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李象不等式
聽了李世民的話,李象撓頭一臉萌萌噠:“這兔子掙扎得狠,孫兒怕它溜了,所以就……”
說話的時候李象心裡還在納悶,反正你捉兔子也是要吃的,早殺和晚殺有區別嗎?
“這……啊呀!”
李世民跌足嘆道:“這是給你晉陽姑姑捉來的……”
哦,原來是這麼個事兒……
這不就串起來了嗎?
爲什麼李世民堂堂皇帝,竟然會在宮裡攆兔子,原來是捉給女兒晉陽公主的啊……
聯想到老李那女兒奴的形象,一切就合理了起來。
“唉,算了,不知者不罪,吾再去找一隻。”
李世民倒也沒怪李象,畢竟他也沒說這兔子不能殺。
太極宮中,最不缺的就是兔子,都快氾濫成災了。
見李世民又去找兔子了,李象便喚過一旁的內侍,吩咐他們去找些木柴,再打幾盆水來。
等內侍把他要的東西都帶回來後,他坐在原地,熟練地開始處理起這兔子。
好在懷中還有秘製小調料,也不虞這兔子味道不行。
將兔子熟練地穿起來後,李象將其架到火上,慢慢烤制。
撒上秘製小調料,烤至金黃,隔壁小孩都饞哭了!
不多時,李世民便又拎着兩隻兔子走了回來。
看到正在生火烤兔的李象,他只覺得眼前一黑。
膽大包天!膽大包天啊!竟然敢在宮中公然生火!
老李開始懷疑起自己,把李象帶到身邊撫養是否正確……
“象兒,你在幹什麼呢?”
“烤兔子啊,死都死了,別浪費。”
李象在金黃的兔子肉上撒了點小調料,伸出鼻子嗅嗅……
嗯!就是這個味兒!
“阿翁稍安勿躁,這兔子馬上就好,也請伱嚐嚐孫兒的手藝。”
“哼!”
李世民將手中的兔子塞給身後的王德,冷哼一聲:“朕可不會和你一般胡鬧。”
“哎呀,這怎麼能是胡鬧呢?人云‘一粥一飯當思來處不易,半絲半縷恆念物力維艱’,孫兒身爲大唐皇裔,自當以身作則,不浪費任何一隻兔子……”
老李本來還有點小生氣,可聽到李象那句話後,忽然就氣消了:“這句話不錯,誰教的?”
李象這纔想起來,這句話是一千年後《朱子家訓》中的格言。
“我阿耶。”
李象面不紅,氣不喘,給老爹臉上貼金。
作爲一個好大兒,李象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機會,給老爹刷聲望。
“你阿耶要有這覺悟,也不至於被東宮屬官天天指着鼻子罵桀紂!”
老李冷哼一聲,表示早已看穿李象給他爹臉上貼金的行爲。
末了,老李又說:“昨日你阿耶袖子裡那張你阿婆的畫像,是你給出的主意吧?”
“阿翁何出此言?”
李象也不慌,反正這事兒……你看出來≠是我教唆的。
不等式秒了。
誰知老李嗤笑一聲:“你阿耶沒這個頭腦。”
李象:……
看出來了,這是親爹無誤。
他沒答話,而是用木棍兒戳戳兔子,見烤的差不多了,也不怕燙,伸手撕下一隻兔子腿遞給李世民。
“嚐嚐吧阿翁。” “朕不吃!”
李世民傲嬌地哼了一聲。
“這可是孫兒的一片孝心。”
李象的聲音委屈巴巴。
既然好大孫都這麼說了,那再拒絕就不禮貌了。
於是他接過兔子腿,將信將疑的嘗試了一小口。
來自後世的調料配方,堪稱對這個時代的降維打擊。
“真香。”
李世民感慨了一句。
李象不禁暗笑,就連爺爺這帝王天花板都逃不過真香定律啊!
爺孫倆坐在火堆邊上,你一口我一口,一副爺慈孫孝的樣子,這兔子沒一會兒便吃得精光。
意猶未盡的李世民咂咂嘴,總感覺沒吃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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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阿翁……”
李象後面的話沒說,但眼睛卻在往王德懷裡的兩隻兔子上瞟。
李世民當然知道孫兒是什麼意思,他也在糾結,吃還是不吃呢……
該說不說,這兔子可比他之前吃過的烤兔子好吃多了。
尤其是在這沒進早膳又捉半天兔子的時候,正餓得心慌呢。
吃了吧,反正一共兩隻,只吃一隻的話,另一隻也不是不能和兕子作伴。
這樣想着,李世民便捻鬚道:“恰好有兩隻兔子,若象兒沒吃飽的話,那便再烤一隻吧。”
瞧瞧這話說的多漂亮,“若是象兒沒吃飽”……
好傢伙,真就不粘鍋唄?
李象倒是無所謂,早上他沒吃飯就來到立政殿,那兔子又被李世民吃了一大半,剩下那點根本就沒夠他塞牙縫的。
能再整一隻吃,他是不介意背上一個殺兔的惡名的。
事實證明,半大小子,吃窮老子,哪怕又吃了一隻兔子,李象還是覺得意猶未盡。
更何況李世民這種馬上皇帝,雖說身材不胖,但平時運動量也是不小的,飯量更是出奇的大。再加上這秘製調料的加成,老李也覺得沒吃夠。
“要不……”
李象那如同魔鬼低語的聲音再次響起來,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王德懷中那最後一隻兔子。
兔子似乎感覺到了兔閻王的注視,兩隻腿蹬得更歡了。
冷不丁嗤拉一聲響,王德的袍子被兔子蹬開線了。
“此兔不宜久留,”李象一臉神聖地看着李世民,“阿翁您瞧,這兔子野性難馴,萬一傷到姑姑就不好了……”
“有道理。”
李世民讚許地看了一眼李象,這孩子腦子轉的是真快啊!
有了這麼一個理由,想必兕子也不會介意的吧?大不了再給她抓一隻溫馴的就是了。
於是,在李世民的支持之下,最後一隻兔子也沒逃過去。
王德本來想提醒一下這是晉陽公主要的兔子,但一低頭便看到胸前被踹開的袍子。
管個球!咱家的袍子啊!
王德在心裡哀嚎,你這該死的兔子,一個大飛腳,都給我袍子踹開線了!
最後一隻兔子很快便被烤制完成,老李迫不及待地掏出一柄小刀,將兔子一分爲二,李象一半,他一半。
正當爺孫倆席地而坐,吃得盡興之時,身後傳來一道軟糯又不可置信的聲音。
“阿耶……你們……你們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