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安康公主突然提出了這個奇怪的要求,讓太宗和李承乾都不禁一愣,對視了一眼,誰都沒能琢磨透安康這個聰明伶俐的小公主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
太宗出言問道:“安康!你自去見你的未婚夫婿,怎的還要帶着你汝南姐姐!?”
李承乾也道:“安康!此時正值雨季,汝南妹妹身子不好,此去杜陵又遠,她如何能經受得起這番折騰。”
太宗不禁皺眉,道:“汝南近些日子又時常發病,安康!你若是去杜陵便去,何苦還要拉上你汝南姐姐,萬一路上有了什麼閃失,你如何擔待!”
安康公主聞言,道:“女兒便是爲了汝南姐姐着想,纔要帶她去杜陵的,整日裡悶在這大大的皇宮,便是好人也要給悶的病了,汝南姐姐性子寬厚,知道每次出宮,便要前呼後擁的勞動他人,心中不忍,便只能悶在宮室之中,常年也不出宮一步,那病什麼時候才能好,承明就曾說過,生命在於運動,只有多多活動,才能強身健體,不生疾病,況且杜陵山水風景甚至秀麗,那大觀園中更是美輪美奐,沒準姐姐去了杜陵,身子反倒能好起來呢!”
太宗被安康公主一番大道理,說的不知如何應對,便對一旁的李承乾道:“那杜睿當真說過這番話?”
李承乾想了想,乾笑了兩聲,道:“好像曾說過吧!”
太宗如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安康公主見太宗意動,忙接着說道:“況且承明擅長歧黃之術,當初姐姐的病便是承明醫好的,姐姐此去必然萬無一失,不然女兒可以立下軍令狀!”
太宗聞言笑道:“又不是行軍作戰,要你立什麼軍令狀,你自去延福宮問問,若是汝南願意隨你一同前去,便依你就是!”
安康公主見太宗答應,歡喜的叫了一聲,便跑着去了。
太宗看安康公主這般歡快,心中也是高興不已,對於一個父親來說,能看着子女們每日裡開開心心的,還有什麼更大的奢求呢。
只是等安康公主去的遠了,太宗原本還帶着笑意的一張臉,漸漸的露出了失落的神色,旁邊的李承乾見了,忙問道:“父皇因何事憂心!”
太宗長嘆了一聲,道:“還不是你汝南妹妹!”
李承乾聽太宗提起汝南公主也不禁有些傷感,雖然當初杜睿用的藥,以及此後的膳食輔助,讓汝南公主的病情緩解了許多,但這六年下來,還是日漸消瘦,每日裡病怏怏的,太宗也是憂心不已,雖然貴爲大唐皇帝,富有四海,但是對汝南公主的病情,太宗也是一籌莫展。
“前兩年本以爲汝南的病情有所好轉,朕與你母后才曾商量着給她尋得一個良配,只是~~~~~”
長孫皇后每次和汝南公主提起這件事,汝南公主總是回答:女兒這身子,不知道哪日便要去尋女兒的母妃,何苦還要牽累他人!
如此一來二去的便拖到了今日,再加上汝南公主的病情始終都不見大好,太宗也不想急着將女兒嫁出去,離了皇宮,外面的醫療條件總歸還是不如皇宮,生怕萬一耽擱了汝南公主的病情。
李承乾見太宗愁眉不展,心中也是焦急不已,便道:“父皇!既然如此,便準了安康方纔所請,讓汝南妹妹與她同去便是,或許杜承明會有什麼辦法,也說不定!”
太宗聞言不禁點頭道:“如此也好!乾兒!這次你便再辛苦一趟,送她們前去杜陵。”
李承乾拱手道:“兒臣領旨!”
太宗點點頭,道:“但願那杜承明能有延命仙方,治好了汝南的病情!只是方纔安康那丫頭,朕總覺得她似乎另有所指。”
李承乾也是一陣思索,突然腦中冒出了一個離奇的念頭,也來不及細想,便自言自語道:“安康總不會是想要和汝南一女侍二夫吧!?”
李承乾說話的聲音雖小,卻也被太宗聽了個分明,聞言不禁怒道:“豈有此理!難道一個小小的杜承明,還想要娶走朕的兩位公主不成!”
李承乾被太宗嚇了一跳,忙道:“父皇!方纔都是兒臣亂猜的,當不得真!”
