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軍對壘,不可能一夜無話,頡利一夜派出不下三百人的探子前往打探唐軍大營的情況,可是得到結果很令頡利受傷,值夜的唐軍新軍戰士每人開了兩槍,三百猛士沒能斯巴達附身,全死罷了!
早上,唐軍大營到處是端着飯缸吃飯和隨地大小便的士兵,這會兒也沒誰去管什麼軍紀不軍紀了,親兵也好,將官也好使勁的催促着這羣丘八趕緊吃飽整理好,準備上戰場!
頡利的大營一樣忙碌,準備出戰的戰士,一邊啃着有點硬的肉乾,一邊往愛馬嘴裡送草料,希望愛馬能在戰場上跟自己人馬合一,馬上封侯或者被封喉,至於那些不出戰的老弱婦幼,在酋長們的指揮下拔營後撤,換到下一個據點!
早上七八點,天空依然陰沉依然沒有鴿子在飛翔,草原人因爲都是騎兵,所以很堅決的執行了頡利的拒敵於谷口之外的政策,在山谷開闊處列陣,至於頡利本人,坐在半個籃球場那麼大的勒勒車出現在隊伍的正前方的正中間!
唐軍這時也肅穆的出現在頡利大軍面前三百米處,李績騎着馬,頂盔冠甲,胸前掛着望遠鏡,小販也騎在馬身上,繮繩被一個偏將拉着,從氣勢上就比李績低了許多!
不過牛爺哪在乎這點形象上的損失,尼瑪裝逼也得分時候不是,萬一馬驚了,看着前後左右密密麻麻的人腿馬腳,小販不覺得這種情況被踩過的人比餃子餡囫圇多少,用現代的標準那是標準的“失蹤”人口!
唐軍隊列齊喝一聲“哈”然後咚的一聲,止步於草原軍隊面前,小販摸摸鼻子,氣勢很足,就是聲調太簡單,就一聲哈,要是這五萬人一起大喊你瞅啥估計會更好!
不過誰讓咱不是主帥呢,想想就好,李績一直注意着頡利軍隊的動靜,草原人居然很君子的沒有在唐軍列陣的時間衝上來,就這樣靜靜的看着唐軍在自己面前站軍姿!
頡利跟剛睡醒似的,表情麻木的從坐墊上站起來,本來就有點肥胖的身材裹着厚厚的皮毛更顯得臃腫,小販衝望遠鏡裡豔羨的看着頡利脖子裡圍的白狐狸皮,這可是純野生的,居然一絲雜毛也沒有,也不知道咋逮的!
頡利站起來之後,指揮自己的勒勒車往前移動了一段距離,但是還處於本方弓箭手的打擊範圍之內,李績充分的考慮到對方一個酋長的身份,給與最高的尊重,沒有放暗箭!
等到車子停下,頡利順着風大喊“對方來者何人?”
李績縱馬往前走了段距離,離的太遠說話費嗓子,小販也跟着並肩而行,到了近前,還沒等李績開口,頡利朝小販拱拱手“原來是大唐國師,有失遠迎吶,你還活着呢?“
前半句小販聽了很高興,原來頡利還記得自己,後半句就鬱悶了,原來丫是惦記着自己掛了呢!
當下小販就怒了“李哥,別跟丫客氣了,直接打,打到他連媽都認不出來,咱再講道理”
李績沒有按照小販指示行動,朝頡利拱拱手“本將李績,代替我家陛下來草原討回點公道,還望大汗行個方便”
“哦,不知道李將軍需要什麼方便?”
“借大汗腦袋一用,放心,到時間我們會還的”
小販噗嗤笑了,原來李績這丫也蔫壞,頡利當時臉色就變了“哼,好大的口氣,我頡利縱橫草原幾十載,想要我腦袋的多了去了,有本事自己來拿吧”
說完勒勒車又退回去了,草原人的隊伍中響起了悶沉的號角聲,李績臉色一變,立馬轉身打馬回到本鎮,至於小販,早就跑了!
回到本鎮,唐軍後面的軍鼓聲也響了起來,這次小販沒再自大到讓新軍跟草原人單挑了,上次只有三千人,一萬打三千不要太容易,可是現在面對的怕是不下八萬,傻子才硬碰硬呢!
草原人聽到號角聲之後,立馬催動馬匹,嗷嗷怪叫着飛奔而來,唐軍陣線上,李績的兵嘿哈一聲,把肩膀死命的抵到陣線前列的塔盾之上。
每十面塔盾之間留下一個炮口寬的距離,上百門大炮黑洞洞的炮口對準草原騎軍的方向,炮長緊張的盯着遠處指揮手裡的旗幟,只要指揮手裡的旗幟揮舞下來,那就是炮火怒吼的時候!
新軍戰士也緊張的看着對面飛馳而來的草原騎兵,大地在戰馬的飛奔之下也略帶一絲顫抖,好像害怕了他們似的!
緊張的握着手裡的槍,新軍將士把腦袋低下來,他們知道接下來肯定是一輪箭雨,這是草原人慣用的伎倆了,好在現在冬天穿的厚,而且草原人用的是騎弓,相對於硬弓,力度差了許多,只要不是太倒黴被顏.射,基本上沒啥大事!
不過這次現實中的箭雨比想象中的更稀少,因爲在草原人跑到距唐軍陣線二百米的時間,大炮就已經爭先恐後的發言了,百十門大炮的怒吼,不光是聽着那麼過癮的!
如果這會鷹揚衛的將士們能升空的話,他們一定能看到如潮水般的草原人中間不時的會跟調皮的孩子在黑板上作畫似的,一條條紅色的線條隨機的出現在畫面中,隨之而來的是顏料不均勻的擴散,只是這裡的顏料比較珍貴,都是用人血和馬血隨意調製的!
唐軍的第一聲炮響就打碎了頡利的美夢,就連他身邊的一些將領聽到這種聲音,也是骨子裡顫抖,沒有誰比他們更清楚這種聲音代表着什麼了,當初的五千健兒就是因爲這玩意“失蹤”的!
頡利再也學不成姜太公了,站在車上死死的盯着兩軍接陣的地方,唐軍的陣地已經被硝煙覆蓋,而自己這邊的一方到處可以見到高高揮舞的手腳,那不是戰士興奮的招手,而是手臂脫離軀幹後自由的飛翔!
當草原的騎軍進入到陣線百米處,讓頡利更心驚的事情發生了,即使離了將近一里地,但是那聲整齊劃一的槍聲,依然像在自己耳邊響起,頡利的心跟着猛烈的跳動了一下,然後就跟吃了炫邁一樣,根本停不下來!
“嘭..嘭…”一聲緊似一聲,新軍戰士不停的轉身,裝藥,然後射擊,李績的兵也不住氣的拉弓射箭,草原人身上跟裝了磁鐵似的,不大會身上就被紮成了刺蝟,帶着那麼一絲眷戀,義無反顧的撲向了他們深愛着的這片土地,可是爲什麼的眼角長含着淚水,難道是因爲愛這片土地愛的太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