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揚州太守李正臣,揚州商會會長梅四友以及國師牛大寶,齊聚一堂,爲即將出海的同仁舉行送行宴。
離別之際,大家都拿這頓飯當斷頭飯吃了,也是第一次讓開高檔酒樓的老闆見識了什麼叫光盤行動。
第二天,天還帶着些許灰色,小販就和衆人一起出現在碼頭,碼頭之上到處是哭聲,小販聽了眼睛也有溼潤,畢竟限於條件,這個時間出海,那就是拿命掙,即使有自己從現代帶來的黑科技,但是誰能保證萬無一失?
船員們早已經在船上忙碌,小販帶來的鐵殼船這次出動了三千噸級的五艘,七百五十馬力遠洋漁船三艘,一千噸級油躉船三艘,另外還有揚州商會組織的各式木船六七十艘,一行船隊算下來將近小一百艘。
看着江面上已經遠行的木船,小販緊緊的拉着道門三人組的手“我最後確認一次,你們要是不想去了,我不勉強”
李淳風把手從小販手裡抽出來,從懷裡掏出一封信“師叔公,這封信你幫我保存着,如果明年船隊回來而我沒回來,把她交給豔豔,另外你到時間勸勸她,找個好人就嫁了吧,至於我兒子,師叔公有心,認個幹孫子,把他培養成才”
小販撲棱着腦袋“我不幫,我要你親自交給她”
李淳風使勁把信塞到小販手裡“師叔公,別任性,謝謝你這麼多年的照顧,認識你,淳風此生最大的幸事,謝謝您了師叔公”
“哎,你小子,算了,保重”
“再見”李淳風扭頭上船了,林偉欽走了過來,小販看着他“怎麼,你也有什麼要交代的?”
林偉欽從脖子裡拽出一枚玉佩,兩手使勁一撇,撇成兩半,把其中一半交給小販“國師,偉欽一直有一個相好的,只是我一直沒敢開口,今天留下半枚玉珏jué,請國師轉交佳人,告訴她,如果明年我回來了,定當上門提親,如果回不來,請她保留這半枚玉珏,也好讓我回魂之時有個指引”
小販看着手裡輕飄飄的半枚玉珏,卻感覺有千斤重,用手緊緊的握住這半枚玉珏“好,我答應,可是你得告訴我那姑娘是誰,家住何方吧?”
“玄清宮山下有一獵戶,他有個女兒叫阿香,國師到地方一問即知,再見國師”說完也走了。
然後就是孫思邈了,孫思邈過來拍拍小販的肩膀“師弟,我孤家寡人慣了,無牽無掛,如果我回不來,你把我出海這一年該發的俸祿轉交給我妹妹就行,對了,按你的說法如果我死了,應該有撫卹金的對吧,也都交給我妹妹一家吧”
“行,師兄保重”
“保重,最後給你個忠告,青年忌之在色,師弟,以後要養精蓄銳纔是長命的不二法門啊”
“我…好吧,師兄,你順便也幫我找點天生地長的補身子的好藥”
“沒問題”
然後孫思邈上船之後,載着道門衆人的大船拉響汽笛,開出碼頭,駛向已知中帶着未知的遠方。
接下來就是梅會長這些商人們了,商人們沒有讓小販代辦什麼事情,畢竟古人都知道商人重利輕別離,一年到頭,能有幾天在家的,所以大家都習慣了,上船時間還嘻嘻哈哈的恭維着發財發財呢!
等商人們的船也走了之後,就是壓陣的廖三了,可能昨天喝的有點多,倆小黃門扶着廖三來到小販面前“國師,咱家要走了,您回去可要讓神仙多多保佑我們吶”
“廖公公放心,少不了的“
“那咱家就謝謝國師了,不過咱家也不知道前途如何,心有牽掛,不知國師能否幫一個忙?”
“廖公公請講,你也知道在大唐沒有我牛某人辦不成的事”
“國師這話說的霸氣,要擱以前吶,咱家說不定還討厭,但是今天咱家就喜歡國師這麼說,咱家在宮裡偷摸有個對食兒的宮娥,名字叫香蘭,另外在她弟弟那我們還過繼了一個孩子,只是這事兒一直沒告於外人,就怕出什麼意外,現在我告訴國師,希望國師幫個忙,能找個法子把香蘭弄到宮外,我留了些錢給她,讓她把我那兒子養大,將來也好有個幫我哭孝的人”
一聽廖三安排的事,小販對這個太監又高看了幾分“廖公公放一萬個心,等你回來的時間,我保證你們一家三口團聚”
“呵呵,那就多謝國師了,還是跟國師您聊天舒服,不像其他人,明着恭維,背後罵我們殘廢,還是國師您磊落,行了,此事就拜託國師了,咱家去也”廖三這話說的小販汗顏,不是他跟別人觀念不一樣,而是見識不一樣,別說沒jj的太監,有jj的人妖都見的多了去了,所以也就習慣一視同仁了!
說完廖三信物也不留一個,轉身上船了,送走了廖三,就沒有再值得小販親自送行的人了,看着船隊浩浩蕩蕩延綿百餘里,在江面上飄蕩,小販心裡突然有一種莫名的滋味,鼻子酸酸的,爲了自己的算是一己之私吧,讓這些人冒死出海,真的對嗎?
揚州太守李正臣走到小販身邊,遞給他一方手帕“國師,擦擦吧,不用擔心,老天爺會保佑他們的,不是嗎?”
小販擦乾眼淚,擠出個笑容“是我着相了,行了,好了,咱們回去吧,江邊風大”一衆人再次回到太守府,分賓主落座,有下人奉上茶水“國師喝口熱水暖暖身子”
“太守請”
裝模作樣的喝一口茶,李正臣給小販點上煙“聽說這次跟着廖總管一起來的還有秋試的新科狀元,和榜眼探花,但是廖公公卻又沒告訴我是怎麼安排,國師可知道?”
靠,小販這纔想起來這幾天只顧忙出海的事了,把建立海關的事給忘了,這次出海那些商人的貨物就沒有收稅,貌似虧了點,算了,放他們一馬吧,殺豬也得先喂肥了再說不是,等回來時間在收稅吧!
“太守不說我都忘了,那些人和一些道士是陛下批給我組建海關的,在哪呢,傳他們過來見見面”
“國師稍等,我把他們安排在驛站了,這就叫人去”
等了小半個時辰,新科狀元和紫善給小販挑的那些人都來到太守府,新科狀元楊一博和道門過來的一個六品道士一起拜會李正臣和小販。
小販擺擺手“二位不必多禮,想必來的目的你們也知道了,各位休息的可好?“
楊一博“吏部的大人來的時間告訴我們說是組建海關,一切聽從國師您的,至於休息,呵呵,我們已經休息好了”
“那就好,李大人,我就先告辭了,你們跟我來”小販又帶着這羣人來到碼頭,挑了一艘遠洋漁船“大家隨我登船,我帶你們去見識一下你們將來要辦公的地方”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