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兩天三天……
一星期兩星期三星期……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右驍衛對於陌刀戰法的掌握愈發成熟。這也是老兵帶來的優勢,老兵本就擁有強悍的素質,對於各種戰法的接受度遠勝新兵,兼之隸屬一軍,相互之間早已產生了默契。只要給他們一定時間的磨合,便是在複雜多變的戰法也能運轉自如。
陌刀戰法雖然靈活多變,卻並不繁瑣複雜,難不倒右驍衛這些久經戰場的老兵。
右驍衛的兩千五百兵卒便在兵部敷衍下給他們創造的時間裡,快速的成長着。
羅士信這些天除了在軍營練兵,便是在家裡與鄭麗琬拌嘴。
有個美人兒在家鬥嘴閒聊,羅士信也覺得生活添加了不少的樂趣。
日子過得充實,滿足。
但很快平靜的生活被來至於北方的消息打破。
“羅將軍,突厥入侵了!”告訴羅士信這則消息的是同爲右驍衛將軍的唐憲。與羅士信不同,唐憲當任右驍衛已有兩年,在長安已有一定的勢力,耳目比他靈通的多,在消息傳來不久之後,便得到了消息。
羅士信略帶平靜的看了唐憲一眼,心道:“終於來了!”
對於突厥的入侵,完全在羅士信的意料之中,如他預想的一樣,歷史的進程雖然因爲他的出現,產生了小小的變故,但蝴蝶的效應遠不足以影響大局,尤其是面對貪得無厭的突厥可汗頡利,更是如此。
頡利可汗對於突厥來說亦算是一位英主,作爲北方草原的王者,坐擁數十萬驍勇善戰的突厥騎兵,可謂天下第一勢力。天下大亂之時,頡利效仿中原的納貢制度,讓挨着突厥疆域的中原諸侯,對他們納貢,說白了就是繳納保護費,若是不繳,那便出兵來搶。
突厥作爲草原民族有着狼一樣的習性,從來不會跟你正面硬碰硬的對決,他們往往的萬人成羣,遇到弱小的殲滅,遇到大軍遠遁,專門洗劫村莊,燒殺搶掠。令所有挨着突厥的諸侯強豪,無能爲力。
不論是李唐、劉武周、薛舉還是竇建德這些稱雄一方的豪強,都不得不乖乖的繳納保護費。更別說高開道、苑君璋、樑師都這些掛着突厥打手的小諸侯了,他們幾乎就認了頡利做爸爸,突厥指哪他們打哪。
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縱使李唐、竇建德這些強豪有着不弱的實力,可面對突厥騎兵實在無力。突厥今天屠滅一個村,明天來搶兩個縣,長此以往誰受得了,總不能讓百姓全部蝸居在城池裡,不耕作不勞動吧。
與其突厥來搶,不如乖乖的繳納保護費,這樣還能免去百姓的傷亡,損失反而沒那麼嚴重。
不過最關鍵的還是繳了保護費,他們能有多餘的兵力去開疆擴土。就拿李唐來說,若不乖乖的給突厥送禮,他們拿什麼去打關中?那幾萬新兵,能防住突厥就謝天謝地了,哪還有什麼大唐。
突厥就在這種機制下,不費一兵一卒的獲取到大量的財富,頡利可汗的威望也水漲船高。
但隨着大唐漸漸一統,孝敬突厥的諸侯都讓李唐滅了。突厥得到的保護費自然大幅度縮水,兼之李唐實力越來越強,也逐漸開始無視突厥,不再繳納保護費。李淵更是命李建成負責北方突厥防線,做好了與突厥戰鬥的準備。
突厥自是不甘肥肉就這樣飛了,四處支持與唐朝爲敵的實力,甚至不惜送兵送糧。劉黑闥覆滅後,頡利發現四周成片小弟,已經無人能與李唐爭鋒了。
於是,頡利決定自己動手。
武德五年,九月上旬。
突厥大軍漫山遍野的涌向李唐,表示要依靠自己,豐衣足食。
見羅士信並無多餘的表情,唐憲驚訝道:“羅將軍已經事先知道了?”
羅士信搖了搖頭道:“沒有得到消息,只是有了心理準備而已。突厥不可能坐視我大唐日漸強盛,現在正值秋天,秋高馬肥,正適合他們軍隊行動。”
唐憲肅然道:“將軍說的不錯,不過這一次可不是一般的入侵。據說突厥出動了二十萬精騎,聲勢浩浩蕩蕩,漫山遍野有如蟻聚。”
羅士信聽了這個數量也忍不住的倒吸了口涼氣,二十萬精騎……莫說是二十萬精騎,以李唐現在的實力,想要在短時間內聚集二十萬同等兵力都很懸,更別說是二十萬騎兵。
在二十萬騎兵面前,他麾下的兩千五百兵卒就跟螻蟻一樣,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
“那上面是準備怎麼辦?”羅士信雖說藝高膽大,但二十萬精騎這數量委實有點嚇人。
唐憲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道:“具體情況打不打,我就不太清楚了。”
這突厥大軍壓境,自然引發了朝野的震盪。
打與不打,在朝堂上吵翻了天。
說不打的認爲突厥勢大,大唐百廢待興需要的是休養,而不是在自己疲弱的時候與突厥一決生死。說打的自然表示當初被形勢所逼,不得不向突厥低頭,現在已經有了一戰的實力,在低頭有傷大唐尊嚴。更何況突厥是一頭貪得無厭的惡狼,一味的妥協永遠滿足不了他的胃口。
朝堂上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吵得不可開交。
不過這一點跟羅士信沒大關係,羅士信雖然進入了十二衛,算得上是李唐核心將軍之一,但朝堂上的大局政策依舊與他無緣。不過他還是很關注這方面的情況,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他大費心思的改革右驍衛,爲得就是能與突厥一戰。
打與不打,他很在乎。
別看朝堂上吵的很歡,真正能夠左右局勢的僅有兩人。
在這種大局上,李淵只信任他的兩個兒子:太子李建成,次子天策上將李世民。
對付突厥的防線便是李建成負責組建的,突厥入侵,他責無旁貸,一個字打。
李世民作爲天策上將,掌李唐征討,也是喜歡用實力說話,同樣是一個打字。
老大老二都說打!
平陽公主也在這時冒了出來,說打。
打就打吧!
李淵的後續命令發佈的不可謂不快,當即下達了以李建成爲主李世民爲輔的任命,由他二人全權負責抵禦這次突厥入侵。
平陽公主瞧着聚在一起商議的李建成、李世民道:“大哥、二弟,這一仗別忘了我。突厥兵分三路,我們一人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