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彥這一樣說,殿中的大臣全部伸長脖子,朝堂上規矩是很嚴的,面對皇上,不能失禮,那是大不敬之罪。御史臺有殿中御史,爲的就是這個問題,也要糾察官員的言語失當。否則,意見不同,那還不打起來了?
李彥稱呼溫彥博的名字,被他狡辯過去,怛他說人家鳥語,這回恐怕難以解說。雖然不是什麼大罪,但也會被訓斥,那樣再說其他罪責也就好辦了。在氣勢上打擊李彥,這些官油子都明白,誰都想聽李彥怎麼狡辯。
但誰也沒有注意到李彥已然轉移了話題,把對突厥的問題,對他的指責弄到這種提用的事情上來。這就是李彥的戰術,先把事情攪亂,然後再找機會反駁,纔不會和他們進行辯論呢。
那樣沒用,最好的辦法是把對方打倒,不是爭論,那樣沒完沒了。
看大家都注意有些顯擺一樣說道:“劉大人,你要好好學習,以免無知讓人笑話。我說溫彥博的是鳥語,那是誇他,並不是罵他。”
確實能顛倒黑白,竟然說是誇獎,很多人都忍不住笑出來。李彥而是鄭重其事的說道:“大家都知道鳥語花香,百靈歌唱,黃鸝鳴柳,鸞鳳和鳴,這些都是溢美之詞。皇后尊爲鳳凰,皇上是真龍天子,按着劉大人的意思,那不是說皇上是獸,皇后是禽嗎?既然是誇獎的話,我說溫大人說鳥語怎麼是罵人了?好賴話都聽不出來,真爲你臉紅。”
李彥是一臉惋惜的搖頭,弄得朝堂上一陣鬨笑。真強大,也真能狡辯,這也能聯繫上,可又不能說李彥說的有錯。
李彥可不管別人怎麼笑,?一本正經的對滿臉通紅的劉堪說道:“劉大人,溫彥博說的話在我聽來如同百靈歌唱,可惜我聽不懂,難不成你認爲溫大人是烏鴉在鼓譟?所以才認爲我是罵他?”
劉堪當然不承認他認爲溫彥博是烏鴉,只好說道:“臣誤解公王的意思。”
“好了,本宮也不怪你。”李彥攄意大度的說道:“你身爲殿中御史,職責所在,當然不會怪你多嘴,退下吧。”
劉堪給弄得一頭汗水。但沒辦法,李彥一再自稱本宮,他也只好說道:“是,臣謝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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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李彥把劉堪弄得沒電了,那些本來也想說話的都被嚇回去,不知道李彥還能說出什麼來。李彥轉身對一邊發呆的溫彥博說道:“彥博,你也是,我說你是鳥語,那是誇你說的比唱的還好聽。你一把年紀,怎麼能相信別人挑撥的話,認爲我是罵你呢?”
溫彥博都快哭了,李彥這是幹什麼?一頭秀髮高挽,臉上弄得細眉鳳目,還很無恥的在眉心貼上花鈿,紅紅的嘴脣,打扮的那麼妖嬈。這回連姓都不叫了,竟然叫他彥博。
他可是五十多歲的人,聽得他心裡哆嗪,周圍的大臣也是一陣惡寒。可面對李彥的說詞,他根本想不出什麼辦法反駁.只能低頭不語。李彥回頭對李世民躬身說道:“皇上,溫彥博剛纔說我什麼?”
李世民很想跳起來,狠狠踹一頓李彥,拿朕的朝堂當什麼地方了?耍戲嗎?冷着臉說道:
“你在懷遠縱兵劫掠,屠殺平民,突厥使者已然來朝廷上告,你說朕怎麼答覆?”
李彥轉了一圈,問道:“突厥使者在哪?你讓他來,我問問他告我什麼?”
李世民一看,讓李彥把所有人都嚇住了,誰也不再說她的錯誤。這正好,自己也不想追究這事,但不知道怎麼打發那個使者比利諾啜。李彥想當面對質,互即說道:“宣突厥使者進殿。”
傳旨太監去宣突厥使者,李世民問道:“永寧,還有不到二十天就是春闈大考,你的曲江書院有什麼打算?”
李彥搖頭:“皇上,別這麼說,曲江書院可不是我的,那是皇上的,他培養的人可是大唐的人才。再說,那是虞院長負責,我哪知道。”
李彥心裡有些不明白,李世民怎麼突然提到書院上了,那和自己有什麼關係?參加考試報名就可以了,錄不錄取和自己也提關係。所以他來個一推六二五,根本不承認是自己的。李世民什麼頭腦,?一笑說道:“朕正和幾位大臣研究王考官的人選,你有可推薦的人嗎?”
李彥算是明自了,李世民是一點壞事也不想承擔,這是打算把罪責讓自己來承擔。反正自己也是這樣打算的,以後就靠皇上,別人都是浮雲。也就說道:“這是考試,臣認爲當然孔祭酒是第一人選,其次嘛,陳侍中、李太博、王恃郎、李恃郎、崔恃郎這些都是當代大懦,當考官太合適了。皇上認爲如何?”