不過雖然這樣說,李承乾的心中還是不由得想到:若是真的能那般就好了,汝南的病情大概這天下也只有杜承明能治得好了。
太宗方纔雖然惱怒,但是此刻冷靜下來,不禁有了和李承乾相同的念頭,作爲一個父親來說,他最希望還是兒女們都能健健康康的,若是將汝南公主留在杜睿的身邊,能將身上的頑疾盡數除去,也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延福宮內,汝南公主今日覺得胸悶的症狀好了不少,便在宮內做起了女紅,聽得內侍稟報安康公主到了,汝南公主心中歡喜,也不吩咐人請進,便坐在那裡等着,果然沒一會兒,安康公主便闖了進來,她這延福宮,除了太宗和長孫皇后之外,便只有這個妹妹能隨意的出入了,當然因她的病,平日裡來這裡的人也不多。
此時汝南公主已然十五歲了,在唐朝時,女子十五歲還不能出嫁的,便是在民間也不多見,更惶論是皇室了,但是因爲身子和汝南公主自己想法的緣故,婚事也被拖了下來。
十五歲的年紀,汝南公主也漸漸脫去了青澀,給人一種成熟之美,粉紅玫瑰香緊身袍袍袖上衣,下罩翠綠煙紗散花裙,腰間用金絲軟煙羅系成一個大大的蝴蝶結,鬢髮低垂斜插碧玉瓚鳳釵,顯的體態修長妖妖豔豔勾人魂魄。黃色繡着鳳凰的碧霞羅,逶迤拖地粉紅煙紗裙,手挽屺羅翠軟紗,風髻霧鬢斜插一朵牡丹花,還真有點:黛眉開嬌橫遠岫,綠鬢淳濃染春煙的味道。
“姐姐!”安康公主歡喜的跑了進來,撲到了汝南公主的身邊,拉起了她的手,看着汝南公主,笑個不停。
汝南公主被看着一陣不習慣,笑道:“你這丫頭,哪裡有公主的樣子,整日裡瘋瘋傻傻的,等到他日嫁了出去,豈不讓夫家笑話,說,有什麼好事情,讓你高興成這個樣子!”
安康公主笑道:“姐姐!你方纔還在說我,這會兒又來求我說,這可真真的前倨後恭啊!”
汝南公主笑着一點安康公主的額頭,笑道:“你這丫頭,還來打趣我,不說便不說!我也不問了!”
安康公主見狀,忙將汝南公主的手捧了起來,笑道:“當真是大好事,方纔我去父皇那邊,父皇準了我去杜陵了。”
汝南公主聞言,心中不禁一陣酸澀,勉強笑道:“確實是好事,你與杜承明也許久未見了,去去也好!”
汝南公主的神色變化,如何能逃過精似鬼的安康公主的眼睛,心中不禁一嘆,臉上卻露出了笑容,道:“若是妹妹一個人去,還不算喜事,可是這次父皇開恩,已經應承了,讓姐姐陪我一道去,姐姐!這個可算是喜事!?”
汝南公主聞言,完全愣住了,心中不禁一陣翻騰,腦中漸漸的有勾勒出了,當年那個在宴席上大展神威將薛延陀夷男可汗,都當庭落敗的少年形象,六年未見,也不知那少年如何了,還記不記得當初被他救了一條性命的病公主。
安康公主看着,心中也是不禁一陣掙扎,好一會兒,臉上纔出現了輕鬆的神情,嬌軀依偎到了汝南公主的懷中,環住了汝南公主的纖腰,輕笑道:“姐姐!妹妹曾答應過你,我們姐妹便是這一生都不要分開,若是妹妹出嫁了,這大大的皇宮之中,便只剩下了姐姐一人了!”
汝南公主見安康公主說的情真意切,也不近觸動了心絃,道:“女兒家總歸都是要嫁的,便如襄城姐姐,南平姐姐,遂安,長樂兩位妹妹,不都是如此嗎?”
提到兩個比自己小的妹妹都出嫁了,而自己作爲姐姐卻已然待字閨中,汝南公主心中也不免失落,但是想到自己最爲親近的妹妹能遇到如意郎君,善良的汝南公主還是不禁爲她感到高興!
只是也不知道自己的姻緣該到何處尋覓纔是,安康公主的心思,汝南公主也能猜到幾分,只是自己