磐冷冷等撥換城城主府一衆官員在醉仙樓爲趙子良和他手下幾個主要軍官接風洗塵,酒席擺了四桌,城主府內幾乎叫得上名號的官員都來了,官員們一個個給趙子良等人敬酒,氣氛高漲。
在唐朝,有酒無詩是大煞風景之事,每逢酒宴,文人墨客們便要吟詩助興。酒過三巡,便有一官員起身笑道:“諸位、諸位,今日我等在此是爲趙將軍及其下屬將士們接風洗塵,我等何不以將軍或邊關將士爲題,各自賦詩一首,以增雅興?”
立即有官員大笑:“是極是極,韓某起個頭:塞外雪驚風,將軍夜張弓,天明尋箭羽,洞穿敵喉中”。
“好詩、好詩!周大人這首詩道出了將軍之神勇,在下佩服佩服!”一人高聲讚揚,其他人等也跟着附和。
磐冷冷雖然也學習漢文,可對於詩詞這種東西卻是一竅不通,別人說好,他也不知道好不好,只能跟着點頭笑着。
趙子良對詩詞也不懂,前世記住的唐宋詩詞也不過寥寥幾首而已,對於這些文官們做出來的詩既不說不好,也不說好,只是笑着喝着酒,文官們也沒有把他當做懂詩詞之人,他們作詩也只是在酒席上增加一些樂趣而已。
此時在醉仙樓隔壁的一家青樓內,撥換城守捉副使馬翰正一臉賤笑地左擁右抱着兩個姑娘,左親一口,右啃一口,忙得不亦樂乎。
“將軍,再喝一杯,奴家敬你!”左邊女子拿過酒杯對馬翰嬌聲嬉笑道。
“哈哈哈,好好好,好乖巧的小娘子,來來來,爺跟你喝一杯,今晚爺就寵幸了你!嘿嘿嘿!”馬翰賤笑着將杯中之物一飲而盡。
右邊女子見狀,也拿起酒杯,撒嬌道:“將軍,人家不依嘛,人家也要!”
“你也要?你要什麼?”馬翰樂得找不着北了,又倒了一杯酒。
“你壞,太壞了!”女子嬌嗔道,坐在馬翰大腿上的身子扭動不停。
“哈哈哈,既然你也要,那爺今晚也保證讓你滿意,嘿嘿!”
馬翰正樂得不行,突然門外有人敲門,馬翰頗爲惱怒,叫道:“誰啊?”
“將軍,是我!”
“進來!”馬翰聽見是自己的心腹隨從,叫其進來。
門被推開了,果真是馬翰的隨從,馬翰臉色不善道:“什麼事?”
隨從立即道:“將軍,趙子良那廝到了,現在城主和一衆官員都在隔壁的醉仙樓爲他和他帶來的下屬接風”。
馬翰聞言臉色一變,當即推開兩個窯姐,起身道:“這廝來得好快!”
“將軍······”隨從欲言又止。
馬翰看他神色,很快明白過來,揮手對兩個窯姐道:“你們先出去!”
“諾!”兩個窯姐答應一聲。
等兩個女人答應一聲,隨從立即關上房門對馬翰道:“將軍,邊大人那邊派人來了,讓您馬上回去相見,說是有要事!”
“什麼?邊大人派人來了,什麼時候的事情?”
“就在趙子良等人抵達不久!”
“走,回去!”馬翰說完甩手就走,隨從立即打開房門。
回到自己的府邸,馬翰走進正堂,果然看見一個人正在正堂內走來走去,他連忙上前行禮:“原來是桂管家,馬翰來遲了,讓桂管家久等,真是該死,該死啊!”
鬼管家擺擺手,笑道:“無妨、無妨,某也是剛剛纔到一會”說完看了看正堂內其他人。
馬翰哪裡不知道桂管家的意思,立即對其他傭人隨從道:“你們都下去吧!”
隨從和下人們魚貫而出,正堂內很快就只剩下桂管家和馬翰二人了。
桂管家道:“剛纔趙子良等人抵達的時候曾押來兩百餘人的馬匪俘虜,馬校尉可曾知曉?”
“呃?”馬翰一愣,趙子良等人抵達的時候他根本就不在城門口,隨從也是剛剛趕往青樓將他找回,他哪裡知道趙子良等人抵達的時候還押着如此多的俘虜。
好在馬翰反應很快,詫異了兩秒後連忙點頭:“知曉、知曉!”
儘管馬翰反應很快,但桂管家是何許人也?他精明地從馬翰的反應和神色之中看出來馬翰並不知道這件事情。
桂管家雖然惱怒,但還是控制了自己的情緒,現在還需要馬翰辦事,不能過於苛責,於是道:“這些馬匪俘虜中有一個首領,叫雲鼎天!大人傳下話來,讓你想辦法儘快除掉此人,不管你用什麼辦法!”
馬翰忍不住道:“此人······”。
話還沒說完,就被桂管家喝止:“馬校尉,該你知道的,某自然會告訴你,不該你知道了,你最好也別問,否則大禍臨頭了,可別怪某沒有提醒你!”
馬翰嚇得一顫,膝蓋一軟就跪倒在地:“馬某死罪、死罪!大人讓小人幹什麼,小人就幹什麼,絕無二話!”
“這還差不多!”桂管家點點頭,他又道:“你不用去打聽了,某都替你打聽清楚了,趙子良抵達之後將俘虜都交給了城主磐冷冷,現在這些人全部被關押進了城內監牢內,趁着今晚他們爲趙子良等人接風洗塵,疏於防備之際,你立即召集一些悍勇之輩闖進監牢將雲鼎天斬殺,只要殺了雲鼎天,事情就了結了,到時候大人自然會爲你說話,即使在這撥換城做不成守捉使,也可以去其他城做守捉使”。
馬翰聞言大喜,立即又是作揖又是拜倒,“桂管家放心,小人一定替大人把這件事情辦得妥妥當當!”
言罷,馬翰立即對外大喊:“來人!”
一個隨從很快跑了進來,“將軍!”
馬翰吩咐道:“你去軍營把龐德清叫來!”
“諾!”
桂管家看見後,又對馬翰道:“馬校尉,現在應該派人去監牢附近打探一番,看看監牢的守備情況如何!”
“對對對!您看我差點把這事給忘了!”馬翰一拍腦袋,又叫來一個隨從,讓其去監牢附近打探守備情形。
桂管家看見馬翰剛纔一番作爲,認定了這傢伙是一個酒囊飯袋,如此簡單之事,此人竟然不派人去打探清楚,如何闖入監牢殺人滅口?他心裡越發對馬翰鄙夷,只是現在還需要這傢伙辦事,不宜過分苛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