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龍擡頭,小販先李二一步到洛陽,同行的是從豐州帶回來的劉景榮,這孩子吹了幾個月的朔風,從一個乾淨的小鮮肉變成了曬臘腸了。
到了洛陽之後,二人不顧舟車勞頓,先行拜會了當地最大的道觀靈寶洞,畢竟小販的身份是國師,正兒八經的道士,豈有進山門而不拜的道理。
小販開車來到靈寶洞,拜訪了在此傳道的唐初三老道士【王遠知,甄權,孫思邈,三個都活上百歲的老頭】之一的甄權,老頭精神看上去比王遠知好多了,畢竟甄權和孫思邈都是學醫的道士,注重保養。
小販被門童迎進道觀裡,在後庭拜會了甄老道長“師叔,弟子牛大寶有禮了”說完把手裡拎的東西遞給接引道童,老頭不客氣的指揮道童收起來了。
老頭笑呵呵的把小販扶起來“國師不必如此客氣,來來來,進來坐”不由分說把小販拉到屋子裡。
進來之後,小販就感覺老頭屋子裡有一股沁人心脾的馨香,陶醉的深吸了幾口,小販覺得自己能多活幾十年。
看到小販如此動作,甄老道長爽朗一笑“哈哈,國師何必如此這般,你見過的藥材應該比老夫多啊”
小販一擺手“別提了,我弄到的藥材,味都沒聞到,就被我換成錢了”
聽到如此回答,甄老道長笑的更開心了“哈哈,早就聽人說,新國師是個愛財之人,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小販臉上發燙“讓師叔見笑了”
老頭無謂的嗨了一聲“嗨,愛財怎麼了,任由他人說去,誰沒點愛好啊,只要咱這財來的正當,問心無愧,還怕別人說不成。再說了,國師搞的一些事,我也略有耳聞,確實是造福萬千的好事。值得表揚”
小販朝老頭拱拱手“多謝師叔體諒”
“都是道門的,什麼體諒不體諒的,對了,大寶你這次來洛陽所謂何事啊?”
小販扭捏了一會兒“來掙錢”
“噗”這下不光甄老道長笑了,跟在他身後的幾個道士也沒忍住。果然三句話不離本行啊。
強忍住繼續笑下去的衝動,老道長使勁撫了撫胸“哎呦,國師你別介意啊,大家笑的是你本性敦厚,嗯就是敦厚實在,別往心裡去”
“沒事,想笑就笑吧,在長安笑話我的人多了去了,後來不還是得花錢買我的東西嗎”
老頭點點頭“這到是,玩什麼也不玩虛的。對了,你這次來找我,不會是光想看看我這個老頭子吧?”
小販搖搖腦袋“這到不是,一來,我剛到洛陽沒個落腳的地方,想借宿師叔您這,多有叨擾,還請師叔見諒”
“我當什麼事呢,不就是沒地方住嗎,你就放心的在我這住下吧。雖然你師叔我沒你有錢,但是在落都這地方,幾間空房還是有的,來人啊。幫國師和劉道長收拾幾間上房”
小販朝甄老道長拱手致謝“多謝師叔照拂,其次呢也希望師叔幫我引薦一下落州的最高長官,我想認識一下,畢竟我在這人生地不熟的,認識一點官面上的人,好辦事不是”
甄老道長拿手指指小販”國師做生意真有一套。你找我還真找對人了,這兩天我正好在幫落州都督張亮【此時是右衛將軍,應該不是都督,實在找不到這時間的具體人物了,張亮先上吧,反正他這時間確實是在洛陽】看病,你先歇息一會,我準備點藥材,這就帶你去“
“那好吧,師叔你先忙”
不一會甄權從屋內轉出來,身後跟着個童子幫忙揹着藥箱“國師咱走吧”
小販把剛纔拿出來的一些菸酒禮品拎起來“師叔請上車”
甄權圍着小販的麪包車轉了一圈,用手拍了拍車身“你這到是個好東西,你從長安來洛陽就坐的這玩意?”
