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士信讓李淵轟出了仁智殿,一步三晃盪的走向了排雲殿,他怎麼也沒想到李淵打的竟然是這個主意。他就不怕自己獸性大發,在這個地方把平陽給吃了?
要知道禽獸與禽獸不如,這願意選擇禽獸不如的人還是佔據多數的。
排雲殿背靠山崖,一股流泉斜向飄下,半空中掠過大殿東北檐角,擊落在殿東石澗內,繞屋流出院外。清泠泠的瀑水飛濺聲日夜不絕,雪沫噴涌涼意四散,彷彿將人的五臟六腑都洗滌過一般。
來到排雲殿,門口護衛的兩位劍俾已經進去通報了。
看着英姿颯爽的劍俾,羅士信想起了老朋友裴青衣。
裴青衣自江淮一別,便與特地趕來的虯髯客遇上。敗給司徒傷以至於吳世可慘死一事,對於這位姑娘的自尊心挺大的。打算跟着虯髯客修煉一陣子,提升自身實力。日後之事,在做定斷。
虯髯客也沒有立刻轉回海外,而是與老朋友李靖、紅拂女一起,到了靈州。就如李靖當初所預料的,不論是李淵還是李建成、李世民都不會放任李靖這位軍事上的奇才在江南不管。平定輔公祏不久,李淵親自下令任命李靖爲靈州總管,讓他負責抵禦靈州方向的突厥。
李靖有雄才亦有雄心,這一到靈州,已將手中的邊軍改爲陌刀兵了。歷史上李靖也是在靈州當任總管的時候。根據突厥與大唐兵卒的優劣勢,發明了陌刀戰法。
因爲羅士信的緣故,陌刀戰術已經提前現世。李靖也不會在費心思去研究,直接將他與羅士信研究出來的陌刀戰法投入訓練中去。
至於虯髯客他交友滿天下,接見了一些昔日的好友,暫時也沒有離去的打算。
“殿下請大將軍進去!”
沒過一會兒,劍俾就折了回來。
羅士信走進了排雲殿,殿中數名婢女在殿中走來走去,做着休息前的準備。
平陽見他進來。手指着東面的房間,堂而皇之的道:“你就住在這間吧。我已經命下人準備好了。”
東面的廂房門口三四個持着巾櫛等盥洗用具的婢僕出出進進,白滾滾水汽從撐開的窗子裡直冒出來。
平陽續道:“還讓人燒了熱湯,你這一路上在烈日下曬的也是幸苦了,好好的洗洗。去去疲乏。”
羅士信一句話都沒說,平陽已經將要說的都說了。她是何等聰慧,李淵沒給羅士信安排住處,以知自己這個多管閒事的父親打的是什麼鬼主意。對於李淵的安排也不反對排斥,提前一步來到排雲殿,熱心的給羅士信安排好了一切。
只是……在羅士信看來太熱心了一點。
羅士信本來還想曲解李淵的意思,調戲一下平陽,現在什麼也幹不成了,帶着些許幽怨的表情。走到了東面的廂房。
房中水霧濁重而又異香撲鼻,滾滾熱氣從屏風後冒出,顯是放置着浴桶。
這大夏天的這洗熱水澡。羅士信還沒嘗過這般滋味。
不過這鳳凰谷內確實清涼,來到其中不過個把時辰,已經讓人忘記了夏日的炎熱,果然是絕佳的避暑勝地。
出於不辜負平陽的好意,羅士信解胸甲繫帶的除去了內外衣服,鑽進了不知配了什麼特殊材料呈現着綠顏色的湯水裡。滾燙的熱水刺激着皮膚。熱騰騰的蒸汽將整個人都包裹起來,竟然一掃身上的疲乏。
他習慣了涼水澡的刺激。卻不想着大夏天的洗個湯浴有如此奇效。
“咄咄咄!”叩門聲響起,還未等羅士信開口,屋外傳來了清脆悅耳的聲響,“奉公主命,特來伺候大將軍洗浴!”
