長史和司馬,那是佐官,協助王爺處理封地和管轄區的事。公主也有封地,但不出皇城的,哪來的長史?自己這一下不是變成李秀寧公主府的大管家了嗎?可自己不是太監啊?
李秀寧也明白這些,她不知道父皇怎麼能想出這個主意。不過這可不錯,以後李彥是跑不了了。
李秀寧要比李彥瞭解官制,看來父親想讓李彥留在自己身邊。不過她還是沒有搞明白父皇怎麼想的。
其實李淵也無可奈何。一個都督府的長史是四品,幷州刺史府的長史也是從四品。不能讓李彥升那麼高的官,但卻沒有好位置。這一來,裴寂給出的主意,弄一個公主府長史出來。
如此李彥名正言順和李秀寧在一起,李彥又是公主李秀寧的將軍府長史,如今又是刺史,李彥不用升官,就全管了,反正有李秀寧。
這是朝堂爭頭的結果,李彥當然不清楚,連李秀寧也不知道爲什麼。李秀寧偷渡黃河,隨後奇襲晉陽,一舉打敗劉武周奪回晉陽,收復幷州大部分地方。平遙一戰,活捉尉遲敬德,嚇得宋金剛不敢進攻介休。這些戰果一進京城,立即引起震動。
李淵大爲高興,沒想到女兒比兒子厲害。李世民還沒有成功,李秀寧卻先勝利了。
晉陽一收復,李元吉馬上來能耐了。和李建成商量,他想回晉陽。因爲在長安不好玩,什麼都管着他。李淵還讓他上朝,又不能隨便離開長安打獵,把他快憋瘋了。所以聽說收復晉陽,他就想回來。
可李建成一提出讓李元吉擔任河東大都督,立即遭到朝臣反對。因爲李元吉在河東干了什麼,朝中都知道。那是李家龍興之地,不能出差錯。劉武周還沒滅,又臨近突厥,還有宋金剛的兵馬。
朝堂上吵成一片,有支持的,有反對的。裴寂暗中使力量,誰也不敢說接任那裡。太子都說話了,其他的郡王哪敢擔任。
爭論了兩天,裴寂對李淵說道:“皇上,我看就任命公主擔任吧,別人也說不出來,那裡本來就是公主收復的。”
李淵也猶豫:“平陽擔任是行,可他是女子,擔任三品地方大員,如何能上朝聽政?”
裴寂說道:“這樣,再任命他爲刺史,暫時也就不用回來。回來時再說。等過一段時間,看看齊王的表現,好了就讓他出任,公主可以調回京城。再說,有公主也能防備兩面兵馬,軍隊由國公李叔同掌握也是一樣的。”
李淵讚賞的說道:“還是你懂我,元吉雖然頑劣,但還是很聰明的。難得他和太子關係好,兄弟和睦,也是好事。那就按你的意思辦吧,給平陽派一個好助手,協助她。”
裴寂是老奸巨猾:“皇上,李彥可在公主身邊,不用安排人了,。獨孤尚書和竇尚書可都爭着要他,證明李彥還是有能力的,就讓他協助就行。”
李淵馬上說道:“不行,幷州府長史是從四品官員,李彥是不是升太快了?也會有人不服,他畢竟是軍職武官。”
裴寂也覺得不行,想了想說:“李彥官職不用動,把他封爲公主府的長史,這樣也能避嫌,還能不用封官。”
李淵點頭,終於解決了。他問道:“根本沒有公主府長史一職,李彥這次相助之功怎麼賞?否則又有御史說賞罰不明。”
裴寂說道:“李彥意不在當官,我聽說他想要地方,把懷德坊賞賜給他就行了。”
李淵也覺得行,懷德坊不大,東西九百多步,南北纔有七百多步,本來李彥就快佔一半的地方,把那裡給他也行。對皇家來說,那無所謂,想收回是隨時的事,也就同意裴寂的主意。
其實裴寂早得到好處,今天是機會。李彥想要懷德坊,花錢動遷,但懷德坊臨近西市,是好地方,裡面有不少商家也很有錢,如果用錢拆遷,費用太大,那些人家也不缺錢。
飛鳳剛一提出,立即出來一大堆李彥嘴裡的釘子戶。沒有官府命令,私人購買,沒辦法強拆。
飛風沒辦法了,和幾個可靠的人一商量,那就花錢走上面。當然,錢就花到裴寂身上。戶部尚書是竇蓮,那當然沒問題。
今天有這個機會,裴寂正好辦成這件事。本來拿人家錢就要辦事的,這又是給李淵出主意,一舉兩得,李彥得到土地。他還得到李淵的誇獎,心裡十分高興。
第二天上朝,李淵一宣佈決定,果然誰也說不出來不行。雖然李秀寧女子擔任行政官員沒有先例,但她是公主大將軍。
再說,李淵一句話就都不反對了,李秀寧和李叔同可以防禦劉武周的兵馬。驍衛軍兵力少,李世民己派兵,由尉遲恭指揮進兵河東,驍衛軍只是防備北面的劉武周和突厥。
對李彥的封賞是他年紀太小,不適合升官太快,地方官員更需要成熟穩重。李彥就不升官了,把懷德坊的土地賞給李彥。
世家門閥的人佔了朝堂半數以上,他們當然不會反對賞給李彥東西。李家傳出消息,李彥惦記那個地方很長時間了,所以一致通過決定。
雖然李元吉十分不滿,但裴寂讓人通知他,這段時間表現好一些,一旦風聲過去,李秀寧是不能總在外面的,她畢竟是公主。到時候把她調回來,換李元吉去。這樣,李元吉也不再說什麼。
李建成這個太子說的話沒好使,讓他有些不滿,想給李彥一點難受的。向父皇提出,不能讓柴紹總是和平陽不見面,提議把柴紹調到延州,距離晉陽也近一些。
正好李淵也打算把趙景茲調回京城,連連誇李建成有大哥的胸懷,想的周到。
下旨調柴紹進延州,擔任延州刺史,領右武衛大將軍,指揮兵馬防範樑師都。只是隔着一個黃河,可以去幷州看李秀寧。
這一來,皆大歡喜。聖旨就這樣下到晉陽,弄得李秀寧和李彥一陣迷糊,不知道怎麼回事李秀寧說道:“這回你終於可以管地方了,給我弄點政績出來,別讓他們小瞧了我們。”
李彥說道:“你真想弄點政績出來?”
李秀寧說道:“那是當然,交給你了,怎麼做你說了算,我可不懂地方政務。”
李彥一笑:“政績是什麼?當然是上繳財稅。那好辦,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