李世民連連點頭:“永寧文化水平一般,但看人還是很準的。這些人都是名門望族,出身世家,擔任王考官很好。就依公王所奏,孫穎達、李綱、陳明德、蕭璃、李道林、王目業、崔滯爲這次春國的王考官。永寧公王爲總辦監考官。要做到公平公正,不能徇私舞弊,朕等着你們爲皇家選上合格的人才。”
這幾個被點名的人一起跪倒謝恩,其中,王目業、陳明德、崔滯、李道林可都是五姓七家的人。見皇上同意他們當王考官,臉上都是得意。
皇上還是屈服了,和世家鬥,那是不行的。不但同意舉薦制度,還用他們王考,那些寒門土子就別想出頭了。世家人才多,當那些真有水平的試卷放到皇上面前的時候,也說不出什麼這些人覺得勝利了,但爲什麼是李彥監考,他們還沒想明白。作爲禮部恃郎的崔滯認爲,那一定是爲了不讓李彥再掌兵權,總辦也不過就是監考官,監督考場,不許作弊,試卷最後還是他們來評定,也不過是給李彥找個差事而已。
除了房玄齡、長孫無忌、杜如晦知道以外,恐怕大多數人都是這樣認爲的,當然沒人反對。王考官,李世民的親信一個沒有,蕭璃也是蘭陵蕭家的人。
誰都希望自己的家族子弟入圍,互相照顧是提說的。大量官員被貶,又擴大這麼多疆域,會有大批新考的官員,上地方擔任要職。
那些打好招呼,又花上錢的人就能人選。當李世民宣佈王考官的時候,不明底細的人都認爲李世民和世家的爭鬥又一次失敗了。
可李彥在心裡罵李世民,自己出的王意,他們不自己想辦法,這時候讓自己監考,又從自己嘴裡說出來什麼人當王考官,到最後,自己弄出那些辦法,世家大族就知道這一切都是自己搞的鬼,肯定恨死自己。從今以後,自己只能抱着李世民的大腿,否則,這些勢力雄厚的家族能弄死自己。可是上了李世民的賊船,他也沒辦法。
李彥看着把臉仰起來看着天空的房玄齡和長孫無忌,心裡發狠,等着,看我怎麼收擡你們。?一直盯着李彥的杜如晦心裡直發毛,看來,李彥又記仇了。這小子又不知道出什麼壞王意,房玄齡可是剛被夫人原諒沒幾天。
剛剛研究了下其他問題,比利諾啜進來,向李世民施禮。參見皇上,很是傲慢的他只是躬身施禮,並沒有跪拜。自己發揮的很好,說的大唐臣子啞口無言,這次回去一定得到可汗的誇獎。貪心的他想再弄些好處回去,哪次和中原王朝談判,那些賞賜都不少,何況他們這目禮虧。
說是和朝臣研究,今天召目己上殿,那一定是研究出結果了。他在驛站等了十幾天,也能知道消息。大唐皇家騎士團好像沒動靜了,看來突厥大軍又一次嚇唬住大唐。所以他有些傲慢,躬身給李世民施禮:“參見大唐皇帝。”
他在李世民的丹犀之前,李彥也就在前面,離他很近。根本沒有注意李彥,李彥也不說話,轉到他後面擡腿就是腳,正踹在他的腳彎處。李彥可不像外表那樣,他算得上正牌武將,
不是勇將,怛也不差哪去。很可氣的是他竟然穿着自制的女式皮鞋。這一下用力很大,比利諾啜根本沒防備,隆叫一聲跪倒在地。即使地上有地毯,但這一下也不輕,他竟然倒下發出慘叫還沒等他明自怎麼回事,只是看到粉紅色的裙子和一陣香風,然後就是一陣劈頭蓋臉的狠踹。大殿上亂套了,這是誰也想不到的事。即使想打,也應該是叫殿前金吾衛動手,朝中重臣是有身份的,哪能自己動手?
李彥一邊踹,還一邊說:“我他媽讓你告狀,還敢來瞎說,再說,再說……”嘴裡說着,就是一陣狠踹,倒在地上的比利諾啜根本起不來,幾下以後就是鼻青臉腫。對李彥來說,根本就沒有說話不揭短,打人不打臉這一說,他可是就往臉上踹。李世民終於反應過來:“住手,你幹什麼?”
李彥停下了,看着捂着臉慘叫的比利諾啜,喘着氣說:“你他媽認得我嗎?賤種。”
聽到有人說話,比利諾啜停下叫聲一看,面前站着一個美女,正瞪眼睛看他。被踹一頓,連忙說道:“不認識。”
李彥說道:“本宮就是永寧公主,老實跪着,否則我殺了你。”
比利諾啜嚇一跳,原來這個美女就是突厥人都害怕的永寧公主。如今草原上不知道她的可能沒有,心狠手辣,有魔女之稱。帶領的騎士團人數不多,戰鬥力極強,最可怕的是他們什麼人都殺。有時一個部落不分男女老幼全殺,就像馬賊一樣。沒想到她回來了,確實彪悍。剛想站起來,被李彥一腳又踹趴下:“給皇上磕頭認錯,見皇上不下跪,以爲你他媽是誰?”