羅士信正想說不用,門卻已經給推開。
兩個半臂短襦、紅黑兩色高腰裙,容貌嬌好的婢女先後走了進來,毫不顧忌的來到了近處,目光落在了那一身看不出有半點肥肉脂肪,全是隆起的肌肉的身體上,眼中閃着異樣的光輝。
“這個不用了吧!”羅士信不管前世今生,他都沒享受過這種待遇,說白了,他還是丟臉的小處男呢。
“大將軍不比拘束,您是公主未來的夫婿,我們伺候您是應該的。我叫清荷,她是雲影,大將軍別忘記了。”一個婢女嬌笑着,臉上也有些緋紅。與裴青衣不一樣,她們是平陽親自挑選的貼心侍婢,專門負責平陽的飲食起居的。依照習慣習俗,她們未來的結局肯定是隨着平陽一併嫁到羅府,至於在羅府上會受什麼待遇,這就全看羅士信中意不中意了。
“將軍不要動便好了!”另一個叫雲影的嬌俏婢女似乎看出了羅士信有些拘束,笑着說着,走到他身後,蹲了下去,從大木盒邊的鐵盒裡取出一塊棕黑色的東西,在水裡沾了一下,然後在他身上塗抹起來。
羅士信只覺得塊東西抹在身上,涼涼滑滑,且又帶點淡淡的香味,跟後世的香皂極爲相像,忍不住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身後的雲影笑着答道:“這是嶺南那邊送來的香味皁角,好像是配合着玫瑰花提煉出來的汁液與特殊皁角製成的,極爲難得。不僅可以洗滌身上的污垢,並且可使人恢復精神,是陛下賜給公主的,公主平時都不怎麼捨得用呢。”
羅士信“哦”的一聲,還想問是什麼“特殊皁角”,可是雲影的玉手已經在上身胸膛、肩膀一摸,只覺得舒服得要命,再加上帶着香味的熱氣撲鼻而來,使他不禁閉上眼睛,享受這從未享受過的溫柔。
腦中只有一個念頭,難得腐敗一次,拒絕不了就享受吧。
想着羅士信也閉目放鬆了自己。前後兩個婢女就在他身上熱情的卡着油,分別用按、壓、拍、敲、揉、搓等等不同的手法,給他的上半身做着按摩,令他的舒適感如同登山一樣,一點比一步高、一層比一層舒服,這使得他不禁發出一聲呻吟,忍不住的在想:“難怪那麼多人前赴後繼的走向腐敗,這腐敗的生活,還真不是一般。”
感覺到身上的力道漸漸輕了,羅士信笑道:“真是舒坦,好了,夠了,你們下去吧。”
兩位嬌俏婢女相互望了一眼,不顧大汗淋漓的模樣,盈盈一拜道:“謝大將軍體諒。”
她們稍作收拾,一併走了出去。
這剛出了房間就讓一干婢女圍了上來,唧唧歪歪的詢問如何。
走在前頭稍顯年輕可人的那位清荷道:“好累,累死我了。”
“不會吧,難道大將軍真的對你們動手動腳的呢?”一人低聲驚呼起來,她說的驚訝,卻隱隱透露着些許的羨慕。羅士信是她們未來的主人,若的他看上,將來的日子肯定好過許多。更何況羅士信年少英雄,長得也是文質彬彬英俊非凡,也有着極強的魅力。
清荷怪嗔道:“你們想到哪裡去了,大將軍纔不是你想的那樣,是我們沒用啦。”說着還有一些小小的懊惱。
那個低呼的婢女猶自不信,疑乎的道:“你們才進去多久?”
“真的啊!”清荷輕聲細語的低聲道:“我們不是討論過嗎?大將軍文質彬彬的哪裡像是一個萬夫莫敵的猛將,比文人還俊俏柔弱一些,就跟飽讀詩書的狀元郎一樣。那是表面,都是表面。這脫了衣服的大將軍,全身上下都是肌肉,硬邦邦的,跟鐵塊一樣,沒有一點軟的地方。伺候他的時候要用上好幾倍的力氣,可把我累得。”
“要不,你跟我換換?讓我來伺候大將軍?”另一個秀麗女婢突然,將清荷手上的木盆搶了過去。
“作死呢!我纔不要!”清荷突然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了起來,將木盆搶了回來,抱在了懷裡。
惹得一陣帶這羨慕的調笑。
羅士信聽着屋外的嬉鬧,有種進到女兒國的感覺,但是想着一屋子秀色可餐的美女,卻能看不能吃,那顆心登時拔涼拔涼的。
羅士信出了浴桶,穿上了大口袴褲與剛過腰的短褶衣。這是唐朝武官們經常穿的服裝,因爲騎馬非常方便,一度還曾經作爲朝服,跟日本的武士服很像。實際上日本的武士服就是從唐朝這邊學去的,是中國的服飾文化,只是傳到後來,沒有那麼流行了。
羅士信也比較喜歡穿這種武官服,寬鬆方便,不管比鬥還是騎馬都不礙事。
對着鏡子照了照,鏡子映照的儼然是一個英俊不凡的男武士,滿意的點了點頭,走出了房間。
四周的婢女來往間都會不經意的往他身上瞟上幾眼,看的不是他的人,而是上半身,那眼神似乎想要透過他的衣服,看到衣服裡面。
平陽這時也從房中走出來,也是剛剛出浴,頭上梳的是墮馬髻,高聳而側墮,是白地青花的長褂,配合著她修長曼妙的身段,纖幼的蠻腰,修美的玉項,潔白的肌膚,輝映間更覺嫵媚多姿,明豔照人,全然一副美人出浴的模樣。
來到了近處,玫瑰花的香味飄香入鼻,也不知是她身上的還是自己身上的。
“這些丫頭,一個個都是怎麼了?”平陽很敏感的察覺了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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