小販把車門打開請老頭上去,老頭一縱身就竄上去了,那架勢不知道的還依爲是老司機呢!
車開起來之後,車上的童子和老道長興奮的哇哇亂叫,路上的行人也哇哇亂叫“這什麼玩意,跑的好快,國師,你這玩意能給老夫一個不,有了這東西以後再幫人看病就不耽誤時間了”
小販無語,這老頭都多大年紀了還想着學開車呢,不過一個麪包而已,如果這次老頭引薦順利的話,送一個給老頭也無妨,反正不值幾個錢。
“好啊,等我回去幫師叔弄一個,對了都督府快到了吧?”
老頭一伸手“前面右轉然後直行,看見最大的那個院子就是了”
“哦”得到指示的小販使勁踩了腳油門,反正人早都被嚇跑了,麪包車猛的一竄,老頭和童子又是大呼小叫。
嘎吱一聲,車子停在了都督府門口,正在門口角落裡避風的兩個武士,一臉癡呆的看着面前的怪物,居然連刀都忘了拔。
小販把老頭請下車之後,二人才轉醒,看到熟悉的來人,倆武士這才如夢初醒,跟寒風中的寒號鳥似的湊到甄老道長身邊“老神仙,這是什麼東西?”
老頭臉色一板“說什麼呢,那是我道門神獸,算了諒你們也不知道,就別在這多嘴了,趕緊帶我進去見你家大人吧”
“好的,好的,只是那倆人也要進去嗎?”
“廢話不是,那個是我大唐國師,來拜會你家大人的,豈有讓人等在門外的道理”
聽到這個衣着古怪的短毛異人居然是大唐國師,二人的眼神透露着深深的懷疑,不過出於對老頭的信任,二人還是想信了老頭的話,彎腰行禮“幾位道長裡面請,瘦子快去通報大人,甄老道長和…和國師來了“
“哎”說完那個瘦點的武士轉身飛奔到院子裡去了,小販和甄老道長跟着胖子往後院走去。
進了二院,一個稍顯富態的中年人走了出來,老遠就衝着二人施禮“哎呀不知國師大駕光臨,亮有失遠迎,恕罪恕罪,國師,甄道長,屋裡請“
幾人到了張亮的客廳,分賓主落座,出去端水進來的胖武士看到三人的座位排次大吃一斤翔,那個短毛異人居然坐在老神仙上座,我滴個乖乖啊,難道真的是國師?心懷忐忑的胖子放下水就找瘦子報告新發現去了。
張亮端起茶杯“國師請喝茶,這還是有人從長安盛隆號帶回來的好茶呢,亮第一次喝就深深的迷上了這茶的清香,國師果然神仙人物”
小販端起來抿一口之後放下“多謝都督誇獎,一點小玩意,既然都督喜歡,以後我每個月都派人給都督送一些過來“
“那就多謝國師了”張亮放下茶杯“不知國師這次來落州所謂何事啊?”
小販伸手遞給張亮一根菸,張亮擺擺手“國師請自便,這個東西亮實在是受不了,早年間戰陣上受過傷,一見這東西就反胃”
小販把煙從新揣回去“既然如此,都督以後還是不要接觸這東西的好,我這次來是想找都督照拂一下,我想在洛陽開個盛隆號的旗艦店”
張亮一撫掌“歡迎直至啊,早聽說盛隆號日進斗金了,亮一直不曾得見,國師把店開到洛陽,終於能滿足亮的好奇心了,呵呵,國師儘管開,在這地界有事你找我,不是哥給你吹,洛陽還沒有我擺不平的事”
小販朝張亮拱拱手“那以後就全仰仗都督了”
“國師客氣”
“對了,不知都督有什麼不舒服的,還請甄道長來幫你看病?”
說到自己的病,張亮咳嗽兩聲“說來話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