害怕的比利諾啜只好跪下:“皇上,你要給我做王啊。”
李世民都有些想樂了,這個比利諾啜太猖狂,李彥這樣雖然很胡鬧,但也給他出口氣。說道:“起來吧,朕的永寧公主脾氣不太好。”
比利諾啜站起來離李彥遠一點,看李彥沒動手,他膽子又大起來:“皇上,我是代表可汗來的使者,你們這樣對我是要引起刀兵的,突厥一定會找回來。”
他的話剛說完,啪一個嘴巴子把他打了一個踉蹌,差點摔倒。李彥惡狠狠的說道:“威脅我,信不信我把你千刀萬剮?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們頡利王八蛋要有這個膽量就不會讓你來,有能耐進兵啊?你來這裡嘰嘰歪歪個屁?”,";";";";";小";";說";";網";免費提供閱讀";";
比利諾啜有些蒙了,不是漢人講究禮儀很要面子,可這個公主怎麼比突厥女人還粗魯,張嘴罵人舉手就打,怎麼這麼野蠻?在朝堂上其他大臣連大聲說話都不敢,她怎麼這麼隨便?
可是怕李彥再打他,捂着鼻青臉腫的腦袋:“好,馬上回去報告可汗發兵。”
他知道今天什麼也說不清了,哪一次大唐都是和他講理,他覺得自己口才好,又聰明,大唐的大臣是有才,但說不過自己。可這一回人家不講理了,講拳頭,自己哪是對手。再說這個野蠻公王說的也對,可扦如果能出兵早就出兵了,讓自己來也就是嚇唬他們。這個公主敢這麼幹,那一定是大唐掌握了虛實,還是趕緊回去報告吧。爲免再捱揍,他想跑。李彥大喊道:“站住,誰他媽讓你走了?這是你家啊?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比利諾啜也不白給,連忙說道:“兩國交兵不斬來使。”
李彥笑了:“當然不斬來使,但是沒有說不打來使,本公王還沒打夠呢。本來想在草原再殺一年,可是被一些膽小如鼠,被突厥嚇尿了的人給招回來。老實呆着,否則我扒你皮。”
溫彥搏剛纔被李彥戲耍一下,心裡哪能沒氣,這時候以爲找到理由了:“皇上,大唐和突厥是盟友,他們說的對,即使兩國交兵也不斬來使,永寧公主也太過份了,傳出去成何體統?李彥把比利諾啜撇在一邊,轉過來看着溫彥博半天,看得他直發毛。他畢竟不是膽小之人,也算是正直文士,身子挺直說道:“公主殿下,這是臣的職責,即使得罪你也要說,你讓大唐損失顏面,罪責不輕。”
李彥笑了,隨後臉冷下來:“溫彥博我已經給你臉了,你真不要臉,別以爲你做出大義凜然的樣就能博取同情,你什麼時候背叛大唐的?頡利可汗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一再爲他們說話?”
“你……胡說八道。”溫彥博也火了,李彥這樣的話可不能亂說,那是要殺頭的,也是毀掉自己一生名譽的事,當時再也顧不得什麼了。張嘴說道:“你污衊我,我什麼時候爲突厥說話了?我怎麼投靠突厥了?今天你不說清楚我和你沒完,你這是誣陷大臣,我要參你。”
李彥不屑的看着他:“溫彥博,滿朝文武好幾百人,別人怎麼都不說,爲什麼總是你說?一提突厥嚇得你就要尿褲子,就你這樣的人,說被俘後堅貞不屈,真讓我懷疑。問問所有人,突厥和大唐結盟多少次了,稱臣多少次了,他們又進攻多少次了?從匈奴時代開始到今天,多少漢人死在他們手裡,每一次突厥進攻有多少人妻離子散,多少家破人亡,多少將士血灑疆場,多少士兵埋骨他,這是和突厥千百年的仇恨,我殺他們的人怎麼了?那些不是突厥人嗎?我殺漢人了嗎?我殺一個大唐臣民了嗎?突厥進攻大唐的時候,怎麼沒見你這麼着急,這麼擔心?我殺幾個突厥人,好像殺你家人一祥,你心疼,你到底是大唐臣子,還是突厥的臣子?他們是你的親人嗎?是你祖宗嗎?你這麼着急?”
李彥這一篇連損帶罵聲色俱厲的話,不但讓溫彥博瞠目結舌,朝中那些和溫彥博一樣觀點的人也低下頭。想想那些死在突厥手裡的人,聽聽李彥說的這些,都慚愧的低下頭。
李彥不依不饒的繼續說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